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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办入住手续了,去女生宿舍一号楼宿管处办,一进大厅,右手边就是。下一位。”

短短半小时,接待处小姐姐已经是第四次说这话了。拿到身份证原件和缴费票据,余正夏匆促地道过谢便走掉了,还有五六个学员在他后面排着,他可不能耽误时间。

太阳又往上爬了一步,和他进楼前相比,空气又升了些温。大概有十点钟了,热得他没走几步,便感觉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细小的汗,尤其鼻子上面,那上面的汗,快要积聚成大滴的珠子了。他赶忙抬起右手擦了擦鼻子,擦得手背湿了一小片。一阵救命般的微风吹来,吹得后背、腋下和擦过汗的手背微凉。

一出棕楼,他就望见了前方的宿舍区。然而,走了大概两分钟,他才走到一号女寝的门口附近。大概因为现在正是学员入学的高峰期,门口处正立着两个架子,架子上正固定着两道竖排横幅,都写着:

“一鸣画室,上清央,到一鸣,清美三状元加央美状元加清美探花,名师引路。”

女寝门扇的左侧,还立着个断臂维纳斯,仿刻的微缩版,据余正夏目测,和他自己差不多高,立在这儿,大概是为了激励学生们好好学习以成为大艺术家用的。他没仔细研究这位爱与美的女神,只是带着些不安踏进门。一个男的,竟然进了女生寝室,老实说,这让他有些好奇和激动,但更多的是忐忑,仿佛并非只是去宿管那边办他的入住手续,而是要到一群寝室里的某间一探究竟似的。迎面走来两个女生,穿着简单但考究,却面容憔悴,画好的眉粉和唇彩,似乎下一秒就要从暗沉的脸上掉下来。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她们的脸,便转向右面,右面有扇门,门旁有块木头牌子,告诉他这儿是宿管处。

“咚咚咚!”余正夏敲门。

“请进!”

有了门里面工作人员的准许,余正夏进了宿管处。见他进来了,喊他的那位阿姨马上转头,对正站在她前方的学员小姑娘说:

“入住手续办完了,待会儿去食堂办个一卡通。院儿里那栋绿色的楼就是,你去一楼一卡通管理处就行。”

那姑娘,正是余正夏在教务处见过的姑娘。不但如此,和他一起等着办住宿手续的其余三位学员,也是他刚刚在教务处见过的那三位,一模一样。除了等的地方换成了宿管处,和方才没有任何区别。入住手续比入学手续办得快,没多久,便轮到了余正夏。

“你寝室是二寝118,”阿姨用浓重的京腔说,“去二号宿舍楼,进了门往左拐,然后一直往前走,就到了。钥匙好好保管啊,别丢了。”

“好的,好的。”

余正夏交了住寝的钱,换来一枚银色的钥匙,长得平平无奇,他用戴了镜子的眼睛凑近了看,才能看到奇妙之处:画室的名字,用毛笔字的字样,刻进了钥匙表面。他边把118三个数字记在心底,边把小小的钥匙放到书包里。

“对了,被褥床单枕头啥的,你在不在这儿买?”阿姨又问他。

“买,在这儿买。”余正夏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再交五百块吧。只能交现金啊,支付通微信啥的都不行,我这儿可不支持啊。今天已经有好几个问我手机转账行不行的了,我都跟他们说了不行。”

收钱收得可真痛快,余正夏不免想。他将书包摘下背到胸前,找出四角缝了紫色线的黑钱包,抽出五百块现钱给她。然后,余正夏看到,她拿出根圆珠笔,在名单上记下了他的名字。

“是现在就去你们二寝领被褥,还是一会儿办完卡再过来领?”阿姨放下圆珠笔,然后抬头问他。

“一会儿办完卡再过来吧。”余正夏想了想,说道。

“那你先去办卡吧。咱院儿里有栋绿色的楼……”

听阿姨讲了去办一卡通的注意事项,余正夏便离开了宿管处的小房间,离开了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女生宿舍,像是摆脱掉了捆了他足足十分钟的绳子。他走向那栋绿色建筑,再推开绿色建筑的大门。

毫不夸张地说,一进门,他就惊呆了。食堂楼的外表明明有些粗糙,可以说只是不走心地刷了层绿漆而已,但里面的装修,要多精致有多精致,水平快赶上他家的蛋糕店了。一看便知质量上乘的黄色墙漆,打磨得光滑的胡桃木桌子和充满设计感的椅子,以及几张镶在木框里的画,让他觉得,与其说是间普普通通的学生食堂,莫不如说,这儿是间高档咖啡厅。

细究食堂的装饰设计这件事,还是等以后有闲空了再说吧。食堂正门的门帘落下,余正夏立刻找到负责办卡的人员,领到一张橙色的一卡通,镶着蓝边,印着“一鸣画室”的行书字眼。手续全都办完了,余正夏便出了食堂,去了宿管告诉他的那栋男寝,去了男寝的宿管处,领了他的那份全套的床上用品,又到了黄瓷砖铺的走廊上。他要快点去见舍友们,快点去见今后大半年都要同战艺考的战友们。实际上,他心里有些恐惧,他念小学的时候就深深扎了根,除不掉,也按不太下去。但他还没因为恐惧而失去该有的理智,还知道初来新环境时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没关系的,他不得不对自己说,说不定他们会像稻子和晓宇、还有美术社团的一帮学长学姐学弟学妹那样愿意接纳他。自言自语说完了,他也站到了118寝室的木门前。抬头看了眼玻璃门牌上的数字,他拿出钥匙放进小孔里,轻轻一扭。

他拔掉钥匙,伸出手,门扇轻轻往里推。只推了一点,门便好像自动为他打开了。门扇后面冒出一位高个子男生来,手臂向前伸出,意思是要跟他这位新来的室友击掌。见到如此热情洋溢的打招呼方式,余正夏心里不免生出些迟疑,迟疑中甚至夹杂了一点错愕。但他还是咧开嘴笑了,也伸出胳膊,两个厚实的手掌在安静的空气中击出清脆的响,声音碰到了寝室四面的墙壁,再反射回来。但愿他没发现自己放不下的戒心,余正夏想。

“我,石金子,本地的,”高个男生放下胳膊,对余正夏开始了自我介绍,说话时,动不动便露出一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仿佛要宣告全天下所有人,他牙膏用的是名牌高露洁,而不是小卖店卖的不止叫什么名字的廉价杂牌,“你哪儿的?”

余正夏报上他姓甚名谁,再报上他出身的省市。石金子似乎没百分之百相信他说的。与此同时,余正夏迅速地在脑袋里记下了眼前本地室友的模样。石金子长得相当帅,浓眉大眼的,个子貌似并不比臧晓宇矮多少,薄T恤和短裤盖不到的地方,凸显出一些肌肉线条,看得出来,他平时相当注意锻炼身体,要么足球没少踢,要么篮球没少打。从上身到下身到鞋子,他一身的Superm,搭配得叫余正夏这个男的也觉得赏心悦目。

“噢,是不是就是改革春风吹满地那块儿啊?”说到这儿,石金子开始手舞足蹈,激动得仿佛见到了活生生的赵本山小品演员,“改革春风吹满地,吹满地呀么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真争气呀么真争气,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齐德隆,齐东强……”

他对面的东北人不好意思冷场,便跟着石金子唱起来,同时把手上拿着的被子褥子都放到光秃秃的木头床板上。

“哎,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怎么没东北味儿呢?”石金子用京腔相声里的调儿,问,“就有种……怎么说呢,用词是东北话,但吐字发音像南方那边的,有种混合到一起的感觉。”

余正夏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说:

“我以前一直在江苏那边呆着,快上学了才回的东北。”

“啊,江苏东北混血啊,怪不得……”石金子爽快地点点头,话语的尾音却拉长了,“看你长得就不像东北的。挺好的,不用担心被传染了。”

“被传染?”余正夏边茫然地问,边开始从行李箱里面往外拿铺盖卷儿,“被传染啥啊?”

“你没看网上说的嘛?”石金子抖了抖手上的黑白条纹床单,“入学的时候,种下一个东北室友,等毕业走人的时候,就能收获六个东北室友,就跟种太阳似的。”

“啊啊啊,我懂了我懂了,是说最后全寝室都成东北话十级了,对不?”余正夏恍然大悟,边问,边忍不住哈哈笑。

“就这个意思。”石金子五个字浓缩成一个字,浓缩得对方差点没听清他在说啥。

石金子接着铺他的床,余正夏往衣柜的一个格子里放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T恤,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石金子是东城区的老土着,时不时会在寒暄里掺上几句对东城的赞美,满满都是底气十足的骄傲自豪。

“……你们现在还住不住四合院?”听京城土着讲了一大堆,余正夏不禁好奇地问道。

“现在啊,现在不住了,早不住了,”石金子边说,边拉平床位上的褶皱,“我们家在南锣鼓巷那儿,南锣鼓巷你听说过吧?”

“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余正夏在脑袋里装的书海搜索着,他记得有篇讲北平的文章讲到过石金子所说的那片地儿,好像讲的是那儿的冬日风情,但他却死活想不起来具体怎么讲的了,“不是北京的,不了解。”

见余正夏一头雾水,石金子边弯腰拉平床单上的一处处褶子,边向他介绍。余正夏对这片拥有七百多年悠久历史的胡同有了些粗浅的了解,却仍然没想起来那篇文章。

“二环里面老城区,四合院儿有不少,我家以前就住菊儿胡同的四合院儿……”

讲完南锣鼓巷,石金子又开始讲他家的四合院,大部分内容来自他奶奶小时候给他讲的一系列故事。

“……我们小学的教学楼就是四合院。”石金子画风稍稍一转,由他奶奶的故事讲到自己小时候的亲身经历。

“你们小学?教学楼?”余正夏铺床单的手不禁停了下来,呆在灰色床单的褶皱上。

“对啊,不忽悠你,”石金子从特大号的旅行包里,取出了用塑料袋装着的几条毛巾,“不信,你待会儿可以拿手机查,看看我骗没骗你。我们学校,叫黑小,黑芝麻胡同小学……”

石金子接着侃侃而谈,余正夏忠实地当着他的听众。

“……可惜现在很多四合院儿都拆了,唉。”石金子短叹一声,作了个带些遗憾的结尾,“哎,我还没问你呢,你们现在是不是也不睡炕上了?”

“嗯,现在市区人都不睡炕了,”余正夏说着,打开铁柜子,往柜里的铁杆上挂了几个从家里带过来的铁衣服挂,“偏远一些的地儿还有,我有个朋友,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住在秋常下面一个区的一个镇,他们好像到现在还天天睡炕,再盖个大花被,就是红底儿的那种。”

“啊,我还以为你们东北银民现在也都天天躺炕上睡呢,”听石金子的语气,他现在略有点失望,好像错过了一件他很期待并且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小品里演的那样,用砖垒个炕,再放张桌子,想吃饭就往旁边一坐,想睡觉就往炕上一躺,炕后面整个窗户,窗户上贴个倒福字儿,旁边再挂串辣椒……”

“反正我们城市里应该是见不到炕的,至少现在见不到,”余正夏关上了衣柜门,撞到柜框的门扇,轻轻发了一声“砰”,“不过挂辣椒这个风俗还是有的,我小的时候,我妈就喜欢往窗户那儿挂串干辣椒……”

他俩接着聊,作为收拾家当时的调剂。当他们探讨到京片子和东北话之间的异同时,又有人拿钥匙插进了118门上的钥匙眼。

“哪位啊,请进。”石金子立刻放下手上的活,抓着门把手就往里面拉。

新进来的男生,个子和余正夏差不多高,耳朵上架着副眼镜,镜片厚得像两块啤酒瓶的瓶底。余正夏读过的那么多课外书,一描写到勤奋好学的人物,总会加上一句这样的比喻。但书上铅字作的比喻归比喻,远不及实际生活中见到的给他的印象深。真遇到戴这种厚底眼镜的同学,对他来讲,还是头一遭。眼镜厚,身上的衬衫和裤衩却很薄,看起来像洗过无数遍的样子,稍带些褶。他身后有个小行李箱,箱身是用过于便宜的塑料做的,质量应该不怎么好,令余正夏有点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开裂掉了。一见站在门口欢迎他的石金子,他迟疑着伸出胳膊,也像余正夏几分钟前那样,跟石金子掌碰掌。

“我叫龙家毅。”

他操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差点叫余正夏和石金子听不清楚哪三个字,至于口音来源于哪儿,就更听不出来了,明显超出了他俩的理解范围。

“龙舟的龙,家庭的家,毅是毅力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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