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看着御案后的男子,宁宜略带羞涩的说道:“皇上今日怎么想起臣妾了?”
“自然是因为爱妃的父亲干了不得了的大事。”
听他咬重了爱妃二字,一阵不祥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臣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爱妃来看看这是什么?”目光从伏在地上的身影挂过,而后挑眉对宁宜招了招手。
看了他的动作宁宜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乖乖上前站到了他的身侧。
接过柳应臻递来的奏折,宁宜连忙高举着奏折跪了下来:“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
“看吧,朕许了。”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柳应臻对着她微微扬起下颚。
心中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建设,手心里已经升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翻开奏折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在看完上面简短的汇报后,她的目光却有些错愕。
怪不得柳应臻会许她看奏折,原来这竟一封表彰信。
仔细看清了柳应臻列出的每一项,宁宜的心中却有些不安:“黄金千两,良田百亩...这封赏是不是太为丰厚了?”
“今年的旱灾让朕头疼了许久,右相出马为朕摆平了一桩心事,自然值得这份嘉奖。”
“陛下若是要赏赐家父,赏些金银财宝就够了。家父年事已高,这兵部的实权还请陛下收回。”
听着宁宜滴水不漏的中肯建议,柳应臻的指间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眼底浮现了一抹玩味:“先帝器重左相,本来这皇妃的首选是左相的千金江怀芷,但陆尚书家的公子同朕情头手足,夺人所好的事情向来不是君子所为。”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开始动摇,柳应臻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朕已经给他了,宁妃以为右相当真不想翻身?”
想起昔日府中,父亲每每下朝归府时的落寞神情,曾经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大好青年,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就任由着岁月蹉跎了流年。
如今他已满头花白,如果自己为了以及私欲断了父亲的毕生梦想,怕是临走前都会含恨而终吧......
心中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抉择,宁宜最终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家父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成全他的一番心愿。”
“这才是聪明人。”
……
景日七年,江北容家如日中天。
容家以纺织起家,如今一匹云锦价值千金。家主容无暇好酿酒,谪仙一般的人儿酿的一手桃花醉,不知醉倒了多少女子。
在上任家主仙逝后,双十年华的容无暇就接替了家父的位置,成为了容家纺织业的继承人。本来容家的纺织生意风头正茂,族人一直期盼着他会带领容家走向新的高度,却不料容无暇放弃了本该一帆风顺的生意场,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进京为官。
此时正值国家用人之际,才华一经展露后,容无暇的很快就得到了柳宗帝的重用,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就此成为了东黎唯一一位异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