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般,白色的烟雾不停的冒出来。
炽焱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抓泥人,手一下被烫到。
能把他一个火属性的烫伤,可见温度是有多高。
可他没有手抖的把泥人丢出去,平稳的放在桌上以后他才松手。
泥人因为高热慢慢变成了陶瓷。
变成陶瓷以后,又突然从中间裂开,炽焱看着心都痛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泥人,可也是他的凝心的泥人啊。
好不容易有人能这样完美的做出凝心的样子。
到此刻,炽焱都没想夕染都没有见过凝心,是如何做出她的样子的。
陶瓷裂开后,就像风化了一般,一点点的变成粉末。
这些粉末被风一吹,消失在了原地。
炽焱蹲下身,一个大男人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过了一会,炽焱突然看到一双绣花鞋落在眼前,他顺着往上看,陡然瞪大了眼,容颜姣好,身姿婀娜的女子含笑看着他,“阿焱,我回来了。”
炽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跑上床,用被子把头一盖,凝心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回来的,他是在做梦吧?!
凝心仙子笑意更深,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阿焱是不想见到凝心吗?”
炽焱掀开一点被角,露出眼睛,而后又蒙上,反复几次。
他好像没做梦,是凝心,是她回来了。
可是怎么可能,当初他亲眼看到了凝心的尸体的。
“凝心,是你吗?”炽焱坐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
手是温热的,柔软的,笑容也这样真实。
“阿焱,我是凝心,是你的徒弟若水用聚魂珠凝聚了我的魂魄,再加上你念力,我才能回来。”
炽焱伸手将人搂住,泪流满面,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收了若水这么好的一个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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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界去往上界的路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用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才从空间隧道里出来,扑面而来就是浓郁的灵气。
神域比修仙大陆上的灵气浓郁多了,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会修炼的,没有灵根的人会直接丢到下界,残酷的不讲一丝人情。
这么对比起来,还是妖界比较好,妖界的妖没有不能修炼的,只有修炼速度的快慢。
两个人才在地面站定,就有一个穿着像是官府官差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夕染和墨迟,他手中抱着一本册子,语气之中带着一点痞,“下界来的,叫什么名字?”
下界的人都不知道,下界飞升上来的仙都会被拉去挖矿,挖够百年才给办上界的身份证,才准在上界行走。
这就和服劳役差不多。
一开始上来的仙都是奴籍。
夕染和墨迟对视一眼,两个人转身就跑。
服役什么的是他们会做的事吗?
做梦!
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妖界的,仙神两界的规矩,他们才不遵从。
那个兵差叫了几个人追在后面。
跑了许久,墨迟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一块玉牌来,“染染,我是墨云城城主,不用跑。”
“……”怎么不早说?
墨云城是神域八大主城之一,作为墨云城城主,带个把两个人不服役也是可以的。
两个人在半空中站住,几个官差气喘吁吁的将两人围住,“跑啊,怎么不跑了?看我不把你们分配去挖最难挖的矿。”
“报上名字来。”
墨迟拿出玉牌,“我是墨云城城主墨迟,这个人是我带上来的,我会带她去做身份登记。”
几个人看着墨迟,面面相觑,而后嘲讽的笑道:“哈哈哈,墨云城城主早就换人了,你说你是墨迟,就算你是墨迟,你也只是个普通仙民了,还想给你身边的女人豁免权,那你还是等你哪天再当上墨云城城主再说吧,那个女的,现在跟我们走吧。”
夕染嘴角抽了一下,看着墨迟,自己被人夺了城主之位都不知道,这是怎么混的?
墨迟尴尬了一下,他回到这个修仙世界之后,全忙着找夕染了,墨云城的事,他一点都没管,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他看着夕染,传音入秘,“要不,我们继续跑。”
夕染想了一下,她来上界可不是来做通缉犯的,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到时候到处被人追着跑,这还怎么做正事。
到底有什么可以让她在上界自由行走呢?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从空间拿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冰冷的笑容浮上脸颊,“我是蓝海城城主之女蓝汐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蓝海城在八大主城里面占据主位,而且蓝海城城主蓝寂极其护短,睚眦必报,修仙界只要听说是蓝海城的人,都会恭敬三分。
“……”这个身份来头很大啊,“那您刚才跑什么?”害得他还以为这个下界来的人知道规矩,准备逃役。
夕染说起谎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应激反应,我还以为我爹又派人来抓我了,我在这里出没的事,千万别告诉我爹。”
蓝家小姐经常到处跑得找不到人,这件事是神域众所周知的,之前听说她才大乘期,现在已经是最低的仙了,修为进境倒是快。
官差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好好好,蓝小姐,您慢走。”
夕染拉住墨迟的手,一溜烟就消失在这原地。
官差们往回走,走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妈的,被骗了,蓝家的蓝汐月不是才被蓝城主抓回去关禁闭,蓝城主的结界,她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之前那个戒指他们也没仔细看,看着确实像是蓝家的东西,但是又不那么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通缉她,敢骗我,等抓到她就给她送进无间炼狱去挖矿。”
“是。”
有人从脑海里导夕染的画面出来,画面之中的两人脸上全是模糊一片,没过一会,两个人的形象变成了两个大胖子。
“这……”是个什么鬼?
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可以在他们面前变得那么好看,而且还没被他们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