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夕染自己站起来,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村里的赤脚大夫先给陈大嫂子看了,把陈大嫂子的手用布条扎了,可用了药血也止不住,他只能摇摇头,“这不行,我这的药小伤口还行,伤口太大了血止不住,得赶紧送去镇上的大医院去看。”
去大医院可是要花好些钱的,陈家人都有些不太愿意,陈父拧着眉头,“他叔父,你就给好好治治呗,这点伤哪里要去大医院看。”
“就是呀,叔公好好看看就行。”
“叔公,我们都相信你的医术,只要她不死就行。”反正给大哥戴了绿帽子了,还想落个好,门都没有,早几年这女人不守妇道可是要沉塘的。
家里好几个还攒着钱娶媳妇,辛辛苦苦好几年,去了大医院说不定就都没了,他们都不愿意给陈大嫂子出钱。
“出事了要花钱了就不乐意了,早干嘛去了?感情你们还想来管杀不管埋那一套,现在国家开放,讲究人人平等,一条人命哪容得马虎,大鹏媳妇要是失血过多死了,你们都是要吃官司的。”赤脚大夫冷了脸,陈建国家这么多口人,都是劳力,要说没钱看病,他一个字都不信。
陈大嫂子治不了,他又去看夕染。
夕染脸上的伤口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血都干了,用不着止血药,但是伤口还是要清理。
他想着反正要去大医院看,看一个也是看,两个也是看,就给夕染清洗了一下伤口,上了点药用纱布包住,“二丫也要去医院缝针,可怜见的,好好的一张脸豁了这么大个口子,这以后留了疤,做孩子的还不得怨你这当妈的?大鹏啊,菊花是你媳妇儿,你去借车,大军回去拿钱,菊花家人那边最好也派人去说道说道,不然到时候闹起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事情原委赤脚大夫在过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才有这么一说。
陈大鹏冷哼一声走了,这臭婆娘给他戴了绿帽,还想他给借车拉车,做梦!
陈大嫂子都疼晕了,她之前没少欺负陈梅梅,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看着也怪凄惨的。
赤脚大夫看陈大鹏的样子,叹了口气,这女人红杏出墙放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他也没有强求,叫了陈梅梅的三哥陈大海去。
陈大海和陈大军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刘翠花听到要吃官司,到现在还会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她突然捡起地上的刀,冲着夕染去了,“你个丧门星,就是你惹的事,老娘砍死你你也不活了,省的让你祸害我们老陈家。”
戏都快落幕了,谁知道这刘翠花还要作妖,夕染赶忙跑,演戏一个伤口就够了,要是还被多砍几下,她可没有那么犯贱。
刘翠花跟魔怔了一样,追着夕染不撒手,她手里拿着刀,那些想要去阻拦的人都有些麻爪子,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早上陈父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刘翠花砍了陈二丫,还以为陈二丫是为了躲懒自己碰伤了脸赖在翠花身上,这会子翠花看着是真的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村长脸黑得和墨水一样,赤脚大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行医都四十多年了,还第一次看有人当着他的面砍人的,可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哪里拦得住刘翠花发疯。
追了好一会,刘翠花砍不到夕染,就对着旁人砍去,一大群人被追着满屋子跑。
刘翠花也没看路,被地上的陈大嫂子绊倒,只听到咔嚓一声,她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嘴里还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个丧门星。”
刘翠花被绊倒骨折了,没法追着人砍了,众人停下来大喘气,陈父一个头两个大,血压一下冲顶晕了过去。
堂屋里一阵鸡飞狗跳,赤脚大夫看着这一幕糟心,先走了。
陈大海过了好一会才把陈梅梅三伯家的牛车借过来,怕刘翠花在车上也不安分,直接绑了放在车上,三个昏迷的放一排,夕染坐在角落里,陈大军赶车,陈大智作陪,其他人都上地里干活去了。
牛车走出三里远,陈大智跑去前面和陈大军坐一排。
边上没了看着的人,夕染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今天这几个人没一个无辜的,就因为陈梅梅有这样父母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光耀一个四岁的孩子,在家里也是对身主动不动就打骂。
在身主给的记忆里,身主被陈光耀打得最多,有的时候孩子没教好,他就会用行动告诉你,什么叫恶毒不分年龄。
他们那种无心的伤害,有的时候比刻意的伤害更可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慢了车速,平时从村里到镇上用牛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这次夕染感觉都快过去四个小时了,镇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一边的陈大嫂子身上都有些凉了。
夕染从空间拿出止血药给她止血消炎,她没打算要人命,刘翠花会发疯是她没算到的,她之前是计算着把身主的清白弄回来,顺便教训一下陈家人,再撞个墙让他们不能动她。
谁知道刘翠花这么给力,简直就是神助攻,一下就让陈建国家三年都爬不起来。
到了正午的时候才到镇上,陈大军不紧不慢的赶着牛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几个人被抬进急诊室里。
夕染的伤算起来是几个人里面最轻微的,她跟着医生进治疗室缝了一个针就出来了。
陈大军和陈大智不看她,在他们心里,今天这一桩桩事就是她折腾出来的,不然他们也不用花那么多钱。
夕染摸了一下饿得瘪瘪的肚子,问陈梅梅两个哥哥要钱是不可能了,她自己出去捡了个破碗坐在医院门口不远处要饭……咳咳,算卦。
“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要钱了,算一次卦只要一角钱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这个时候出去打工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的工资,她也不多要,一角钱够她吃顿饱饭的了。
在路边坐了好一会,行人都是人来去匆匆的,没人往她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