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随着群众的散去,原本熙熙攘攘的地界突然空旷了起来,到最后静的让人发慌。
柳应臻的语气十分平静,宛如平日里的一般。但柳应容心中明白,此时的他隐忍着的滔天怒火正要爆发。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说完,柳应容试探的摸了一下头上的伤口,还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盯着柳应臻,生怕他一个追根刨底,给司空治一个谋害公主之罪。
地上的知府早没了之前的神气,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口中说着:“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就在这时,已经瘫倒在地的林如儿突然暴起,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奔柳应容冲来。
“柳应容,你去死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柳应容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明晃晃的刀刃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认命般的闭上了眼,攥着柳应臻袖口的手逐渐脱力。等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柳应容正欲睁开眼一探究竟,却被柳应臻大力扯过来摁进了怀中。
当街酒楼的窗前,一俊美临窗男子默默观察这一切。只见柳应臻一把捏住的林如儿的手腕,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反手刺入了她的胸膛,下手的干脆利落。
手中的白玉折扇不时敲打着桌面,瞧着这一出好戏,男子眼中趣味十足,暗道了一声有趣。
柳应是见状,低声吩咐着御林军:“快拖下去,小心脏了公主的眼睛。”随后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知府,一并说道:“还有这个,带下去收押大理寺。”
柳应臻轻轻拍了拍柳应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岁岁莫怕,有我在呢。”直到瞥见御林军已经处理好了现场,才放开了她。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柳应容还是恍惚着的。若没有林如儿今日拦车的这一段,她早把林家忘到了天边。再者而言,既然应臻已经处罚过了林家,那此事就算过去了。怎么会想到,林如儿竟是抱着赴死的心态来的。
竹娴搂着柳应容,竟不知如何安慰。
刚刚她并没有出去,柳应是临行前嘱咐她待在车里不要露面,免得众人瞧见坏了她的名声。
此时,司阶随御林军一同押送着那名知府去了大理寺,柳应是带了一队人马即刻去林府抄家。而那一刀,林如儿的血溅三尺,柳应臻的朝服沾满了鲜血,自然不敢让柳应容瞧见。
“应容可莫要为了她伤心,这一切到底还怪她咎由自取。”竹娴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瞧着竹娴秀气的面容纠结的皱成了一团,却还是摆着语重心长的模样宽慰自己,柳应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竹娴见她心情终于好了些,不再似刚才那般压抑,提着的心也算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上,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飞鸿殿的外面。
双花闻声赶来,瞧见柳应容一切安好,牵着她的手激动的落下了泪,断断续续的说:“谢天谢地,吓死奴婢了,公主没出事就好。”
柳应容抬手为她拭去了泪水,浅笑着说道:“傻丫头,哭的这么惨,外人瞧见该真以为本宫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