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b-Ep1：生命守护者（16）
【五十万年来，安全第一一直是人类的座右铭，但这从来都不是领袖的座右铭。领袖必须面对危险，必须承担风险和责任，并首当其冲地承受风暴。】——凯恩，1935年。
……
“到这里就该暂时停下了，否则我们在触碰到敌军登陆城的护盾后……可能会遇上一些非常糟糕的事。”迈克尔·麦克尼尔毫无预兆地停下了钻地机，并告诉一头雾水的战友们，接下来他需要非常小心地调整钻地机的前进方向和速度，“对了，我确实忘记把那些推测告诉你们了。敌人的辅助型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就是那种造型差不多都一样的——以及他们的登陆城，外部覆盖着一层能吸收外界攻击并将能量反馈回去的屏障。原理暂时不明，总之我是不想和它打交道了。也许你们会有兴趣？”
“不，免了。”弗兰克·丹尼尔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和其他肤色黝黑的战友们一样等不及要结束这段并不愉快的旅途了，“准尉，从这里真的能攻入登陆城内部吗？我们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从底部打穿它的装甲……”
麦克尼尔离开驾驶室，来到外面查看情况。在他们身后，是几台钻地机共同挖掘出来的蜿蜒曲折的通道，它们从地球联合军最重要的机密地下设施边缘地带一路延伸至表层地下设施，又进一步靠近地表，目的地近在眼前。“提问时间到了，孩子们。如果火星人要让他们的登陆城现在重新升空，他们会怎么做呢？反重力只是个别Aldnoah装备的特性，并不是所有Aldnoah引擎的功能。”
“就是说，登陆城底部一定有我们可以利用的弱点……不愧是麦克尼尔准尉。”马里奥·曼巴连忙吹捧了麦克尼尔几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友军联系了？他们一定已经发起了攻势，并且只等我们的消息……”
“沉住气，等我们的战斗真正开始了也不迟。”对于麦克尼尔来说，这场战役距离胜利还相当遥远。为了让这些时而过分自信时而考虑拔腿逃跑的家伙能够以稳定的状态跟随他左右，几天来麦克尼尔没少花心思说些废话讨好他们。他必须确保自己的背后在战斗开始后是绝对安全的。“……我答应你们，等到行动结束后，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你们想要的一切。哪怕是退伍回家也没问题。”
和老格兰杰不同，麦克尼尔在最近几天没有真正和登陆城的吸收屏障打过交道，他头脑中的信息还是三人分别之前在马普托的地球联合军地下基地内讨论出来的结果。缓慢地进入吸收屏障的覆盖范围，再找到进入登陆城内部的通道或是缓慢地破坏出一条通道，接下来等待着火星军的将是真正的绝望。
他重新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和土质，而后返回驾驶室内，告诫其余钻地机内的驾驶员，一定要按照他的指示进行每一步操作。最前方的钻地机再度开动，前方的泥土和碎石不可避免地被清理到了两侧，而传感器上显示出的那个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这场战斗结束之后，火星军大概就会意识到长期将登陆城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在火星人考虑到这些事之前，麦克尼尔还有充足的机会利用火星人的自大来完成自己的行动。队伍中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张起来，就连先前最吵闹的黑人青少年儿童兵也不再言语，他们密切地关注着麦克尼尔的一举一动，唯恐自己稍有不慎就死在了火星军的某种未知手段下。
“……到了。”虽然前方仍然只有泰山压顶般的土层，麦克尼尔仍然再度停下了钻地机，告诉同伴们，上方就是火星军的登陆城，“所有人听好，现在检查你们身上的电子设备，确保它接下来还能工作。”
“听起来你又找到了什么对付敌军的新武器。”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不是我找到了什么，而是俄国佬设计的这款钻地机本来就拥有很多功能……虽然在使用手册上一概标注为【测试中】、【实验中】、【缺乏安全性】，现在并不是为此纠结的时候。”说罢，麦克尼尔打开了控制面板下方的壳子，露出了另一排按钮，“先试试这个……定向发射Emp，看看是否好用。”
他按下了按钮，静静地等待着奇迹发生——奇迹没有发生，反而是钻地机猛地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整个载具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随着一阵沉闷的气体爆炸声传出，钻地机的驾驶室内变得一片漆黑，留下麦克尼尔和战友们面面相觑。
“*他*俄国佬！”麦克尼尔骂了一句，“我就知道这玩意不靠谱。简直就跟收割者机甲这种垃圾半成品一样。”
“我们还有两台钻地机可以使用，也许那上面的设备是好用的。”马里奥·曼巴跳下钻地机，打算和战友们尽快将已经成了路障的第一台钻地机抬走，“只是，要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同一台钻地机上，实在不方便。”
“我们可以随后步行跟上，只要火星人没来得及升起登陆城，大家都能从缺口攻入登陆城内。”弗兰克·丹尼尔斯倒还乐观，尽管他和其他人一样对麦克尼尔刚才的尝试有了些许怨言。“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做，赶快继续办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瘫痪的钻地机撤到拓宽后的地道后方，并把第二台钻地机开到了最前面。安顿好了战友们之后，麦克尼尔再次按下了定向Emp发射按钮，他同样不知道结果如何，至少这次钻地机没有因此而发生故障。自认为已经搞定了一切后，他对着后方的黑人青少年儿童兵们说，想第一批突击进入登陆城内的人现在就要抓紧时间报名了。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这款功能。”麦克尼尔又按下了几个按钮，前方的巨大钻头随即开始变形，其形状看上去不再是专为开辟地下通道而设计的，反而更像是要钻透什么坚固的金属体，“……顺便问一句，你们当中有人坐过过山车吗？”
“过山车是什么？”
“当我没问。”原GdI指挥官咳嗽了两声，结束了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以前没听说过也无所谓，接下来你们就会体验到的。”
沉重的钻地机再度向前开动，它很快突破了上方的土层，来到了那巨大要塞的正下方。还没等钻地机里的士兵们一睹登陆城底部的真容，他们就在剧烈的撞击中东倒西歪地随着驾驶室的颤抖而在整个狭窄的空间内一同摇晃着，人与人的脑袋频繁地碰在一起，咒骂声充斥着麦克尼尔的双耳。但信心坚定的麦克尼尔不为所动，他的眼中只有闪烁着火花的那道屏障。钻地机的备用助推装置正在以最大功率工作，它们也许再过一会就得失灵，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打穿登陆城底部的装甲、进入火星军的基地内部。
余下的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沿着麦克尼尔留下的通道向上攀爬，正好目睹了钻地机顺利地进入登陆城内部的一幕。来不及用想象出的更加强大的敌人来吓唬自己，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向着缺口靠近，却差点在滚烫的边缘成为烤猪。多亏停下了钻地机的麦克尼尔及时向他们伸出援手、提醒他们善用身上的攀登设备，落在下面的地球联合军士兵们才得以顺利进入登陆城内部。
“各位，第一阶段行动成功了。”麦克尼尔环顾左右，严肃地对战友们说，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在塞东尼亚伯爵尼科斯特拉托斯逃跑或登上其专用甲胄骑士机甲之前，将其击毙。”
简单地向战友们分派了些任务后，麦克尼尔返回钻地机上，他需要这载具为他们提供掩护——至少在他们夺取火星军的载具之前。有几名士兵和他一起留在驾驶室内，其余士兵则步行跟随在钻地机后方，形成了另一种独特的步兵和装甲兵协同作战。一行人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前行到尽头，用暴力破坏了挡住去路的大门，成功地再次触发了警报。对着四周的管道指指点点的麦克尼尔说，这里已经非常接近登陆城的推进装置和能源区了。
“老大，你说的那个什么塞什么的伯爵，在什么地方？”马里奥·曼巴紧张地看着这处空旷空间四周的小门，下一秒那里可能就会出现火星军士兵，“登陆城是不是很大？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可并不容易。”
“不，很容易。”麦克尼尔说着，拿起了手中的另一个通讯装置，众人这才发现他身上装了至少5个不同的通讯设备，“……潜伏期结束了，罗根。开始行动，杀光这里的所有火星杂种，一个不留。”
“……那，我们要对那人怎么办？”罗根低沉的声音勾起了麦克尼尔某些不好的回忆，“他的态度依旧很坚决，而且不像是会被说服的样子。我已经尽力了，迈克。”
“实在出乎意料，这样说来老格兰杰将军的话是对的。”麦克尼尔使劲地按着头盔，抓起了手边的步枪，“……想办法把他带过来，最好是打晕了之后抓到我们这边。等等，优先事项是杀死塞东尼亚伯爵，其他问题可以等那家伙死了再说。”
“明白。”
既然【潜入】行动已经被敌军发现，麦克尼尔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他索性驾驶着钻地机一路继续向前突破，碰上障碍物就直接将其粉碎。直到几分钟之后，他们才真正遭遇阻碍，但挡在他们前方的也并非是火星军士兵，而是登陆城内部的自动防御系统。毫无预兆地从地面上升起的机枪只花了不到两秒就打碎了钻地机外侧的玻璃，好在内层视窗玻璃还完好无损。躲在钻地机后方的士兵们见状，马上赏了那自动防御设施一发火箭弹，但前方的障碍刚被解决，后方却又出现了火星军士兵。
“准尉，他们在这里的兵力还是远远超过我们。”弗兰克·丹尼尔斯对麦克尼尔说，用钻地机到处横冲直撞实在过于显眼，“……你带人去找伯爵，我们沿原路前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多谢了，伙计。”麦克尼尔感激地拍着战友的肩膀，“一定得活着回来，你们在人均杀够十个火星人之前没资格死。”话音刚落，他就召集马里奥·曼巴等几名士兵和他尽快从附近的储藏罐盲区附近突围，那里暂时还没有被火星军士兵或自动防御设施封锁。
队伍分离后，余下的地球联合军士兵们全部挤进了钻地机之中，他们打算尽可能地制造出更多的破坏，让火星军无暇他顾。从后方赶来的火星军士兵们对着钻地机胡乱开火，然而步枪子弹暂时还没法击穿钻地机的外部装甲，况且火星军士兵们的枪法也没有准到能够击中那小得不能再小的视窗的程度。仿佛是刻意要恶作剧一般，弗兰克·丹尼尔斯忽然驾驶着钻地机沿着原路折返、向着火星军士兵们冲去，把穿着深灰色制服的火星军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这些普遍身体瘦弱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向身后的通道撤退，把什么对领主的誓言和征服地球人的野心全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喂，你刚才怎么就突然说那些话了？”弗兰克·丹尼尔斯身旁的其他士兵们疑惑不解，他们不明白同伴主动请缨的意义，“……他是正规军的军官，我们只是临时加入的。要不是为了打这帮火星畜生，跟他们可没什么谈的。”
“听说他也是……【美国人】。”黑人士兵向前猛推操纵杆，巨大的钻地机转眼间就把来不及逃走的火星军士兵全部碾成了肉酱，“据说那个国家是我出生的地方，有朝一日也许能有机会回去看看。”
带领几名得力手下沿小路转移的麦克尼尔很快找到了电梯，他和罗根保持着联系，以便从最短路线截杀塞东尼亚伯爵。不料，登陆城内部的全部电子设备都有生物认证机制，而且还因为刚才的Emp攻击而进行了系统重新启动，眼下就算彼得·伯顿能起死回生也没用了。不甘心的麦克尼尔只得转而寻找楼梯，他和战友们只上了一层楼就和赶过来包围他们的火星军士兵们迎面相撞，两派人马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发生了激烈交火，结果对面的十几名火星军士兵被全部击毙。麦克尼尔花了半分钟时间说服同伴们暂时不要管牺牲者，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霰弹枪。这东西在下一个狭窄的楼梯间里也许能发挥出奇效。
“迈克，暂时找不到吉尔斯，他可能外出执行任务了。不久之前我曾经劝过他，也许他以为我在劝他改投其他火星伯爵。”罗根传来的最新消息给麦克尼尔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去其他地点拦截伯爵，你也要尽快。”
“我可不会输给你，你在火星人的城堡里大吃大喝的时候，我们可都在地下吃俄国佬的陈年储备粮呢。”麦克尼尔在迷宫般的登陆城里绕着圈子，他偶尔会遇到一些并非士兵的火星人，这些穿着侍者服饰、像是清洁工或厨师的家伙并不值得他开枪。等到攻下登陆城之后，再想办法处理这些人也不迟。“……喂，能搞一架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吗？不需要启动它们，确保敌人没机会开动就行。”
“你的要求越来越多了，迈克。”
往中心地带靠近肯定没错，这些火星伯爵肯定会住在登陆城的核心位置或是【上方】——以目前的方位来看。麦克尼尔不担心那些火星军士兵，真正能够阻挡他的只有登陆城内部的自动防御设施，有时一挺重机枪就能封锁整个走廊，而轻装前进的他们届时只能改道。
即便在半路上多花了一些时间，从登陆城的底层到中心地带也不过只有几百米的路途。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中心地带，自动防御设施也变得越来越密集。想到罗根在登陆城内肯定不会被自动防御设施突然拦截的麦克尼尔连忙向罗根询问没有自动防御设施的安全通道分布情况，但罗根回答说，自己没被自动防御设施拦截只是因为平时外出时总有吉尔斯陪伴在左右。
“所以我们的普莱斯将军到底还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误区。”麦克尼尔沿着铺设有深红色地毯和墙纸的走廊继续前进，他在拐角处干脆利落地打翻了一名试图偷袭他们的火星军士兵并把割喉的工作丢给了后面的战友们，前方等待着他的是居住在登陆城内部的其他火星贵族们的住所。这些人是塞东尼亚伯爵的盾牌，也是整个沃斯帝国畸形体系下的最后一级受益者。“……好了，马里奥。别砍了，那脑袋都快碎了。”
“我那可怜的舅舅连块碎肉都没机会留下来。”马里奥·曼巴从死去的火星军士兵头颅中拔出了短刀，回到麦克尼尔身旁，“……他们也许会有某些防身的Aldnoah装备？也许吧。”
“他们并不是被神或古沃斯人文明选中的高等种族，只是一群和我们一样进化不完全的猴子而已。”麦克尼尔向距离他们最近的房间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上前突破。从罗根刚才的讲述中，他得知地球联合军已经连续数日对登陆城发起猛攻，这会登陆城内部的火星贵族多半都在战斗，但也许会有像吉尔斯这样执行特殊任务或刚从激烈的战斗中撤出的火星贵族需要返回住处休息。“我信得过你们，把他们都给我解决掉。我去指挥中心看看。”
前往指挥中心的路并不长，那座房间的占地空间一定不会小，它那庞大的外观使得麦克尼尔即便隔着很远也能从轮廓上判断出其重要地位。沿着狭窄的通道穿行在贵族居所之间的麦克尼尔接连遭遇了两个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家伙，这两人的衣袖和衣领位置是红色，也许表明他们的地位略高于普通的火星军士兵，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被麦克尼尔用霰弹枪轰碎了脑袋。
指挥中心的门敞开着，可能是为了方便火星军的士兵和火星贵族们随时进出并汇报战况。确认附近没有伏兵后，麦克尼尔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指挥中心，他很快就被内部景观震惊得哑口无言。如果不是因为确信这里是敌人的指挥部，他还以为自己进了歌剧院。整个指挥中心内存在大量华而不实的装饰物，当火星军的普通士兵们不得不挤在如潜艇水兵宿舍般狭窄的小房间里时，指挥中心上方那几十米的巨大空档本该有些更好的用途。
指挥部里除了埋头工作的火星军技术人员之外，没有其他指挥官的踪迹——那些火星贵族们可能都在前线奋战。这些火星军技术人员似乎也从未想过登陆城会被入侵，哪怕登陆城内部的火星军士兵们已经动员起来抵御麦克尼尔等入侵者，对于登陆城的安全性存在盲目信心的火星军技术人员却仍然没有试图组织防御。当麦克尼尔突然出现在指挥中心内时，发现了不速之客的他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麦克尼尔只犹豫了半秒，仍然扣下了扳机。这些火星军技术人员也许没有直接动手杀害成千上万的地球平民，仅此而已。指挥中心实在太大，他需要沿着中央位置的高台转一圈才能把来不及逃走的所有敌军消灭干净。等他绕到前方的设备附近时，高台内侧有一名穿着红色制服的火星军士兵跳起，手持某种冷兵器从麦克尼尔的背后劈了下来——被麦克尼尔轻松地躲过。
“你们这些地球人果然会使用这么阴险的战术。”这人的制服上红色比例比之前麦克尼尔遇到的火星军士兵都要高，也许是沃斯帝国的男爵或是子爵，“不过，在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把霰弹枪的枪口对准敌人的麦克尼尔毫不犹豫地再次开火了。
“想用冷兵器偷袭我？连真正的不朽者都不敢这么做。”麦克尼尔踢开失去了头部和小半个上半身的尸体，把视线转向了敌人丢下的冷兵器。那兵器的造型看上去像是一把电锯，而且麦克尼尔可以肯定它的原理和杀伤力同自己之前从火星军手中缴获的那些【剑】是相同的。“……礼物，我就收下了。作为回报，我会让你的同胞们死得快一点。”
浑身浴血的地球联合军战争机器捡起地上的链锯剑，转身看向了躲在角落里的最后几名火星军技术人员。
“哎，你们想要怎么死呢？斩首、剥皮、开膛、抽走内脏、腰斩……选一种嘛。”麦克尼尔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们地球联合军还有地球上的诸国，总体上都是给予公民自由的，所以你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一种死亡方式，是不是很划算啊？”
“迈克，有个更坏的消息。”罗根·谢菲尔德今天似乎就没给麦克尼尔带来过什么好消息，以至于麦克尼尔开始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潜伏期间也被吉尔斯策反了，“拦截塞东尼亚伯爵的行动失败了，我没能阻止他进入机库。过不了多久，那家伙的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就会出现在战场上。”
“……你绝对是故意的。”麦克尼尔皱起了眉头，“让我想想……只是抓住他还不够，必须在战场上将他的甲胄骑士机甲击败才行。真是颇具政治意义的一场战斗，罗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这辈子都不喜欢被政治牵着走的战斗？”
“你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通讯器的另一头，罗根·谢菲尔德迈着轻快的脚步踩过又一名火星军士兵的尸体。在他身后的庞大机库内，来不及登上甲胄骑士机甲或多功能战斗机的火星军驾驶员们的尸体堆积如山，机库内的维修人员和机械师也未能幸免于难。从侧门突破进入的钻地机还在打扫战场，另有几名地球联合军士兵跃跃欲试地靠近那些已经无法启动的甲胄骑士机甲。“重要的是，你必须明确自己的使命，迈克。”
登陆城外侧的地球联合军飞行员们在麦克尼尔等人进入登陆城时已经发现了登陆城的异常，因为原本包裹在登陆城外围的吸收屏障似乎短暂地消失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常态。紧接着，战场上的火星军像是收到了新命令一样，纷纷向着登陆城所在方向撤退。不想让敌人就这么逃跑的老格兰杰立即通知战场上的飞行员们全力以赴地拦截敌军，他自己也上前投入到了混战中。还没等愈发激烈的空战结束，地球联合军又观测到登陆城在屏障暂时消失期间被炸出的缺口内侧出现了一架高度足足有六十多米的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