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5：刹那（14）
【曾经有一段时间，世界富裕国家的人民将贫困视为生活在世界贫穷国家的人们的“自然条件”。今天我们基本上已经走出了这种错误的认知。我们知道，穷人之所以如此贫穷，是因为富人如此富有，而贫困的原因可以追溯到旨在使富人和有权势者受益的深思熟虑的决定和经济和政治政策。我们知道，贫困和失业不仅仅是历史的偶然，而且是现在的经济体系有意为之、甚至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基甸·瑞夫肖，1987年。
……
“终于可以摆脱掉这个麻烦了。”亚瑟·古德曼上校和他的手下们面带微笑地看完了佩恩给三大国家群的围剿天人组织现场战况实时直播节目送上的巨大惊喜，但他们却并未因敌人明目张胆地在他们之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而感到不安。相反，那些稍微了解拟太阳炉和GN-x来历的UNIoN军人无不为他们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消除亚历杭德罗·科纳的影响力而高兴。“……各位，全力以赴做好和天人组织重新开战的准备。剩下的事情，我想麦克尼尔准尉他们是能处理好的。”
在麦克尼尔的座天使高达二号机终于加入战斗时，先前从爆炸的阿尔瓦托雷残骸中逃出的那架通体金色的mS——仍然由亚历杭德罗·科纳本人驾驶的阿尔瓦隆（GNmS-xcVII Alvaaron）——不仅没有在极端不利的局面下撤退，反而顽固地继续向着1高达发起进攻。与此同时，1高达也卸掉了那些过于沉重而且影响mS灵活性的强化设备，又调动了附近仍处在自身控制下的无人机前来拦截阿尔瓦隆。
1高达先试探性地向阿尔瓦隆开火，由GN光束枪发出的粒子束仍然在阿尔瓦隆外部就被挡住了。与此同时，阿尔瓦隆背部的羽翼状结构设备猛地向前扭转，赫然构成了两门GN粒子巨炮，其目标正是先前打了科纳一个措手不及、将阿尔瓦托雷摧毁的UNIoN军天基轨道炮。
“没有人可以反抗我，你也一样。”亚历杭德罗·科纳又一次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方才发生的那些只是意外，是穷途末路的敌人用来动摇军心的诡计。只要在这里把佩恩最后的底牌消灭，这场剿灭天人组织的最终决战第一阶段就将结束，而科纳坚信剩余的UN军会响应自己的号召、投入第二阶段的战斗。“……一切都结束了。”
“科纳先生，你真的要按下这个按钮吗？”麦克尼尔立即向科纳发出了警告，“那可是轨道电梯——”
已经被消灭佩恩等人的执念吞噬的科纳没有理睬麦克尼尔，毫不犹豫地向着轨道环上的天基轨道炮开火了。在场的UN军战士们瞠目结舌，有些胆子稍微小一些的士兵已经开始尖叫，他们几乎看到了轨道电梯彻底瓦解后砸在地球上、造成少说也有几百万人死亡的惨剧的画面。然而，光芒散去后，天基轨道炮毫发无损地停留在原地，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毫无疑问，利用了GN粒子技术的天基轨道炮能够击穿阿尔瓦托雷的GN粒子护盾，而阿尔瓦隆的GN粒子巨炮却没法打穿天基轨道炮的护盾。
“没关系，只是个小小的挫折。”科纳自言自语着，他准备联系月球基地的利邦兹启动阿尔瓦隆的全自动作战系统。先前因为担心佩恩等人突然再度下手，他一直仅凭自己的能力战斗，既然眼下佩恩一伙已是穷途末路，想必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利邦兹，托管就交给你了……嗯？利邦兹？”
利邦兹·阿尔马克没有任何反应，代替他回答科纳的，是面无表情的麦克尼尔下达的宣判。
“亚历杭德罗·科纳，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因刚才攻击轨道电梯的行为再次被三大国家群列入危害全世界的天人组织名单内。”迈克尔·麦克尼尔关掉了荷马·片桐发来的紧急通知，“超越旗帜第3中队全体人员听我命令，现在开始，消灭天人组织首脑亚历杭德罗·科纳。”
“什么！？”科纳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座天使高达二号机眨眼间就到了他眼前，GN粒子巨剑从上到下将阿尔瓦隆外层的GN粒子防御圈砍了个粉碎，若不是科纳紧急闪避，他已经成了刀下鬼。“麦克尼尔准尉，这是个误会！你要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
“我只问你一件事，阿扎达巴德是不是你下令摧毁的？”麦克尼尔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让罗根和蒂莫西都明智地在此时保持了沉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真的会相信天人组织极端派制造出来的谎言吗？我是因为看中你的才能而选择你来测试它……”科纳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利邦兹的沉默和漠视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哼，你不会理解的。像你们这些短视的——”
“你他*的给老子闭嘴！”麦克尼尔猛然咆哮了起来，座天使高达二号机手中的GN粒子巨剑和飞舞在旁边的GN无人机形成了天衣无缝的攻势，阿尔瓦隆几乎没有逃脱的余地，也无从用GN粒子光束剑反击，只能勉强持续开启GN粒子护盾抵挡，“你们天人组织的人就是这副模样，什么为了更大的理想、为了全人类的远大计划之类的混账借口就能随便牺牲任何人！过去两百年你们杀了那么多无意间得知你们秘密的人，过去十几年间又把所有见过高达的人灭口，现如今你居然不思悔改、还在狡辩！”
如果阿尔瓦托雷和阿尔瓦隆的驾驶员是麦克尼尔，说不定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历史没有如果，驾驶着性能远胜过世上绝大部分mS的阿尔瓦隆的亚历杭德罗·科纳在麦克尼尔的疯狂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连被动防御的能力都没了。原本为抵挡大口径GN粒子光束而设计的GN粒子护盾及外部涂层在GN粒子巨剑和GN无人机轮番撞击下摇摇欲坠，更不必说刚才用GN粒子巨炮开火之后的阿尔瓦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平衡其GN粒子分配。
被动挨打了许久的科纳决定还击，他的错误决定很快就被证明是致命的。麦克尼尔控制着一部分GN无人机和赶回战场附近支援的残存阿尔瓦托雷GN无人机相撞，而用剩下的集中从后方攻击阿尔瓦隆、打乱了科纳的进攻节奏。敌人的GN粒子光束剑只来得及移动寸许，抓住机会沿着GN粒子护盾缺口攻击的麦克尼尔干脆利落地将阿尔瓦隆的右臂砍了下来。
“……身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世间众人的奉献和牺牲在你看来都不过如此、是随时都可以被你的天赋和财富取代的可有可无的东西……”
座天使高达二号机又一剑砍断了阿尔瓦隆的左臂。先前阿尔瓦托雷控制的GN无人机已经有一部分在UNIoN军天基轨道炮的轰击下灰飞烟灭，余下的则被麦克尼尔拦在了途中。科纳控制这些GN无人机的熟练程度远远不如麦克尼尔，性能更加强大的GN无人机反而被座天使高达二号机的上一版本产品逐一击毁，使得麦克尼尔得以将GN无人机再次全部调回来对付科纳。
“……与生俱来的傲慢和天人组织施加给你家族的压力又赋予了你以远见为借口漠视一切的荒唐心理……”
不到半分钟，阿尔瓦隆只剩下了躯干部位，能够牵制麦克尼尔的GN无人机也已经被全部摧毁。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科纳明白，本来能够一击致命的麦克尼尔就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的科纳索性放弃了抵抗，一再向着利邦兹求援，然而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回答。死寂的沉默无疑证实了佩恩出示的录像内容的真实性：利邦兹许久之前便【弃暗投明】了。
“……不，这不可能！”科纳一拳又一拳地砸着控制面板，他这样做并不会带来奇迹，“利邦兹，回答我！你之前所做的这一切难道都是——”
“……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藏在世界的阴影里、两百年来图谋着接管全世界，战争和冲突才会一发不可收拾，人类的人口才会比三百年前还要少！偷偷摸摸藏着这些技术……没有你们的阴暗计划，人类早就迈向宇宙了……谁用得着你来施舍？”麦克尼尔也在发泄着情绪，他已经忍了科纳很久，为了【更大的事业】而虚与委蛇期间暗自流下的一切血泪今天都要成为射向科纳的子弹，“亚历杭德罗·科纳，你和舒亨伯格的计划，就由我来终结。”
但麦克尼尔的最后一击扑了个空。从已经脱离1高达的强化装备上发射的两束GN粒子流笔直地飞向座天使高达二号机，将它的一部分和只剩下躯干的阿尔瓦隆一并化为灰烬。附近的UN军当时正在试图靠近UNIoN军天基轨道炮，谁也帮不上麦克尼尔的忙。
“很不错的演说，年轻人。难怪格雷戈里还有苏莱曼都很看重你，连我都有些想要为你鼓掌了。”毕赛德·佩恩的影像出现在了麦克尼尔的mS内，“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是关于科纳和舒亨伯格计划的关系。科纳，一如他的姓氏一样，只是个边缘人物罢了。只有我才能代表舒亨伯格的计划，也只有我才能实现天人组织的理想。你的愤怒，并不足以抵消我们所有人两百年来的努力。”
麦克尼尔不禁有些为自己的草率大意感到懊悔。他承认自己应该冷静一些，至少等到佩恩和科纳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动手。但是，为了准备今天的决战，他已经放弃了不少原则，如果再这么退让下去，谁也说不清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非功过还要后人评说，身处战场上的他必须结束这一切乱象。
座天使高达二号机的右侧一部分躯体连着GN粒子巨剑都在刚才1高达强化装备发射的GN粒子束中人间蒸发，严重受损的座天使高达二号机难以对付仍然近乎完好的1高达。即便如此，麦克尼尔也不打算退让，他必须在世界面前宣告天人组织的毁灭，这既是他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也是他试图最大限度利用舒亨伯格的计划为自己理想中的未来铺路所必需的行动。不过，他可靠的战友们并不打算让他孤军奋战，超越旗帜第3中队迅速集结过来，向着1高达发起了攻击。
直到这时，众人才真正感受到具有绝对优势的科学技术和战斗技术结合起来时给人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凭着1高达所持的两套GN粒子光束枪，佩恩轻而易举地计算出了队伍内其余旗帜式mS的运动轨迹并逐一开火，在它们真正对1高达发起攻击之前将其全部击中。一半左右的旗帜式mS发生了爆炸，余下的幸存者不得不退出战斗、向着【加拉帕戈斯号】所在的位置逃窜。罗根和洛克昂试图狙击1高达，他们虽然成功地命中了目标，却无法打穿覆盖在外层的GN粒子护盾。紧接着，1高达强化装备上安装的GN粒子巨炮再次向着UN军所在位置横扫，数不清的太空垃圾先一步成为了宇宙的尘埃，本就已经在和阿里·萨谢斯战斗的过程中受到重创的座天使高达一号机也不可避免地被波及。
“如果有那个轨道炮，说不定能行。”洛克昂这才想起来他们掌握的杀伤力最大的GN粒子近战武器刚刚被摧毁，“罗根，用常规GN粒子光束武器能打破护盾吗》”
“……不行，凭我们的武器装备条件，只能用带实体的GN粒子武器去突破外面的护盾。月球基地有备用的，应该在【特里尼迪号】上，它能发挥作用的前提是麦克尼尔能安全撤回来，只有他最擅长用那些东西。”罗根·谢菲尔德勉强驾驶着残破不堪的座天使高达一号机撤离战场，并对麦克尼尔说，考虑到佩恩长期渗透科纳的情报，1高达及其强化装备的实际威胁和阿尔瓦托雷还有阿尔瓦隆是等同的，更不必说在里面控制着它们的不是一个已经多年没有战斗经验的绅士而是个和蒂莫西一样的家伙，“坚持住，迈克。不必担心我，我马上就回来。”
见到力天使高达掩护座天使高达一号机撤离，佩恩也没有穷追不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座天使高达二号机上。面对失去了最强有力的近战武器的麦克尼尔，佩恩不紧不慢地顶着座天使高达二号机的GN粒子光束枪射击、向着方才将科纳打得全无还手之力的对手靠近。
“你的近战技术确实出类拔萃，这一点我承认。”佩恩说着，控制1高达也亮出了GN粒子光束剑，“……刚才你的意思是，科纳在用爱好来挑战你的职业和天赋。我想知道你的天赋能否超过人类的极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没有还手之力的座天使高达二号机连逃跑都做不到，更别说还击了。【加拉帕戈斯号】舰桥上的所有UNIoN军人都喊着要麦克尼尔快些撤离，连林特大尉也命令电磁炮组瞄准1高达并开火。无法击伤敌人完全在预料之中，只要那片刻的偏移能给麦克尼尔争取哪怕一秒的时间，他们也算达到了目的。
“麦克尼尔，我又来啦！”蒂莫西欢快的喊声把处在生死关头的麦克尼尔脸上僵硬的表情融化了。身经百战的原GdI指挥官忍不住微笑了片刻，同时开始思考蒂莫西究竟有哪几点和老格兰杰比较像，“我来拖住他，你先撤退。”
“好——等等，这可不行。”麦克尼尔非常清楚蒂莫西的【驾驶技术】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蒂莫西能用同样的手段直接将高达瘫痪还好，但凡没法一击致命，输的必然是蒂莫西而不是佩恩。“这是属于我的战斗，你别来犯蠢！”
话音未落，1高达已经飞到了座天使高达二号机后方。眼见实在无法躲避，麦克尼尔只得打算先用GN粒子护盾抵挡片刻再和敌人周旋，他万万没料到远处的座天使高达三号机会突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座天使高达二号机前方。
“蒂姆！”
“你的改变令我惊奇，蒂莫西·格兰杰。”1高达手中的GN粒子光束剑沿着座天使高达三号机肩部斜着向驾驶舱位置砍去，所幸蒂莫西很快控制mS向后飞行，这才没有被GN粒子光束剑直接烤成焦炭。面对着勉强逃过一劫的对手兼同类，佩恩却冷笑了起来。“那个苟活了两百年而毫无长进的废物，那个在战友丧命时只能跪下来抱头痛哭的弱者，那个一无是处却被舒亨伯格计划和VEdA委以重任的……残次品，居然也会有鼓起勇气来面对我的这一天。”
“和已经被除名的你不一样，我们就是死了也能重回人间……只不过一般来说会损失些东西。”蒂莫西狠狠地拍着被双手夹在中间动弹不得的紫色小哈罗，“这次我不会再退缩了，佩恩。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再杀死我的战友，除非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麦克尼尔想要回去支援蒂莫西，但座天使高达三号机先是向后一撞、把严重受损的座天使高达二号机推向了【加拉帕戈斯号】所在方向，紧接着麦克尼尔便发现自己的座驾突然间不听使唤了。他情知蒂莫西分心控制座天使高达二号机就必然在和佩恩的战斗中落下风，果然不出他所料，两架高达交手不到半分钟，座天使高达三号机多处被GN粒子光束剑击中，留下了许多明显的缺口。
【加拉帕戈斯号】一面前去接应麦克尼尔，一面再次对1高达开火，但1高达强化装备此时又开始用GN粒子巨炮横扫千军，唯恐避之不及的林特大尉只好暂停进攻并全力以赴地躲避GN粒子束。待到敌人的无差别攻击又告一段落，林特大尉立即联系了麦克尼尔，想要得知蒂莫西的具体情况。他们现在不能再损失任何能够起到重要作用的mS王牌驾驶员了。
“喂，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蒂莫西还在向麦克尼尔嘴硬，“再给我几秒时间，我就能搞定他——”
1高达的GN粒子光束剑准确地刺进了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的驾驶舱，麦克尼尔和罗根眼前的通讯画面顿时一片漆黑。
“……我知道你现在还死不了，蒂莫西。”佩恩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蒂莫西的脑海中，“用你的下场来警告利邦兹，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可真令我失望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弱得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驾驶服头盔遍布裂缝的蒂莫西略带歉意地把紫色小哈罗用力地沿着驾驶舱的缺口向外投掷出去，然后关掉了方才开启的通讯频道。通过1高达，佩恩似乎从那一闪而过的影像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但他并未在意。
忽然，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的拟太阳炉爆发出了瘆人的深红色光芒。当佩恩发现情况有异变时，1高达已经不知何时突然间被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的四肢锁了个结结实实，一时半会也无法摆脱。
“是的，我很失望……失望极了。”眼泪顺着金发青年的鼻翼两侧流下，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越来越明显的抽泣声，“因为我一直觉得……参考了鲁伊多和玛蕾妮的全部数据才制造出来的1高达……绝对……不该是……这种货色！！！”
一道红光闪过天际，以三倍于高达最大飞行速度拖着无法脱身的1高达的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仅能从它拖曳着的耀眼的光带为出发点寻找它的位置。两秒钟过后，赤红色的光球在轨道电梯上方爆发开来，那光芒仿佛比就在不远处闪耀着的太阳还要耀眼，甚至比一千个太阳都更加动人心弦。
战场上向着UN军发起进攻的无人机群一瞬间全部停止了行动。不知道今天第几次有资格说自己劫后余生的UN军战士们安静地等候了片刻，而后通讯频道就被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淹没了。他们还不敢说今天的冲突已经全部结束，但至少由毕赛德·佩恩一伙引发的危机应该落幕了，由敌人控制的无人机群彻底瘫痪就是最好的证据。同样松了一口气的林特大尉瘫在原地，毫无形象地摆出平躺的姿势，也不再去管身边还在吵闹着的其他船员。
“……迈克？”过了几分钟之后，罗根才开口和麦克尼尔说话，“嗯，我清楚……”
“没时间犹豫了，罗根。”麦克尼尔的答复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战斗还没结束，还记得我们今天本来要做什么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