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也没有多待,扫了一眼那写着北境文字的旗帜,记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同中原文字不同,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又有的事干了,听薛大人曾说过,北境诸国大多使用的是同中原一样的文字,但也不排除有些国家用的是独特的北境文字。
所以,知己知彼,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溜达凑完热闹,徐沅随即便向着大理寺走去。
原本以为没有插曲了,可以直接去找顾大人,结果还是停在了大理寺的门口,被一道身影所吸引。
只见不远处的一处店铺门口摆放的桌椅前坐着一名男子,黑袍仗剑,俊逸非凡。
此刻他正端起手中的酒碗敬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然后一饮而尽,像是在邀请自己。
徐沅眯了眯眼睛,抬脚走了过去,挪开椅子坐下去:“没想到在京城还能在看到拓跋兄,是巧合吗?”
拓跋寻放下手中的酒碗 ,偏头看向徐沅,语气颇为郑重:“你变强了,比上次见你强了许多。”
徐沅愣了愣,诧异道:“你能看到我的修为?”
拓跋寻摇头否认:“我看不到徐兄你的修为,但是我有种感觉,徐兄的气与先前不一样了。”
“还能这般?”
拓跋寻微微点头:“许是跟我的功法有关。”
“拓跋寻来京城是来做什么的?游玩?京城不似大景与北境的江湖,规矩多着呢。”
“来此想与徐兄比试一番。”
徐沅笑道:“不是说好……”
拓跋寻将手搭在一旁的破空剑上,语气平淡:“此地已至京城,徐大人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吗?”
“额……也罢,既然拓跋兄执意要打,那我们一会就在大理寺开一场,点到为止即可。”
“可以。”
徐沅左右打量街道两旁情况,以及路上行人,压低声音问道:“拓跋兄当真只有此事?”
拓跋寻目光也左右打量,神色严肃道:“徐大人,你身边可跟着不少人,有些话我可不敢说,给你惹上麻烦不说,我好容易离不开京城。”
徐沅耸了耸肩,笑道:“这大景若是不怕拓跋老剑仙一人一剑从北境斩来,尽管一试。”
“当真无事?”
“传不到皇帝耳朵里,拓跋兄有什么话尽管说吧,那御史啥的也都是我的人,就算你把那个……陆尚书拉过来站你我二人身边听着,也没用。”
拓跋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认识陆尚书,但看徐沅这般自信,便直接说道:“实话说,我是为一个人来试探你的。”
“何人?”
“一个我认为比我强的人。”
徐沅眯着眼睛,拿起拓跋寻身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半碗。
端至嘴边细细品味一番后,闭眼评价道:“这酒不行,拓跋兄在京城待多久?我下次请你去我认为京城最好的酒坊喝酒。”
“待到万国大会完事。”
徐沅手微顿,眸光由下至上缓慢看向拓跋寻。
“拓跋兄准备站到我的对立面?”
“徐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以?拓跋兄以及令尊的意思是?”
拓跋寻抬起碗,悬在半空,想要与徐沅一碰。
徐沅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放在碗上。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还要看父亲的意思,所以还请徐大人见谅。”
徐沅淡淡一笑,抬起碗与拓跋寻碰撞一声,但二人均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继续对视僵持着。
“拓跋焘是凌江国客卿,所以你是代凌江国的人来试我?”
拓跋寻仰头示意喝酒,徐沅拿起酒碗与其对饮。
放下酒碗后,拓跋寻悠悠道:“他是我见过的年轻一辈中,目前为止四品之内最强大之人,就算是寻常三品也不是其对手。”
徐沅挑眉:“怎么?我与他会有一战?”
“必有一战,大景境内的四品高手,据我所知,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闻声,徐沅眉头微蹙,打不过就不打啊!
拓跋寻继续道:“万国大会有除了最后的宴会庆典,还有两个步骤,诗会和武会。”
徐沅微怔,诧异道:“何意?”
“万国大会何意?虽为各国友好交流,但其中蕴藏的暗涛汹涌怕是……”
拓跋寻说到这里先是将碗放到一旁,而后将手搭在剑鞘上。
徐沅微微点头,随后笑着打趣道:“我明白了,所以你要帮他试我实力?可我若是打不过你呢?是不是就不用跟他打了?”
拓跋寻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原样,信誓旦旦道:“大景没有能够胜他的四品,即便你不想打,也会有人让你去打。”
徐沅低着脑袋叹气道:“那我更得输你了,万一让你从我这里探走了什么,我岂不是很亏?”
“该探的在南疆就已经探到了,与大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我之所以想跟你打一场,是想看看徐大人是否可能胜了他。”
“……”
徐沅嘴角微抽,这拓跋寻原来在这等着他。
“行,那敢问他是谁?”
拓跋寻正色道:“凌江国最年轻的异姓王,兼太子太师、中书令、威远将军、宁州都督,四品巅峰修为的武成王炎州。”
“炎州?”
“徐大人听过?”
徐沅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许熟悉,拓跋兄,你刚才介绍炎州之时,说了那么多官职,他不会被凌江国国主忌惮?虽然我不太了解北境诸国的官职,但听着不像都是虚职,又是世袭罔替的王爷,这?”
“徐大人多虑了,在凌江国,炎家是百姓所有人心中忠臣的代表,就算是太子反了,皇后反了,炎家都不会反。”
徐沅挑眉:“这么肯定?”
拓跋寻站起身子,邀请道:“我非凌江国人,我与父亲只是客卿长老,徐大人若是感兴趣,等见到他便可以感觉出来。”
“是吗?那我倒是挺想见见他。”
话音刚落,看着拓跋寻扔了点银钱在桌上,然后向着大理寺走去,徐沅急道:“不是,拓跋兄,你就这么着急?”
“炎兄马上就要到了,我得在此之前先试试你。”
“不是!他这么关键的人说来就来?就不怕我们把他扣这?”
拓跋寻没有回头:“发动战争讲究的是名正言顺,大景君王即便如传闻那般痴迷长生,我想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反而会大大方方将他送回去,当然,若是真有意外,我想那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徐沅摇了摇头,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