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倦微微颔首,声音清泠的宛如一流甘泉:“妾身乐意至极。”
皇后转身看向小全子,后者会意,连忙快步朝皇后走来。
“奴才们定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伺候着,娘娘您且放宽了心。”小全子哈着腰,毕恭毕敬的对皇后说着。
柳应臻坐在榻边,皇上靠在他的肩上,拿起明黄色的手帕掩面轻咳了两声,低头,手帕中央多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见此情况,皇上把手帕藏在了身下,却对上了皇后满是担忧的目光。似是做贼心虚一般,皇上冲她着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但全身痛得厉害,只得把全部力量都压在柳应臻身上。
此时,皇上每说一句话都要用上很多力气,在群臣面前却依旧要端着帝王的威严:“定安候夫人素来性子清冷,难得与你交好,你且放心去吧。”
皇后看了眼夏倦身侧的定安候,宛如吃了一剂定心剂。当世最好的神医已经在此了,多少疑难杂症经他手后都是起死回生,若容霖也束手无策,那便是天命如此了……
再者,陛下今日叫众臣前来,为的就是以绝后患,国事当头,她一个妇道人家在此终究是不合礼数的。
想到此,皇后心中的苦涩蔓延到了整个心房。闭眸沉静了下情绪,皇后又恢复了平和,对皇上柔声说道:“陛下保重龙体,臣妾同定安候夫人先行告退了。”
夏倦福了福身,弱柳般的腰肢盈盈一握。容霖低声同她嘱咐着,最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瞧见着她同皇后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才回了头。
“早就听闻侯爷与夫人鹣鲽情深,如今看来,传言可不假。”容霖身侧的右相见此情形,压低了声音对容霖说道。
容霖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榻上的皇帝,见他目光不在此处,才低声回应:“容某有幸得此妻,定是要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着的。”
“今日,皇上召各位大人进宫为的是立储一事。”小全子恢复了正色,手中拂尘一挥,凛声说道。
“我朝自古立储君选的都是有才干者,这些个日子二皇子协同陛下处理国事,二皇子的能力臣等都是有目共睹的。”左相率先出列,众臣闻言,皆是连声附和。
又是一阵咳嗽,柳应臻拿出手帕递了上去,另一只手为皇上顺着气,慢慢的皇上缓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皇上缓缓开口:“应臻的确是朕心中太子位的不二人选,今日来此的诸位大臣,都是朕的心腹。朕要你们,来日辅佐应臻,必当尽忠尽心。”
语毕,殿内的大臣们又是淅淅沥沥的跪了一地,齐声说道:“臣等,遵旨!”
此时,皇上面容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却仍是强撑着,直至小全子宣了大臣们退下,才由柳应臻扶着躺回了榻上。
见旁的人都散了去,容霖才快步上前,为皇上诊脉。
“应臻你也回去吧,回去去看看岁岁。”
闭目诊脉的容霖收回了手,冲着柳应臻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说道:“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忧心,这有臣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