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赳赳看着老仵作对着尸体左右摆动了几下,便气定神闲的下了结论,一时有些愣住。
除了她,秦茗雪四人也怔愣片刻。
沈栩麒想询问,可他熟悉的赵三哥正在祠堂认真探查,不好打扰。
嗯?
他怎么就能进去了?
不是说非本族人不能进吗?
他撇撇嘴,说得讲究,就是欺软怕硬。
突然他视线扫到一人,眼睛一亮。
方赳赳旁边突现一人轻拍了一下自己,小声询问:“小妹妹,劳烦一下,可方便介绍一下这位仵作?”
这小地方竟然也有女捕快?
还是个明艳漂亮的小妹妹!
沈栩麒被小小惊艳了一下。
方赳赳:……
你可真会问人,虽然她是新人,可对这个老仵作还真知道。
仵作这个职位赚钱少,被嫌晦气,县里能有一位已经很不容易,因为县里命案少,这位老仵作无用武之地,几乎已经转行寿材生意。
“验尸的本事估计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因为此地重视身后事的缘故,他生意还真不错。”
方赳赳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随后好心提醒道:“死者为大,就算仵作想仔细查看,估计他的家人和族人也不会允许,所以大人想破案估计也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意思是赵县令都无法改变他们这个想法,他们最好不要想挑战马家族人。
沈栩麒奇怪的眨眨眼,显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可他身后的傅乐曦表情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
难道自己小声自语被她听见了?
她觉得应该像师傅教的那样仔细检查死者尸体,如果找不到问题不惜解剖尸体,才能精准确认死因,这样简略的查看是错误的。
方赳赳自然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觉得与其等他们像剧情中一样莽撞的当众提出验尸要求引起马家族人的激愤和警惕,衙门给收拾烂摊子,不如提醒他们换个思路。
“可知是何人先发现死者?”赵县令询问,他已经检查了周围,并没有发现有效的信息。
旁边一个面色苍白,粗布麻衣的黑脸青年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回,回大人,是草民。”
接着,他突然焦急的摆手:“大人,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我没杀他……”
赵县令皱眉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话,“本官没说人是你杀的,不要害怕,回答本官的话,讲一下你发现的过程。”
那人这才镇定了一点,小心回答:“草民叫马新春,是马家村的,昨天是马胜丰守祠堂,今日该轮到我了,我就来轮值。”
似乎是想到了害怕的事情,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来了就看见马胜丰躺在地上,我以为他睡着了还没起,就上前踢了他一下,可我只是轻轻踢了他一下,没有用力,真的。”
郭捕头见赵大人不耐,赶紧呵斥:“说正事。”
马新春哭着脸继续道:“然后他就倒下了,我以为他喝酒了,没醒,就把他翻了个身,结果,结果就发现他面色发青,身体僵硬,已经没了呼吸。”
“然后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然后就碰见这几个外乡人就跑了过来,我害怕就忘了拦住他们,然后就是村里人听见动静过来,事情就是这样。”
他刚刚听见了村里有人猜是他干的,可把他吓坏了,他虽然和马胜丰不对付,可也没到害人的地步。
赵县令又问:“那你为何一直说不是自己?你是和他有什么恩怨吗?”
马新春急切道:“大人,我俩从小不对付,但也只是小打小闹,不至于害人。”
赵县令看向马族长。
马族长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确定,“他说的没错,这俩小子从小打到大,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马胜丰没有家人吗?为何现在还不见其家人前来?”
突然一个脆生的女声开口,众人看去,见是那个粉色衣衫的外乡姑娘。
马族长皱眉,刚要呵斥女子插话,就被赵大人打断。
“确实,本官怎么没见这马胜丰的家人?”
“马胜丰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他和他的妻子何氏,此地为祠堂,女子不便前来。”
马族长视线落在两位女子身上,对她们的存在很是厌恶。
显然,老眼昏花的族长并没有发现捕快之中还有一位女捕。
赵县令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喊了郭捕头:“派人守住这里,将死者带回衙门,还有这个人和何氏。”
看向马族长,“之后可能还会传唤众位。”
意思不言而喻。
马族长立刻会意,“族人们会全力配合衙门办案,大人放心。”
“族长大义。”
赵县令带着人匆匆来,匆匆回。
眼见看到了衙门的大门,方大熊瞧见妹妹一路都没有说话,有些担心她被吓到。
“妹妹,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跟郭捕头说一声。”
方赳赳赶忙摇头,“兄长,我不累,你还不知道我的体力,我这是在分析案情。”
见兄长放下心来,她继续思考。
看现在的形势,和剧情并不一样,没有发生激烈的矛盾,马家村人也积极配合办案,那找到凶手应该会快很多。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为何赵县令要亲自去现场,看得出来,他对沈,秦几人的出现也很意外,可见不是为了他们。
难道只是为了亲自将死者带回来?
也或许是她想多了。
这次的案件对衙门来说确实比较重大,赵县令比较重视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