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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拼命复习文化课与巩固素描水平的三天三夜,余正夏终于迎来了他的大考。用一句他同桌总在嘴边念叨的话来讲,拔剑的时候到了。

“省实验中学,到了。”

校内和校外的世界,用一道铁杆围成的栅栏隔开。栅栏里面,是迎来全校期末考的笃学楼、勤学楼和初中部的两个教学楼;栅栏外面,是中考高考结束后的样子。几个毕业的师哥师姐师弟师妹,紧靠栅栏根儿坐着,每个人面前都铺着块野餐布一样的布料,几块布上,摆满了余正夏绝不陌生的书本和练习题:物理课本八年级上册,政治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红色与黑色的AB版,生物利天三十八套,高一到高三的文科数学《高考必刷》摞成摞,纸页泛黄的英语错题本封皮右下角微微卷起,从初中攒到高中的政治卷子被装到一个袋子里去,升智教育的玫红色袋子被装得满满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撑爆。

学生们和来送孩子的家长们,有很多都围了上来,对着初中七门课和高中九门课的书本资料,东挑挑,西选选,省实验的门口,仿佛开了个热热闹闹的菜市场,准确点说,比菜市场还热闹些。还有四十分钟,期末考试的第一科考试的战役即将打响,可现在,高三学生在校门口摆着摊,书本练习册全都打折出售,某种意义上讲,这机会比期末考试更珍贵。余正夏站在不远处,看学生们家长们在旧书堆里挑挑选选,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淘本师哥的英语词组笔记。

“这四本我全要了,”集市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对一位摊主说,“一共多少钱?”

“四十块。”七点钟的明亮阳光下,摊主呲牙咧嘴地笑,一看就知道,他刚从高三的苦海解放,“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老奶奶都七八十了,只能用现金吧?”

余正夏正不解着,老奶奶掏出手机,手指头不熟练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微信吧,用着方便,”老奶奶说,“你扫我还是我扫你啊?”

“老手啊。”

老奶奶这手速,虽然不及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足以让余正夏大吃一惊。摊主显然也被老奶奶还算娴熟的动作吓呆了。

“我扫你,”呆住了两三秒,摊主才边拿出他的手机,边回答说,“您买这么多,我再赠送您一本吧。”

“不用……”老奶奶摆摆手说,声音减弱。与摊主一番善意的争执过后,老奶奶这才答应了眼前这位高三学生。

“这本书给你吧。”

摊主拿出一本《我眼中的秋师附中》,送给老奶奶。

“谢谢你,孩子……”

余正夏惊呆了,甚至可以说是愕然。他一直都想找这本访谈录,却一直都没找到,书店不卖,图书馆也没有。他有点不服气地想,为什么他早上来学校的时候,33路公交要堵在天宇广场那儿。倘若车没堵,这书说不定就是他的了。他甚至想跟摊主说,不要把书赠送出去,他要买。省实验的学生都是尊老爱幼的好少年,还是不要跟老奶奶抢书了吧,余正夏心想。要不,干脆出点钱,从老奶奶手里买好了。很快,这个提议被余正夏自己否决了。要是他们班的老师同学路过,恰好看到他为了买访谈录而向老奶奶苦苦哀求的样子,他们大概会当他神经病的。

“师哥,那本政治笔记怎么卖的?”

摊主身旁立了块纸牌子,上面写着“高考政治八十九分独门秘籍”,不然余正夏不会去买的。

“十块钱一本儿。”

余正夏两个眼珠子都要掉了。高考政治八十九,笔记才卖十块?自己不会遇上骗子了吧?余正夏听说,大上届去了上交的学姐,她的高分笔记,至少要一百块才肯卖。那现在的大甩卖是怎么回事?明目张胆行骗吗?余正夏又摇摇头。现在正是上学高峰时期,门口师生家长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在这儿行骗,简直纯属找拆台。但余正夏还是不太相信,为什么摊主肯将高分笔记以十块一本的超低价贱卖,就算清仓甩货,也得甩得好点啊,一本才十块钱,买五瓶普通装的农夫山泉,就没了。

“就要这本了,我微信给你。”

余正夏拿起手机,他手中的手机几乎是立着的,可以确保对面的摊主看不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屏幕上显示的却并不是微信的付款界面,而一直是主界面。

“好嘞。”

摊主似乎并不知道,对面的学弟小顾客现在在骗他。太好了,戏没演穿帮。

“啊,微信没钱了,不好意思啊,”余正夏尽可能要演出逼真的语气,“下回再给你吧。”

“没事儿。支付通行不行?现金行不行?实在不行,你企鹅钱包有钱,也行。”摊主开口道,神情有点失望。

“俩我都没有,身上还没带现金,对不住了。”

余正夏将手机放回兜里,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事儿,有缘再见,小师弟。”摊主没辙,只好放他走了。

余正夏赶紧向校园大门走去。是他让摊主嘴边煮熟的鸭子飞了,但愿摊主不要记恨他。没走几步,他听到远处传出一阵少女的声音:

“我要这本,还有那本,还有这两本,还有这三本,一共多少钱?”

这声线,这语气,只能是贝程橙,不会是别人。果然,学霸的追求就是不同于常人,期末考已经迫在眉睫火烧眉毛了,但她似乎一点不在意的样子,跟几位卖书的高三师兄师姐商量五十五块的英语错题集究竟该不该抹零,一个劲儿地讨价还价。他分明记得,贝程橙有天吃面的时候跟他们几个说过,她从来不想在讨价还价这种没用的没用的事上浪费时间。

余正夏进了第九考场。刚放下书包,言道明就找上了他。打过招呼,余正夏往教室四周张望张望,没一张能搬过来给言道明坐。

“没有凳子,”余正夏学着言道明的样子,坏笑着说,“你扎马步吧。”

“扎就扎呗,不是说扎马步能锻炼那什么……什么功能吗?”言道明此时的笑容,格外的不怀好意。

“哪天我非得把你脑袋掰开不可,看看里面有多少很啥很那啥的东西,”余正夏开玩笑地去抓言道明脑袋,言道明反应机敏,立刻退后两步,“说吧,什么事?”

“余妹妹,第九考场怎么样啊?”

余正夏真想往言道明那张嬉皮笑脸的脸上揍一拳。

“你猜猜怎么样呗。”余正夏微笑着,心里没什么好气。

言道明不说话,只是笑笑,似乎在告诉余正夏,他猜余正夏一定觉得很不错。

“哎,妹妹。”

“你叫谁妹妹呢,”余正夏脸上有点不高兴了,“那么多别的班的同学呢,非要叫全年级都以为我是个女的,你才好受,是不?”

“咱期末考完了吃个饭去呗?就当送你了。”言道明的话题切换得毫无预兆,“你啥时候有空啊?”

“我也在想这事儿呢。我二十九号三十号上午有课,再就没什么事儿了,”余正夏说,“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

“咱找时间再在群里商量商量,”言道明右边眼睛调皮地眨了一下,“你想吃啥?”

“我随便,没有什么忌口的。你们定吧。”

余正夏想起西安街上新开的咖喱工房,蔬菜咖喱、鸡肉咖喱,还有最令他放不下筷子的牛肉咖喱,他都非常想吃。但他不想说出来,一个字都不可以提。两位女生都不喜欢吃,尤其贝程橙,明确表示她对咖喱里面的香辛料不感兴趣,言道明倒不讨厌咖喱,但他更喜欢一锅炖之类的。

“大哥,明天可是你要走啊,”言道明重重咬处话中的“你”字,“你想吃啥就吃啥,别推给我们。”

“最近挺想吃一锅炖的。”未经太多思索,余正夏便答道。

言道明嘴唇稍微动动,什么也没说,仿佛是在犹豫。

“好,那咱去吃一锅炖,”言道明说得那叫一个高高兴兴,“就吃那个炖鸡锅呗。”

“咱俩脑电波居然撞上了,我也想吃他们家那个炖鸡锅。”

的确,余正夏的脑电波和言道明的撞上了。但是,撞的并不是炖鸡锅,而只是鸡。言道明畅想着大口锅里的笨鸡肉,余正夏想的却是咖喱饭里布满香辛料的鸡肉小块。

“我再问问群里两个美女,”言道明一边跟余正夏聊,一边拿出手机,将微信界面切换到五人微信群,“如果她俩也没意见,那咱就这么定了。”

“都快考试了,你还发微信打扰她俩,这样好吗?”余正夏觉得,言道明这么做,实在是有失妥当,“贝程橙要是收到信儿了,肯定会骂死你的。”

“关我啥事儿,她能拿啥骂我?”言道明正在输入法的键盘上敲来敲去,两根大拇指忙得要命,动作不知比半天输不出几个字的余正夏熟练到哪儿去了,“程橙自己要拿手机看微信,怪我咯?”

两秒过后,言道明一巴掌捂住嘴。

“坏了,我刚才说了啥?”

一句耳语从言道明嘴里钻出来,鬼鬼祟祟的。

“她不姓程,她姓贝,”余正夏向考场门外看了一眼,说,“还好班主任没来,她要是听见你叫人家女生叫得那么亲密,肯定把你拎办公室生煎了。”

“唉,阿长啊……”

言道明半蹲在余正夏的考桌旁,如此说道。两条肌肉少松肉多的腿很酸很酸,但好像一点都不影响他打字的效率,大拇指在二十六键键盘上蹦跶得正欢,令余正夏自愧不如。

“余妹妹,咱几个组织一个微信对喷大赛啊?”言道明又开始跟他同桌讲他源源不断的鬼主意,“咱五个两两对骂,规定时间谁喷得多谁获胜,然后打循环赛决出总冠军,你看咋样?”

“这……什么操作?”余正夏早对言道明的“创造力”与“想象力”习以为常,但前者还是为对喷大赛这个提议而目瞪口呆,“是不是想叫咱五个早点儿玩完散伙?”

“不啊,我是为了增进感情,增进咱们伟大的友谊。”言道明振振有词,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可能是梁静茹给的吧。

“你能不能换个法子增进下感情?”余正夏表示,他完全不懂言道明怎么想的,“非得出这个馊主意。”余正夏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掏出来一看,五人群里,言道明的北小鸟头像发了言:

“咱欢送余妹妹啊,时间地点你们来定。”

“要不要去老渔翁笨锅炖?西安街那家。吃完要有空正好去万达广场,去黑水街的,黑水街那儿玩的东西比较多。”

“二十九号三十号十二点以前别约,余妹妹有课的。

言道明刚在群里说完没多久,郭冰舞便回话:

“我们什么时间都行,吃的你问程橙跟余正夏吧,反正我什么都吃不了,你们懂的。”

后面附了个哭成面条的小黄圆脸。

言道明又拿起手机,打出一行字,末尾加个咧嘴笑的表情:

“没事啊,我们专门点大鱼大肉,你可以跟着我们闻味儿。然后我们看你嘴馋。”

郭冰舞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

“你们开心就好,我自己单独来份小素菜。”

言道明蹲在余正夏桌边发微信,余正夏也在自己的手机上看着,时不时加入讨论。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言道明边发微信,边在口中念念有词,“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高者挂罥长林梢……高者挂罥……”

一不小心,言道明在输入框里输入了“高者挂卷”,连忙按几下退格键删掉。

“余妹妹,‘高者挂罥长林梢’的‘罥’怎么写啊?”

“上面一个四字头,不对,说错了,不叫四字头……”

余正夏想,‘罥’字上面的部首不叫四字头,应该叫扁四头。但言道明肯定不知道什么叫扁四头。他只好拿出笔,在草纸一角写了个大大的“罥”,让言道明看清楚字该怎么写。

“啊,原来这字儿长这样啊?”

言道明好像头一回见到这个字似的。余正夏有点疑惑,难道言道明初中没背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考的时候,这首古诗就是必背篇目啊。他转念一想,言道明肯定也很不解,为什么他数学会这么差,做个立体几何连怎么引辅助线都不知道。

“你是这个考场的不?”监考的男老师忽然站到言道明身边,带着一脸凶相,问道。

“不是,不是,”言道明说着,连忙往门口方向后退两步,“我马上走,老师。”

“快考试了,别耽误答卷。”

监考老师目送言道明出了第九考场的门,后者甚至没来得及跟余正夏说拜拜。

“快到点儿了,我先发卷子,后面的表到九点了,咱就开考。”

老师将灰色的答题纸分成四小摞,让教室里的四列考生往后传。坐在第二列中间位置的余正夏拿到卷子,粗略一看,文言文默写居然正好有言道明念叨的杜甫诗篇。这小子真成仙了。

“多卷子少卷子的互相窜换一下。”

说着,老师又将灰色的模拟答题卡发了下去。余正夏扭头去看后墙的石英钟,离九点只剩不到一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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