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我呢？那她也没法接受比她矮的男的啊。哎，林大俊他一米七几来着？”臧晓宇又挠挠头。
“他有一米七吗？”
“有的有的，我确定有的。他能比余正夏高个几厘米。”
两个少年眼底下，楼下的女生们来来去去。
“哎，奇了怪了，咱学校帅哥老师这么多，加起来好像都没大俊受欢迎。他有那么帅吗？”
“不知道，可能他长得像韩国小哥，女生们特别喜欢吧。反正咱班有几个女生，天天张嘴闭嘴都是他。”
“我看咱学校贴吧上那个省实验十大帅哥老师排行榜，大俊排第二。”
“还有这排行榜呢？我咋不知道？”
“你平时就知道跟绝地先锋还有你的北小鸟鬼混，一万年不上一次学校贴吧，当然不知道了。”
“他能排全校男老师第二？我不相信。对了，第一是谁？”
“记不清了，好像是初中部一个化学老师，说是初二还是初三哪个班的班主任，我不认识。哎，稻子，你说要是学校贴吧排个十大帅哥排行榜，我是不是能排第一？”
“看把你美的，你排个第一百零一还差不多。”
“言道明你可别骗我，我就算排不上第一，第二名也是妥妥的。”
“自恋。”
“我不是自恋，我这叫陈述事实。”
两个少年眼底下，楼下的女生们来来去去。
“臧晓宇，高一跟高三也有几个比较不错的，你要不要勾搭勾搭？”言道明极力向臧晓宇推荐金妍尔以外的姑娘。
臧晓宇没说话，向远处望。两个少年眼底下，楼下的女生们来来去去。臧晓宇眼里，偌大操场却仅有金妍尔一人。
“我觉得高一的辛月不错，你知道她吗？眼睛大脸小人瘦，要不你考虑考虑她？”
“言道明，你认真的吗？”
言道明点点头。臧晓宇依旧向远处望，没转头看他。
“可拉倒吧，她瘦得跟一堆骨头棒子似的，看着不好看，抱着还硌得慌。我说，言道明，你眼光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个水平了？”
“是你对美女的评判标准太狭隘，除了抖音符上那几个网红脸小姐姐，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哎，你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网红脸，
那你怎么会喜欢上金妍尔，而且那么那么喜欢她？她跟网红脸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见到她，就被她眼睛给迷住了。”
“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
“言道明，你难道不觉得她眼睛特好看吗？”
“我欣赏不来。还是贝程橙的眼睛好看。”
言语间，言道明的嬉皮笑脸全都消失，一脸着了迷的模样。
“贝程橙？你喜欢贝程橙？”臧晓宇从他同伴脸上读出些不得了的事。
两个少年眼底下，楼下的女生们来来去去。言道明半天没吭声，向前望去的两眼失掉了焦。
“应该算是吧。”言道明说完这话，心上的弦终于松下来。
“你？喜欢？贝程橙？”又过去半天，臧晓宇才吃惊地问，一词一断。
“应该是。我喜欢她，她看着我的样子太漂亮了。”
“你喜欢上她了？”
“对的。我喜欢她。你没发现我最近总喜欢跟她说话吗？”
臧晓宇想想，的确是。他太粗心了，粗心得没注意到言道明这么大的反常。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我都不知道。”
“大概一个月前吧。我觉得她特别可爱，特别喜欢她，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
臧晓宇呆若木鸡。对现实中的姑娘一见钟情，而且对象是贝程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言道明会干的。
“那……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你还叫我来二楼看漂亮姑娘干嘛？”臧晓宇不知该说什么，勉强说出一句。
“哎呀，小宇子，有喜欢的人和看漂亮姑娘不矛盾嘛。”
言道明又把嬉笑挂到脸上。
“我咋就觉得矛盾呢，”臧晓宇看来，言道明的理论简直不可理喻，“反正，我一喜欢上金妍尔，眼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姑娘了。你这样真的好吗？”
“没啥不好的。”
“稻子，你赶紧放弃吧，真的。贝程橙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知道，你别劝我！”
臧晓宇愣住。他很少听言道明这么决绝地说话。
“咱换个话题吧，”言道明匆匆忙忙，“你说，勾搭一个高三学姐怎么样？”
“言道明你逗谁玩呢？高三学姐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让我去勾搭她们？”
“思维别那么局限嘛。你高考之后再去勾搭学姐，不就好了。她们至少能在这边待上两个多月，够你和她们发生点浪漫故事了。”
“没兴趣。”
两个少年眼底下，楼下的女生们来来去去。金妍尔不散步了，她回楼里了，臧晓宇的操场上一个姑娘都没有了。
“我觉得高三有个姑娘不错，白白嫩嫩的，而且，她高考考完，十之八九会留市里，你还不用承受异地恋相思之苦。她的名字叫雒美君。”
臧晓宇想，言道明的异想天开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言道明，亏你想得出来！全班同学都知道雒美君向余正夏表白被拒了，再过个几个月，全班同学又都知道，我和雒美君在一起了……得得得，这画面太美，你想看你自己看去吧，我可不想看。你就别白费工夫了，我这辈子认准金妍尔了，你可别给我介绍对象了。”
“言道明友情提醒，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噢。”
“去你的友情提醒。”臧晓宇笑骂道。
“我提醒完了，你不听你后悔都是你的事。”
“哎，你在哪儿知道的高一的辛月？”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问问。”
“贝程橙告诉我的，辛月是贝程橙室友来着。对了，刚才我说的雒美君也是贝程橙室友。”
“我去，是吗？！这世界真小。你把贝程橙室友介绍给我，贝程橙她知道吗？”
“管他呢。对了，贝程橙还说，你们大琦最近在疯狂追辛月来着，是吗？”
“对。”
“真的假的？”
“真的。”
“居然是真的！贝程橙没骗我！”
“他天天都给辛月发微信，上课发完下课发，下课发完上课发，这个月流量都快用光了。”
“今天几号来着？”
“9号。”
“追个女生真费流量。”
“可不是咋的，费流量不说，还要费钱。大琦天天惦念着请辛月去方塔纳吃意面。你说，咱这种高中党，哪来那么多钱去吃西餐啊？”
“你们出基地吃饭应该挺费劲的吧？”
“岂止是挺费劲，老费劲了！只要没休假，天天都得去基地食堂打卡，一日三餐都得打卡，谁要是没打卡，谁就得罚二百块钱。”
“看来他的方塔纳是遥遥无期了。”
“我跟你说，追女孩花销，还不止一次请吃方塔纳呢。他为了把辛月拿下，动不动就去基地咖啡馆喝咖啡，为的就是和女生有共同语言。”
“那一个月得多少钱哪？！”
“是啊。不过我们基地咖啡不贵，外面二十块一杯的卡，卡，卡……卡什么来着？”
“卡布奇诺，对不？”
“对对对，卡布奇诺。外面卡布奇诺二十块一杯，我们基地咖啡馆十块一杯，据说味道比外边的好。”
“那他这么喝，一个月下来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那是呗。我们都劝他，别动不动喝这么多咖啡，小心天天晚上睡不着，不就是想跟女孩子有共同语言嘛，多上网找找资料做做功课不就得了。你猜他说啥？”
“他说啥？”
“他说他要是只是知道什么什么卡布奇诺，没真的喝过，跟女孩子唠卡布奇诺的时候，就会露馅。”
“讲究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