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容吨吨猛灌了两茶杯水后,干涸已久的喉咙才有了起色。清了清喉咙,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本宫这是怎么了?”
“李院使说殿下是气急攻心,一时间才会晕了过去。”
“那位公子呢?”再开口嗓音已经恢复如常,柳应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
双花神色十分复杂,却还是如实回答道:“那公子从刘洋手中救了公主后,您便晕了过去。然后就抱着您走了出去,正好碰到了提剑进来的太子殿下。殿下起初以为是那位公子要轻薄您,险些...险些杀了他。”
柳应容又是一惊,心中的气火好像又涌了起来。抓住双花的袖口,声音颤抖的问道:“他现在在哪?”
“公主安心,奴婢那时同殿下解释清楚了,殿下已经放人离开了。”
“那便好。”
闻言,柳应容长舒了一口气。听到屋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便闭口不再谈裴钧了。
琉璃珠帘被轻轻撩开,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柳应容偏头闻声看去,一道明黄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丝不苟的发冠下是难掩疲惫的俊颜,少分几分以往的意气风发深邃的眸子中满是晦暗不清的意味。
“长姐可算是醒了,若是再晚一步,你那救命恩人就要人头落地了。”柳应臻嘴角上扬,满腔的担忧转到嘴边,却变成了冷言冷语的嘲讽。
不动声色的对上了他的眸子,若不知双花先前一步告知了她真相,恐怕此时早已信以为真。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漠不关心的开口说道:“既知那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太子殿下还要对他下手,岂不是和本宫过意不去?”
柳应容也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古怪,刚一见面就同自己呛了起来。虽逞了一时口舌之勇,但在听到一声冷笑后,心里还是不由的慌了起来。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他的情绪,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尽力平复下来的内心又瞬间充满了怒火。一步步逼近柳应容,她眼底的慌乱一览无余。柳应臻冷笑着伸出背在后面的手,甩出了一道圣旨后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柳应容捡起脚边明黄色的圣旨,瞧完后一脸错愕的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一旁的双花听见两人的对话,上前握住了柳应容的手,担忧的问道:“公主怎么了?这圣旨上究竟写了什么?”
无力的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双花,双花瞧完内容后也是惊的合不拢嘴,诧异的惊呼道:“陛下竟要给公主赐婚?!”
“本宫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料这天来的这样早。”柳应容靠在床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自幼就知道,她未来的驸马多半会是江怀倾。皇上重视江家,也极看重江怀倾,来日他就是未来君王身边的肱股之臣。先前她早已做好嫁与他的准备,但现在,就算他有千中万中的好,自己心中却是不愿的。
“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同父皇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