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约含蓄,淡妆浓墨,只这一句便让人心中自成山水。
没有相似的文化、底蕴,又岂能领会其中十一?
所幸,大周虽然不是前世中的某个朝代,但其文化其实并无多少差距。
萧易语气时急时缓,吐字清晰,将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娓娓道来。
事实证明,经典就是经典,连五大三粗的姜处仁几人都不禁放下酒壶,跟着心驰神往,更别说涟漪了。
身为女子,哪怕是青丘狐妖,在这方面与人族并无太大差别。
本就感性,听着萧易的故事,却不由联想到族中那位的身上,心神震动之下,一时竟有些泫然若泣。
那眼睛微红,泛着晶莹水光的模样,当真是勾人心魄。
萧易说着,不禁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白玉酒杯一饮而尽。
姜处礼年纪比两位哥哥小,见萧易暂停,按耐不住心中恼火,一双铁拳紧紧握住,低声怒道:“这法海真不是东西,要是出现在我面前,非的教训教训他不可。”
姜处仁与姜处义也认同的点头。
涟漪饶有所思的看了萧易一眼,此时萧易正好说到许仙被骗至金山寺软禁。
这一幕,与她从那位口中得知的情况何其相似!
萧易随口与姜处仁三人应了几句,便继续说道:“许仙被法海软禁,白娘子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说起白蛇传,就不得不说水漫金山这一幕经典中的经典。
就连姜处仁三哥两都不禁拍案而起,连声叫好。
涟漪眸子中异彩连连,可又听到萧易说到白娘子被囚雷峰塔,并且有“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才能出来时,屋中一时默然无言。
直到萧易说到结局,一家团聚时气氛才活跃起来。
说来种花家这种喜欢团圆美满的故事结局,古往今来还真是一脉相承。
粗狂豪迈的姜处仁三人听完,心中虽有感触,却不怎么深刻,只是觉得萧易说的故事极有意思。
见萧易说完,便又自顾自喝酒。
说来他们在家中一直被管着,这种难得畅饮的机会可不多,因此都没多少心思关注其他。
涟漪轻叹道:“萧公子这个故事可真是令人如痴如醉,故事中那白娘子有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搭救,若是现实中,不知又是何等无奈。”
萧易直视涟漪双眸,似有所指的道:“不知涟漪姑娘可听过类似的故事?”
涟漪心头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哪里露了破绽,玉手顺了顺颊边的青丝,镇定道:“公子能说出这样的故事,脸小女子好生惊叹呢。”
见萧易眼睛一眨不眨,涟漪耳根子红了红,语气软糯:“公子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来寻我,小女子虽然没有萧公子这般精彩的故事,但也有些话想跟萧公子说呢。”
姜处仁三人虽然大部分心思都在喝酒上,但总归还是分出些心神注意着萧易。
毕竟不管怎么说,萧易都是几人的妹夫。
此时闻言,不禁对视一眼,然而想到涟漪虽然美则美矣,但也不过区区一位青楼女子,再怎么也比不上姜琼瑶这么个天之骄女。
所以只是微微侧目,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萧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没有纠结于此。
涟漪美目顾盼,无瑕的双眼透着几分天真烂漫,檀口吐气如兰:“公子说白娘子的儿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那不知公子又是那颗天上的星君下了凡尘?”
萧易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从容以对:“萧易何德何能与天上的星君比肩,再说,这不过是一个传说故事,哪有什么仙神在世。”
涟漪螓首轻点接着又摇了摇,玉指在桌案上不经意的画着圈圈,脆声道:“可是在小女子眼中,萧公子就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呢,不然凡人哪有这样的谪仙风姿?”
呃,萧易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给撩拨了,不由笑道:“那像涟漪姑娘这样倾国倾城般的女子,才是天上的仙子转世吧。”
涟漪轻捂红唇,眼眸含着笑意,继续调侃道:“那萧公子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小女子是仙子下凡,看来还真是有缘。这不就是萧公子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萧易摇了摇头:“涟漪姑娘真是个妙人儿,可惜在下乃是一介凡尘,又已经有了婚约。”
涟漪闻言神色微顿,继而无声无息的瞥了姜处仁三人那边一眼,从容不迫的道:
“倒是涟漪失言了,听说那位姜家小凤凰才是真正的天上剑仙下凡,冰魄剑仙的名头可是羡煞了天下间的女儿家。”
听到这里,萧易不由想到了那位姜琼瑶的师傅。
若说仙,在萧易见过的人中,怕是那位澹台月才最像天上的月宫仙子。
想到这,萧易摇头失笑,放下心中思绪。
抬眼若有所思的看了涟漪一眼,萧易轻笑道:“其实姑娘不必过谦,在我所见过的女子之中,单论相貌,姑娘已是人间极致,哪怕天上真有仙子,涟漪姑娘也是神仙妃子。”
涟漪眼眸一亮,轻声念叨:“神仙妃子?”
“原来小女子在萧公子眼中竟然这般出彩,真是涟漪的荣幸呢。”
说着,不禁莞尔:“冰魄剑仙的几位哥哥就在这里,公子不怕传到她的耳中,到时吃起醋来,萧公子怕是有得受。”
萧易瞥了悄悄竖着耳朵的三人一眼,不平不淡的开口:“就事论事罢了,琼瑶不似一般的女儿家,区区几句话的事情又岂会放在心上?”
涟漪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易,眼睛俏皮的眨了眨:“看来那位冰魄剑仙果然非凡人呢,世间竟还有气量这样大的奇女子。”
说着,竟然还眼睛红了红,语气幽幽怨怨的道:“看来我果然还是凡人,若是我有萧公子这样的伴侣,怕是整日担惊受怕,一颗心完全放在公子身上,只怕萧公子与寻常女子搭一搭话都会吃不下饭。”
那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真个是妲己在世、褒姒再生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