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飞鸿殿的正门,柳应容一眼望见了紧闭着大门的正殿,和跪在门前的采灵。
柳应臻换好了衣服推开了门,抬首却瞧见柳应容正盯着自己与跪着采灵。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准再犯。”为了避免柳应容瞧见多生事端,柳应臻放了采灵离开。
本以为只有死路一条的采灵得了恩赦,急忙谢了恩,之后便头也不敢回的跑着离开了飞鸿殿。
此时,小德子鬼鬼祟祟的从正殿的房间里探出了头。见柳应容的注意全都放在了柳应臻与采灵身上,这才偷偷摸摸的出了飞鸿殿,捧着那件满是血迹的朝服去了浣衣局。
果然柳应容没有发现小德子的离开,只瞧面前的柳应臻换了一身玄色衣衫,少了几分逼人的贵气,却多了分少年的成熟稳重。
眼底乌青证明了他近日里来的疲惫,却还是在听到自己发生意外之时,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
明明他还是个少年,肩上却扛着整个国家的重量,也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柳应容上前为他抚平了领口处的褶皱,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辛苦了,我的理理。”
柳应臻一愣,未曾想到她会这般。瞧着她明明难过的不行,本以为她会抱着自己痛哭一顿,谁能料到她却来了一通柔情关怀?
虽然不解,但柳应臻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也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在柳应容身后的竹娴。
顺着柳应臻的视线看去,柳应容心中了然,率先开口说道:“你也是知道的,皇兄心悦竹娴姑娘,希望母后能够接受她的身份。”
不料柳应臻却沉下脸,皱起眉头说道:“胡闹。”
刚出口,柳应臻心中就后悔了起来。眼前的人儿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强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明知道她此时心里难受,自己讲话却还这般不当心。柳应臻连忙同她讲出了自己的顾虑:“父皇病重,宫中上下忧心不已,母后更是日夜操劳。你这么做不仅帮不到大皇兄,更是火上浇油。”
听了他的这番话,细细想来也知是自己考虑不周。柳应容歉意的对竹娴笑了笑,吩咐双花送竹娴出了宫。
但柳应容却想不到,随着竹娴的离宫,这件事也成为了她一生的遗憾。
......
养心殿内,容霖照例替皇上施了针,收起药箱交给了身后的随从。
仅用了半月的调养,皇上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就连精神也好上了许多。柳应容一日三次的准点问候,每次都变着花样的逗他开心,令皇上本是烦闷的病中增添了许多欢乐。
门口,李院使正在此等候容霖。小全子送容霖出了养心殿,瞧到李院使,便同他讲上了两句:“李院使也在这呢,原来是在等侯爷啊。侯爷这医术当真是妙手回春,皇上这眼瞧着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李院使忙着附和道:“正是如此,微臣早就听闻侯爷的盛名,不知可否有幸同侯爷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