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越楼原本就是心里不痛快地胡搅蛮缠,骂完了以后心里的气也出了。
刚觉得有点后悔陡然听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惊得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
干瞪了半天眼睛才反应过来,“三愿?”
“叫什么叫?!”
卫越楼悔不当初,赶紧认错,“不是,你换号码了啊?我以为是谁大早上的跟我恶作剧呢,我没想到是你..”
陈三愿想起自己干的蠢事,也不好解释,硬邦邦地愣了一会才说,“给你三十分钟,来锦江小区找我。具体地址我发信息给你。”
于是手上拿着车钥匙,正在玄关换鞋准备出门上班的阚铎就看见,本应该睡的醉生梦死的卫越楼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顶着一头四处乱炸的头发从客房冲出来,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吵得人额角青筋直跳。
卫越楼正在心里大骂阚铎没事骚包,偏要住在市中心的新楼盘里,路上不说堵车就算一路大开绿灯也不一定能在三十分钟内赶到陈三愿所说的锦江。
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最近老是喝酒,根本没开车过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有梦游的习惯..”
阚铎打开门正要出去,就见卫越楼一阵风似的刮过来,一把抢下他手里的钥匙,着急忙慌地就要跑,“江湖救急,我要开车。”
阚铎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我要上班。”
卫越楼来不及跟他解释,刚好睡衣领口大,双手一抬灵活地来了个金蝉脱壳,怕被阚铎追上连电梯都不等了,直奔楼梯间而去。
阚铎拎着尚有余温的睡衣心头鬼火冒起。
跑?还穿着他家的拖鞋跑?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进他家的门了!
...
陈三愿打开门那瞬间深深地怀疑自己的打开方式是不是错了,不然卫越楼怎么会又光着上身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个多月没见,一个身上多了块肉,一个脑袋还在发蒙,居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壁的大婶提着垃圾出门,手上挂着个干瘪的布袋子,大概是趁着天还早去超市买新鲜的肉菜,为今天一天的饭食做准备。
一出门陡然看见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吓得连嘴里的诗经都忘了哼了,神色紧张地匆匆锁了门赶紧走楼梯下去了。
陈三愿打开门往边上让了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进来吧。”
卫越楼同手同脚地进了门。
一室一厅的房子,房间很小,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完。
客厅摆了一张灰色的大地毯和一张透明的玻璃茶几,旁边是一张长的白色沙发,上面有一条黑色的绒毯。
陈三愿在沙发上坐下,示意他坐在对面的地毯上。
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够丢人了,绝不能还坐在比他低的位置上,不然那可真是低到尘埃里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开朵牵牛花出来。
卫越楼从善如流地坐下,难得的沉稳。
陈三愿抖开绒毯,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严严实实地盖起来,看得卫越楼眼神一阵黯淡。
想开口说点什么,终究还是开不了口,只能装作不在意地问,“今天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