跟卫越楼那满身酸气不一样，阚铎听到她那毫不掩饰的话语的时候，脸上笑容一凝，头也疼了起来。
还是醉了！他就知道不能期待她这破酒量能有什么提升！这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还是这个状态，要怎么交待？
他烦躁地倒了一杯开水放在自己面前，等着它凉了好给她灌。
于霏意识依旧清醒，就是胆子比平时大了不知道多少。眼神亮晶晶地，觉得这天底下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
她笑嘻嘻地看着沉默了一晚上的陈三愿，撒娇鬼一样把头靠在她肩上，依赖地蹭了蹭，情意绵绵地喊她，“三愿～～”
扛住了她恶心死人的表白，却没扛住自己名字的陈三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冷冷问，“干嘛？”
于霏嘻嘻地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今天考得灰常好！能考第一名的那种好！”
陈三愿：“..哦。”
卫越楼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天第一，地第二，老子第三’的超强自信模式，闻言忍不住吐槽，“你身边坐的谁你还看得见吗？你说这话也不怕被雷劈啊？”
于霏被他怼了一通，当即大怒，趴到陈三愿耳边自以为很小声地挑拨，“三愿，我们不要带他了，我们报志愿的时候偷偷的，把他扔掉！”
一字不落全听到了的卫越楼冷哼一声，“你校考就考了个A大，你还想到躲到哪儿去？”
真以为他傻呢？
于霏不服气地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好去，自尊心受挫的她哭唧唧地爬回了阚铎的怀里，声泪俱下地指控，“阚阚，他不尊重我！人家不是都说长嫂如母吗？他居然敢怼妈妈嘤嘤嘤！”
卫越楼：“？？？”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他一脸懵逼地看向阚铎，“不要告诉我，她醉了..”
回答他的是阚铎的死亡视线。
本来笑就够难搞了，现在还给他整哭了，天知道这回的难度要画几个红星才够。
耐心地拍着她的背，阚铎又拿糖又拿玩偶地，巴心巴肺地哄她，甚至连让卫越楼给她道歉的心都有了。
然而，这个没良心地钻出来一看，嚎得更卖力了，“你把我鸭子的毛揪掉了啊呜呜呜！”
手上挨了好几下的阚铎：“...”
从今以后谁再跟他提酒他就提刀！
好不容易用一碗热汤把人哄好了，阚铎身上的戾气也全都冒了出来，脸色黑沉沉的跟外面的天色差不多。
自觉闯了大祸的卫越楼头都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还是觉得不安全。正想着到底怎么才能躲开毒打的他，余光忽然瞟见陈三愿放下了筷子。
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卫越楼有些惊慌地看了过去。
阚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感觉到她像是有话要说，他教养良好地放下筷子，靠着椅背静静地等着。
含蓄的视线在他们脸上划过，最后停在于霏毛茸茸的头顶上。
陈三愿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就在她半醒半醉的时候告诉她，或许还比较能接受。
“于霏。”她轻声喊。
像是怕吓到人，陈三愿还淡淡地笑了一下，像往常无数次一样，语气轻柔但不留余地地告诉她，“我不能陪你去A大了，我，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