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夕染突然哭着大叫一声,打断刘翠花的话,“我可是你的亲闺女,昨天我着凉了就想着把衣服留着第二天洗,早上不过是睡过头了,你就要拿刀砍我,这几年我在家里做牛做马,哪里和人抱怨过,为什么你非要要了我的命呀。当初明明是大嫂子和那先生有一腿,硬逼着我给先生送书信送吃的,就因为她有了光耀,怕被外人知道大哥被戴了绿帽子,就硬要我认下这桩事,闹得我读不了书,还嫁不出去,我……我不活了。”大嫂子就是昨天在厕所外面揪夕染耳朵的那一个。
她说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这大嫂子确实和那个先生好过一了段,后来出了那件事,那先生也被辞退了,回了老家,因为这事大嫂子暗地里没少给身主穿小鞋。
一听这话,陈梅梅的大嫂子脸红了红,那个时候她和那个教书先生李哥都是偷摸的见面的,陈二丫是怎么知道的?
她都没多想,立即冲过去推了夕染一把,“你个贱皮子可不要乱说话,你自己的名声坏了,还来赖上我。”
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认下,就看这陈梅梅这几年过得这猪狗不如的日子就知道,她要是被村里人认定和那个教书先生有染,还能有她好日子过?
先不说外人会怎么在背后说她不是东西,就是家里陈大鹏都不能轻易放过她。
夕染摔了个大屁墩,她哭得更凶了,“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认了,我在家里忍气吞声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就是你们的轻贱羞辱,现在还要我的命,听说医院现在可以做亲子鉴定,我是不是清白的,一验就知道了,光耀就不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大哥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呀。”
夕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陈大鹏一听就怒了,也不等大嫂子辩驳,怒气冲冲的过去拉着大嫂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大嫂子的脸上,她的脸一下就肿了,嘴角还流出血来,“你个不要脸的婆娘安的什么心,在外面搞破鞋还赖上我家妹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贱人,你说光耀到底是谁的种?”他虽然心痛自家老娘竟然帮着媳妇给他戴绿帽子,但老娘怎么说也是陈家人,得把她摘出去才行。
大嫂子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一会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水里还带着两个发黄的牙,她哐当一下,一屁股坐地上去了,抱着陈大鹏的腿,抹着眼泪,“大鹏呀,我对你啥样你还不清楚吗?光耀就是你的种呀,是这个陈二丫她乱说的,你相信我,我和教书先生真的没有一腿啊。”
这个时候不说清楚,以后就更加说不清了,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光耀是谁的种,但现在只能咬死是陈大鹏的。
原本是刘翠花拿刀砍陈梅梅,一下子就变成了陈大嫂子给陈大鹏戴了绿帽子,围观的村名看戏不嫌事大,看到一边缩在角落里的陈光耀,左右打量了一番,“呀,以前不说还不觉得,这光耀还真和大鹏哥长得不像,那教书先生我也是见过的,看着还真和他有些相像,陈婶子,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这儿媳妇出了问题怎么能赖上自家亲闺女身上,原本二丫多水灵一丫头,现在变成这样面黄肌瘦的,你就不亏心吗?儿媳妇再好还能有闺女亲吗?”
“是呀是呀,陈伯娘咱老陈家的人怎么能帮别人养儿子,看这情况大鹏哥怕是才知道被戴了绿帽子,这家丑不可外扬,也不能把我陈家人推出去做替罪羊啊。”
“陈大婶,你也样忒不地道了,看给二丫这脸划拉的,看着就怪心疼的,作孽哦。”
刘翠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什么时候给儿媳妇遮丑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转而看到一边的陈光耀,平时宠得跟心肝宝贝似的,没少喂好吃的,此刻看着也是越看越不像自家大儿子。
她瞪了夕染一眼,也顾不上收拾她,冲过去抓了陈大嫂子的头发,几脚踹到她身上,“不要脸的贱皮子,给我家儿子戴绿帽子,我打死你个贱皮子。”
她左右看了看,一时脑热,抓了桌上的刀就对着陈大嫂子劈过去,“我砍死你,嫁过来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一把年纪嫁不出去,要不是我家大鹏娶你,你就该死在黄家了,现在还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陈大嫂子看到刀子劈过来,吓得忙捂住脸。
刘翠花因为生气,手下半分留情都没有,陈大嫂子又吓愣了,躲都没躲,就这么受了一刀。
这一下直接把她手砍断了,脸也削去一半,陈大嫂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围观的村民倒抽了一口冷气。
有些跑过来凑热闹的小孩子看到直接吓哭了,那些带着孩子的忙把自家孩子带走了。
陈梅梅家人都在这,陈光耀被指认为野种,谁还顾得上他,他吓了一身汗晕过去躺在地上,都没有人理会他。
之前陈二丫说刘翠花要杀她,村民也就信了百分之七十,现在却百分之百相信了,这刘翠花急起来可不就是拿刀砍人。
砍了一下,见了那么多血,刘翠花也吓到了,刀掉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你这贱皮子咋不躲呢?”
这种拿刀砍人还怪人不躲的,众人看了也是呵呵哒。
陈大嫂子疼得爬不起来,“啊啊啊啊……救命呀,杀人了,刘翠花杀人了。”
见事情突然闹大了,几个村民去叫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村长只觉得脑仁更疼了,“都围着干什么,地里的活的干完了?都想受一下族刑是不是?不相干的给我滚去做事。”
见热闹看不下去,除了陈梅梅家人,一大群人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夕染这一闹,她的清白也回来一半了,刘翠花拿刀砍了人,不管陈大嫂子犯了多大的错,她都不应该这么做,陈大嫂子家里追究起来刘翠花少不了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