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自幼陪在柳应容身边的双花,宫中之人对她定然是无不知晓的。
就说这刚进飞鸿殿的两个新人,那个不是经他的手送进去的,如今竟敢跑到他面前来冒充,当真是可笑。
何总管对此不屑一顾,下一秒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莫怪啊。”
横在眼前的玉佩的确是柳应容一直贴身带着的那枚,何总管干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搓了搓手赔笑着说道。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何总管,木棉把玉佩收回到了怀里,冷哼一声说道:“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
“姑娘大人有大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看到玉佩后,何总管的腰就没直起来过,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飞鸿殿里人手短缺,长公主特命我来和何总管要几个人。”
“姑娘且等一等,我这就去挑选。”说着,何总管亲自把椅子搬到了她的身边,给她倒上了一杯热茶都才离开。
木棉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一边品茶一边翻看着桌上的布样。
不一会儿何总管便领着人回到了房内,抱着拂尘来到木棉身边说道:“这几个平日里干活都麻利得很,还未姑娘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多为奴才美言几句。”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木棉点头微微一笑:“何总管为了长公主如此尽心尽力,殿下知道了一定欣慰极了。”
“不敢当不敢当。”
终于送走了这位姑奶奶,何总管长出了口气摸了摸布满汗水的额头。
飞鸿殿的凉亭下,柳应容正一边吃着奶糕一边和华子柒讲起了今日的亲身经历。
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愈发靠近,柳应容一口吞下了手中的奶糕,而后擦了擦手对华子柒说道:“这不就回来了吗。”
回过头见木棉耷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柳应容轻笑一声问道:“怎么,受欺负了?”
“殿下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那何总管当真势利得很。”木棉对她行了个礼,而后站回到了华子柒身边。
“这宫里就是这样,得宠便是鸡犬升天,若不然,那便是任人践踏。”摩挲着手中茶盏的青花纹路,柳应容勾起嘴角垂眸说道。
这话既是再告知木棉,也是在警醒她自己。
如今眼见着自己同柳应臻的关系愈发僵硬,连带着太后那边也因为宁宜有了隔阂。今日木棉的经历也为她敲响了警钟,若是有朝一日完全失了帝王的宠信,那这飞鸿殿的下场就摆在了眼前。
收敛起了眼底的情绪抬起了头,就瞧见了华子柒正在耐心开导着木棉。
“没事的小打击,等回了西漠你照样横着走。”
“奴婢才不要横着走。”
“怎么走都行,有本宫为你撑腰呢。”
主仆两人见对话简单粗暴却又不失温馨,柳应容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把一直对自己尽心尽力的双花和采莲她们推入火坑当中。
生在这深宫之中,帝王的恩宠当真是大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