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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hurtingbaby,I'mbrokendown,Ineedyourloving,loving,Ineeditnow,whenI'mwithoutyou,I'msomethingweak,yougotmebegging,begging,I'monmyknees……大家好,原上草广播站开始播音,我是今晚的主播张冠华,我是今晚的主播汪勇……”

“这个好耳熟,”言道明抽出袋增量装芥末味乐氏,拿薯片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地理填充图册,他捡起图册,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把图册塞回书桌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歌。”

“你连《Sugar》都不知道?”贝程橙刚嚼完半条巴西烤肉牌辣条,看她一个劲地咂巴的陶醉样子,就知道为什么学校小卖铺的巴西烤肉会动不动卖到脱销,“削个,椰子皮,你却特么特么给个梨……”

“我现在一听这歌就满脑子徐静雨,”郭冰舞嘴巴闭严,任凭其他三个在她面前大快朵颐,任凭她的小鸟胃里咕咕叫,她也丝毫不能举白旗投降,“怎么办呀……徐静雨太可爱了……”

“我——也——是!”贝程橙说着,两指捉起空了一半的长袋装辣条,吊在郭女神眼前晃来晃去,“哎,冰舞,你吃辣条吗?巴西产的哦。”

“谢谢,我胃很小的,装不下。”郭冰舞暗暗咽了咽喉里口水,伸出手掌慢慢把辣条推回去。

“好吧,果然女神的胃是装不了辣条的。”

贝程橙从长条袋里挤出一小片辣条,牙齿咬住,像嚼皮革一样嚼,嚼得津津有味。

“广播站真贴心,”言道明说话时,口中传出细碎的咀嚼声,混得话语含糊不清,“知道我们明天有家长会,特地挑个这么欢乐的曲子。”

“你能不能别提什么家长会了,”贝程橙恨不得一个辣条袋子甩过去,好让袋里吃剩的半条巴西烤肉打到言道明脸上,“我写个家长会发言稿,讲什么什么学习经验、奋发图强之类的玩意儿,从周一开始写,写到昨天才写完,写完一个版本给阿长看,阿长说不行,再写完一个版本给阿长看,阿长又说不行,前前后后改了五个版本,你们知道吗?”

贝程橙皱着脸,左手伸出五根手指。

“既然觉得我写的这不好那不好,这儿要删那儿要改,那她干嘛不自己写啊,我省事,她自己也省事。今晚还得回寝室演练,唉,烦死人了。”

想起今晚练习脱稿演讲的浩大工程,贝程橙顿时觉得,她最爱的巴西烤肉,滋味也没那么好了。她往嘴巴里塞了好几小块,加劲嚼起来,以解准备演讲之愤。

“我还不知道贝大学霸写发言稿能写成啥样呢,”言道明奉承,“要不要先读给我们几个听听?读个三五句就行。”

“滚,我才不要读什么五讲四美的东西,羞耻死了,”贝程橙双手捂脸,口中含混不清,“还有,也不要叫我学霸,谢谢合作。”

“好像谁愿意叫你学霸似的。”言道明边说,边品味着薯片上芥末的冲鼻辣香。

“早知道期中班级第一要负责家长会演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那道大题我就不写了,”贝程橙的辣条嚼完了,声音不再模糊不清,“我从未见过有如此长篇大论之题,手都快要写废了,十四分还只拿了八分,浪费笔油。水稻那道题我也可以不写了,整整半张答题卡,全都是水稻水稻水稻,到现在我都认不出来水稻这俩字。”

“哎呀,贝程橙!”郭冰舞小巴掌往贝程橙身上一拍,“求你了,别在我们面前炫耀成不,去二十班炫耀,好不好呀?快把她转到二十班去,我们可受不了这碾压。”

“郭冰舞你还真是,一心不读圣贤书,还两耳不闻窗外事,”言道明往嘴里倒了一小堆薯片,“你以为火箭班老师不想把贝程橙转过去啊?转不过去的。”

“火箭班老师哪能看得上我这种小渣渣。”贝程橙吃完辣条,辣条袋收到挂在书桌左侧的小塑料袋里。

“贝程橙,你要再说你是小渣渣,我就咒你下次月考考班级第二。”郭冰舞边讲话,边解开她的黑蝴蝶结头绳,一头黑瀑布顺流而下,轻轻舞动。

“好好好,我不说我是小渣渣了,我说我是大学霸。”吃完了,贝程橙开始摆弄手机。

“这还差不多。”

郭冰舞回身掏书包,掏出枚小银梳子,又拿出她的最新款手机,翻开薄荷绿和丁香紫的撞色皮套,打开前置摄像头,开始梳她因为上课趴桌睡觉而有点散乱的黑瀑布,一下,两下。

“贝程橙,你错了,火箭班老师盯着年级里所有稳上一本线的学霸,”言道明嘴里,一半讲话声,一半吃薯片声,“可是学校有规定,新转来的学生,就算比金钱豹考得好,都不能放火箭班,火箭班三个班主任,只能干瞪眼咯。要我说,得亏有这个规定。”

贝程橙迷惑地盯了言道明两秒。两秒后,她又和言道明一块儿轻声哈哈笑。

“哎,我想起来了,我室友之前跟我提过一嘴插班,那个插班是怎么回事?”贝程橙想起了崔华之前跟她说的。

“截止高二上学期结束,六次期中期末全考年级前百,就能酌情调到火箭班去,”言道明,“咱班曾经有名姓安名佳仁的壮士,试过调去火箭班,回回考年级八九十名,结果,高二上期末的时候,她文综考砸了,就差了一分,就没进年级前百。阿长当时老高兴了,毕竟是次次咱班第一啊,不过现在换人了。”

“就考这么两次,还不知道到了高三会怎样呢。”贝程橙不敢乐观。

“你只要别被挖走,肯定是咱班永恒的第一,”言道明讲的时候,郭冰舞扑哧一乐,小梳子差点没拿稳,“你比安大班长多那么多分。”

安佳仁刚巧进了教室门,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刚吃完食堂四点半特供的烤冷面小吃。她急着回教室,要把英语课听写错了的单词抄个二十遍。靠近班级后门的角落,贝程橙和她那帮子朋友聊得正欢。看着她们嬉笑打闹,安佳仁有点走不动道了。

“佳佳,你愣啥呢?”她前面一个的姑娘轻轻拽拽她,小姑娘那叫一个瘦,学校发的正码校服,快要从她肩上滑下来了。

“没愣啥,没愣啥。”

安佳仁向前快走几小步,回到她座位上。她拿起天蓝色图案的保温杯,到饮水机那儿,把冷水水龙头使劲往上一扳,咕嘟咕嘟接了大半瓶,没等带着水杯回座位,她就灌上好几大口,灌得她差点呛了,这才去拧保温杯盖子,拧完了,颠倒一下水杯,发现有水珠从盖子缝里渗出来,又把盖子拧开又拧上。真是欲速则不达。

“等等,”言道明在脑袋里列了个减法算式,“我才想起件事。”

“啥事?说来给本老娘听听。”贝程橙大手一挥。

“谁愿意当你儿子啊,”言道明努努嘴,“水稻那道题,你才拿了二十分,加上什么什么改革,也才三十四分,去掉了,你还是班级第一。你还得再少写一道。”

“好吧,看来逃脱家长会演讲的命运有点儿难。”

贝程橙从书桌里,拉出政治必修四和配套练习册,翻开课本,翻到政治最后一本书最后一单元:认识社会与价值选择。贝程橙翻书,吃掉半包薯片、正舔着嘴的言道明在一边看,看到她课本里夹了几张白稿纸,沿着条歪线叠成一半,白纸很薄,言道明都能看到正面印的火炬校徽,还有“安岭省实验中学”几个大毛笔字。贝程橙写的字力透纸背——这里用的是字面意思——因此,言道明都能瞥到她写了什么东西。

“贝程橙,快老实交代,”言道明的兴奋劲儿上来了,就像淘金者见了金矿,“你政治书里夹的是不是家长会的稿子?”

贝程橙“啪”地合上课本。还没等言道明身子猛窜过去,贝程橙就把课本放书包里,拉上拉锁,背对双臂紧紧环绕书包,抱着不肯松手。

“哎呀,就让我们看一下嘛,”言道明身子又往贝程橙那边伸,“我们看了,保证不带嘲笑你的。”

“好你个言道明,啊,”贝程橙分贝翻了一番,“竟敢抢女生的演讲稿?”

“我就抢了,怎么的。”

言道明直接从贝程橙臂弯里抽走她的薄荷绿书包,虽然言道明长期缺乏体育锻炼,跑个步气喘吁吁的,可那点力气,对于从小胳膊小腿的贝程橙那儿抢劫个书包,已经绰绰有余了。言道明这么一抢,吓得贝程橙的同桌直往她这边看,看愣住了。

“来人啊,有人抢书包!”

贝程橙说这句没用,她说多少句也没有用。仗着瘦小的贝程橙不敢把书包再拿回来,言道明拉开拉链,再拿出政治课本,每步都慢慢悠悠,仿佛这书包是他自己的。

“小丫头片子,这笔记做得还不错啊。用对立统一的观点看问题……”

“别看老娘笔记,知道不?好不容易认真记了半个多学期,全都被你给看了。”

等言道明稍有留神,贝程橙就要把她的书包一把拽回来,她要伺机而动。言道明慢慢翻,翻到课本七十二页,贝程橙的笔迹铺满了整页,字写得和那个周一她的黑板字一样清秀,下划线能看出并不是用尺子画的,却像尺子画得那么直。言道明纳闷,为什么贝程橙写字、做笔记的时候那么认真,放演讲稿的时候,却会往政治课本里胡乱一塞,毫无条理。不过,言道明并没太在意。据他观察,贝程橙东西乱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过个几周,她就会在五人帮里大声嚷嚷,她饭卡找不到了,是谁把饭卡借走了没还给她。往往,并不是谁真的不经意间“私藏”了贝程橙的饭卡,而是贝程橙把饭卡扔到了书包里或是书桌里的某个小角落,再不就是她把饭卡夹到数学《高考必刷》和物理《宏博学案》中间了。过了几次以后,贝程橙嘟囔“饭卡去哪儿”的时候,没人会再理她,大家都默默等着,等着看贝程橙自己找到她失散许久的卡。

“哎,在这里,”翻到第八十几页的时候,言道明找到了夹书缝里的稿纸,“我拿走了,哈哈!”

言道明捉出书页间的演讲稿,就像猎豹见到站在河边低头喝水的斑羚,二话不说,上去就把斑羚咬住了。他把演讲稿往空中扬扬,贝程橙一看要害落入敌手,只能对着言道明无比灿烂的笑容瞪瞪眼,小脸气鼓鼓的。

“我告诉你,言道明,你要敢在班里读出来,我就跟孙老师告状,说你上课吃鸡。”千钧一发之际,贝程橙终于想出了个计谋。

“告啊告啊,不就是抄单词嘛,我都抄惯了。”言道明似乎临危不惧。他手拿演讲稿,脚一抬,一踏,站到椅子上去,铁腿的椅子仿佛在微微颤抖。

余正夏一直都在研究盘了头发的青年女人头,《素描临摹范画》上的一幅范画。言道明跟贝程橙闹来闹去,终于闹得连他也松开手中刻着金字的三菱铅笔,抬起头来,看言道明手里的一沓稿纸,等着言道明的有感情朗诵,想知道贝程橙写家长会稿子能写成什么样。郭冰舞更是无心学习,她本就嫌弃老师留的作业多如泰山,枯燥乏味,迟迟不愿去写,可作业拖着不写,又叫她觉得空虚,玩《糖果传奇》玩不下去,看徐静雨小姐姐跳舞看不进去。程橙跟言道明在前排胡闹,她也要旁观,也要跟着乐呵乐呵。

“咱们来读读这篇《高二十六班期中家长会演讲稿》,十六班贝程橙写的,”言道明这套开场白,正是裴老师作文课上带领全班同学一起欣赏范文时讲的,“围观群众们都等会儿啊,我还没打开……”

郭冰舞使劲憋,愣是把哈哈大笑憋成了嘻嘻嘻的淑女笑。

言道明小心把稿纸摊开,好像他手上的并不是贝程橙的演讲稿,而是央视春晚的台本。摊开稿纸的一刹那,言道明的眼睛就定格住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尽管贝程橙画的是小儿简笔画,但言道明还是看得清,她画的是熊猫人半身像,熊猫头上长了亚洲“表情三巨头”之一金馆长的脸,正挂着金馆长标志性的彪悍笑容,手上端着一堆冒着热气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可言道明立马就猜出来了,那是盘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烤全鸡。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扫了一眼贝程橙用黑中性笔描黑、再描黑的粗体字,言道明这才意识到:他想耍贝程橙,最后却落个反被贝程橙耍的下场。

“哎,言道明,”郭冰舞充满期待的漂亮大眼睛眨了又眨,“你怎么不读了呀?”

“贝程橙,”言道明一面假装真的看到了贝程橙的演讲稿,一面慢慢从稿纸里抽出那张“抽象派”手绘表情包,“你明天家长会,就研究这个啊?”

余正夏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手绘版绝地先锋表情包。余正夏没玩过几盘吃鸡,但他知道这个表情包原来长什么样,贝程橙画的版本,简直要差出二里地去。他有点不厚道地想,贝程橙的大作,完全可以收录到网上满天飞的“我恨美术”系列图里,成为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一张。他后面,郭冰舞哆嗦得手机掉到桌面上,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捂着嘴,生怕她的笑像山洪般爆发出来。

“都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你咋就这么秀?”言道明仍拿着贝程橙的表情包,向余正夏和郭冰舞做展览,丝毫没有要放回书里的意思,“贝程橙啊,你这么优秀,也给本大爷画个表情包呗。”

“好啊,”贝程橙气定神闲,“转我二十块吧。”

“贝程橙同学,你画画画成这样,还敢收钱?”言道明拿她的表情包大作,放在她眼前甩甩,“你倒贴我二十块还差不多。”

“想得美,”贝程橙打算打开她的话匣子,“我花了一节物理,一节化学,一节生物,一节信息,一共整整四节课,一百六十分钟,才画出这幅表情包来,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可为什么这画看上去一文不值。”

此言一出,贝程橙本以为稳操胜券的笑容凝固住。

“你平时多跟我同桌学习学习,”言道明隆重推出旁边那个美术生,后者正在研究女青年头像的耳朵刻画,“别总画得这么烂。”

“我拒绝,老娘画的表情包宇宙第一,”贝程橙大幅度地摆手,“谁都不服。”

“余妹妹,揍她,赶紧的。”

余正夏抬头,迎上言道明的目光,给了言道明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又把头低下去。

“哎,余妹妹,你怎么不听我话呢?”言道明摊开两手。

“你以为余妹妹是你家佣人啊。”

贝程橙说着,伸出双臂,猛地一扑,想抓回去她的书包,却只扑了个空。

“今天你的书包是朕的,休想拿走。”讲完,言道明嘻嘻一乐。

“还——给——我!”贝程橙厉声命令道,“课本跟练习册都赶紧还我!我晚课还听不听了?”

“谁管你晚课听不听啊,不关我事。”言道明晃晃脑袋。

教室里的同学们埋头苦读也好,嬉皮打闹也好,都不影响前门上方的白色扩音器播送今晚大课间的校广播,缓得像慢慢流淌的溪流。

“……近日,校航模部的几位同学研发出了一部无人机……”

四人帮的成员大多对校园广播无动于衷,贝程橙往错题本上抄《高考必刷》上排列组合的错题,余正夏对着青年女头像晃晃他的三菱铅笔,郭冰舞开了一局《糖果传奇》,玩消消乐玩得不亦乐乎,短短五分钟,过了三个关卡。只有言道明,抱着手里贝程橙的书包,稍抬头,仿佛在仔细听着什么。

“……这几名同学也都是高二一班的学生,”女主播尖细清亮的声线,在教室里缓缓播报,“据悉,这部无人机,是他们上学期所研制的‘大吉大利’号无人机的升级版——”

“——上学期的无人机!?”

言道明连忙侧身,推推往大笔记本上写个不停的贝程橙。贝程橙本来抄错题抄得好好的,手上的粗管红笔一哆嗦,在纸页上画出道长线,从右往左,贯穿大半页。

“言——道——明!”贝程橙气急了,粗管红笔往课桌左边一甩,她恨不得真把笔摔倒地上来泄愤,“你有完没完?我看个政治书你抢我政治书,我整理个数学错题你不让我好好写,你自己不想学,我还想呢。”

“发那么大脾气干嘛,我就是想起件好玩的事儿,想跟你聊聊。”言道明默默把薄荷绿色的书包抱紧了些。

“啥好玩的事儿啊?你要把书包还我?”贝程橙嘴角往下拽,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言道明。

“不不不,不是——”

“——那有啥好玩的,我不想跟你说话。”

满页写得不差的字上,愣是划了一道红笔道,害得她的笔记没法看了。贝程橙犹豫着,她想扯掉被言道明毁了的错题笔记页,再把旧页上的所有内容工工整整重抄一遍,但她又觉得,就这么撕了,实在太可惜。

“哎呀,贝程橙小可爱,理我一下好不好,”言道明转过身坐,朝着贝程橙坐的位置,“你理我一下,我就把书包跟课本啥的都还你。”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贝程橙口手两不误,左手正腾腾腾抄下午数学课上做错了的第二十一题,题干就快抄完了。

“贝程橙,你身为一个女孩子,比喻要得当,”言道明嘴里讲,耳朵里听关于无人机的校园广播,“不能拿那种比喻来形容自己。”

“言道明,我问你,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贝程橙又笑又生气,“除了你,谁能联想到那块儿去?你自己思想不纯洁,不代表所有人思想都不纯洁。”

“你敢诬赖我思想不纯洁?”遇上和贝程橙针锋相对的机会,言道明绝不放过,“你倒是说说,我思想哪儿不纯洁了。”

郭冰舞双手托脸,修长的手指交叉,她笑着的嘴角被盖得严严的,眼角却把她的笑意出卖得干干净净。她视线里,贝程橙羞得红了点脸,一幅难以言说的模样。

“你自己说,你思想哪里不纯洁,”贝程橙尽力维持着说话连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都不知道我思想有啥不纯洁的,”言道明直直看着贝程橙,一脸迷茫,可怜巴巴,“你让我上哪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别耍赖,”贝程橙低头,往活页笔记本上抄练习册上最后一题的错答,笔记本在左,《高考必刷》在右,“古人曾经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郭冰舞手不捂嘴了,改捂肚子了。

“圆周上有10个点,以这些点为端点的弦,相交于圆内,交点最多有多少个?因为圆的一个内接四边形的两条对角线相交于圆内一点,一个圆的内接四边形,就对应着两条弦相交于圆内的一个交点,于是,问题就转化为圆周上的10个点可以确定多少个不同的四边形……”

抄完练习册后附正解,贝程橙左手立着个笔杆,在草纸上“嘎嘎”摁着,笔头弹出来又缩回去,弹出来又缩回去。红中性笔又在草纸上方比比划划,比划出一个圆,笔划出内接四边形,再笔划出四边形两条对角线,再怎么比划,她都搞不懂,弦的交点个数和内接四边形的对角线,究竟有什么关系。比划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惊叹原来这题这么简单,简单到以她一百三的数学水平,她根本不该被这道题卡住。研究完压轴题,她把错题本练习册草纸往桌里一扔,去找言道明:

“言道明,言道明!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贝程橙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往过道伸伸头。

“我就知道你要听我讲。”言道明的笑容那叫一个舒心。

“快听!”贝程橙生生转折了话题,“讲家长会了!”

“…sugar,yesplease,won'tyoueandputitdownonme?Righthere,causeIneed,

littleloveandlittlesympathy…”

的确,原上草广播站正在播送家长会的新闻,背景音乐从之前的纯音乐《天空之城》换回了一开始的《Sugar》。

“……随着全校各个年级的期中考试落下帷幕,全校迎来了新一波的家长会狂潮,也是本学期第一波大规模的家长会狂潮……”

“废话。”贝程橙想,今晚的新闻稿写得有点次。

“……高一年级的家长会已在上周末落幕,高二年级的家长会将在本周末集中召开,”教室里,没完全变声的男声还在响,“已经全部落下帷幕的高一年级的家长会上,又出现了不少新玩法,什么小视频,什么特色演讲,全都上阵……”

“唉,别人家的家长会。”言道明体会到什么叫做落寞。

“咱班家长会怎么了?”贝程橙发问。

“全年级家长班,就数咱们班最没劲。”言道明进一步体会到什么叫做落寞。

贝程橙早就料到了。

“唉,我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宝宝,怎么就落到阿长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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