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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结束的寒假,余正夏回到晶艺当助教,欲要补贴点写生纸、马克笔和设计软件的钱;翟苗也回到晶艺当助教,不为补贴任何的钱,只是为了和恩师、昔日的画室同伴,以及新一届高三的学弟学妹们见面。由萧山国际机场坐飞机回老家之前,翟苗心里列了份长长的名单,长得纸张拖了地,黑色签字笔罗列出的名字,都是回家后她要见的人,没有余正夏的踪迹。她甚至都不认识他。但是,某个白雪皑皑的冬日上午,山水中国画集训课结束过后,他敲了她带的班的门,就排课表的公务跟她讲了几句。一来二去,她熟悉了他和他戴的铜框大圆眼镜,也就渐渐知道了,他熟悉她到了令她不可思议的程度。她也喜欢上他了,正如他一直对她那样。

尽管她的喜欢比不太上他对她的,但毕竟是从无到了有,叫他们俩谁都不敢相信,这段经历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下面的剧情,简洁而又俗套:他跟她说她喜欢他,她答应了,亦情人亦朋友地度过了寒假最后的几天时光,她目送他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她回到了中国美院,然后他俩每天对着两台笔记本聊视频,和所有有距离障碍的小情侣一个样子。

一晃,时间到了七夕。六月刚开始没几天,他俩便事先说好,暑假要好好见面,别像五一小长假那次那样仓促。然而,他有兼职,要留在北京,她也有培训课,要留在杭州。安排好的相会计划,地点在杭州、北京与他们共同的家乡间不停切换,时间则是一拖再拖,拖得余正夏的暑假都过去一大半了,也没定下来。他们两个忍无可忍,总算商量出了个还说得过去的解决方案:他假期的倒数第四天,她坐飞机到北京,和他相聚一整天,之后再坐飞机回去,回她的西湖南山。

而这翘首盼望许久的一天,已然到了夜幕降下时。之前的上午和下午怎么过的,余正夏已然记不得了。脑海里,只留下了个大概。她带他去见识老北京胡同,大概有四十码的大脚,领他去琉璃厂,去什刹海,去西交和东交民巷,去橘儿和帽儿胡同,走街串巷。明明是他在京城念书,她在钱塘念书,却仿佛掉了个个儿。流连于胡同与胡同间,他们花上了一整天光阴,都累了,都倦了,站在东四街一落巷子里,他不知道名字,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巷子的名字,无所谓。知道巷子没人就行。

余正夏知道此处漆黑到不见五指,但他还是尽量用身子挡住角落里的白毛猫,怕她被哪个心思不太正的遇见。布满划痕累累的白色的旧墙,被老北京人和游客们踩过的灰色的地面,茁壮生长的爬山虎,繁茂挺拔的细竹,还有魂牵梦绕了小半年的女孩的双唇,全都消失了,连轮廓都见不着。即使如此,他仍垂下了眼。只在眼睛自然垂下的时候,他才可以去一心一意体验接下来几分钟要去专心体验的触觉。他想触摸她的眉毛之下、颧骨之上,想知道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在闭着还是睁着,想知道几厘米之隔的白毛猫,想的是否也和他一样。

左手慢慢地摸索着——像极了家里停电时摸黑去柜子里找手电筒的他——手背撩开细腻的黑瀑布发,擦过热气未消的粗糙墙面,绕过白猫脖颈与老城墙壁间的空隙,到了另一侧,指肚听见她的心在跳。颈动脉的响声。似开未开的水锅,涌上一连串的小气泡。漆黑之中,他弄不清楚她的双唇在什么位置。第一想法是用手指摸索,但他觉得这太无趣。毕竟是去试探她的唇,为了对等,还是也用他的唇比较好,先碰在她的脸上,随便哪个位置都行,然后贴在她的脸上寻找。面庞砸下去,居然正巧击中了目标。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嘴唇上的纹路,居然正好碰到了最想碰到的地方,叫他差点被吓坏。

可是,最为出人意料的,还不是这个。碰触刚一开始,她的手一把按在他头上,加快了融合的速度。他迫降了,嘴与嘴融合得分不开。他牵过她的手,也被她抱过,却一直不知道,她的腕力居然可以这么好。她松开手,他维持原样,仿佛塑料吸盘,被吸在瓷砖或者冰箱表面上。时间静止了,如果没静止,消逝的速度,大概也慢到了忽略不计。也许过去了四五秒,也许度过了一分钟。脑袋里白茫茫一片。度秒如年的时间过后,他才渐渐恢复意识。意识到自己的嘴接触到了什么,他差点要抱着眼前的猫咪尖叫起来。后脑勺处,紧箍咒般的的压力消失了。

余正夏想到此画下休止符,却又觉得太可惜。两人别离过后,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不知要掰手指算倒计时等到什么时候。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可上一个猴年马月,是两年前的六七月份,下一个要到十年以后。这份幽默可够酸涩的。

她唇部的下半部分,由轻压在上面的上排门牙镇守。然而,他冲了上去,从几位小守卫兵手里抢了过来,再交由他自己的牙齿保管。平日,他只见樱红的颜色动人,却从没以触觉与味觉的角度品尝过它。门牙上微小的豁口,在皮上摩挲着,力度愈发轻微,怕咬得疼了。齿下的她,软软的,又不失韧性,像拉长了的橡皮糖,用薄如蝉翼的皮包好。想得到更纤细的触觉,于是,他的蛇信子迎了上去,给白猫作了润唇膏。尖端的味蕾,没尝出任何味道。没有玫瑰、樱桃抑或橘子味,没有别的什么无以言述的奇怪味道。她没涂唇膏唇彩唇釉一类的东西——这些分别都是干什么用的,又有什么显而易见或者并不明显的区别,微信聊天的时候,她向他介绍过。蛇信子的触觉格外敏锐,却没怎么发现她唇上的纹。十之八九,她自己涂过护唇膏了。

蛇信子放在棉花上的的感觉,比牙咬在棉花上的感觉,要温柔十倍。自然,他的触觉,几乎全集中在前者。时间仿佛倒退了十年。十年前,他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袋五毛钱的雪碧冰,撕开包装,挤出其中晶莹透明的一块,用舌头去大肆地舔。他有点惊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一次去获得这份体验,竟然是以这种热情奔放的形式。或许,对于恋爱经验丰富的男孩子们,他的丁大点儿事,连提都不值一提。但他真没想到,从未碰过女孩子嘴的自己,居然会做出两分钟前还绝对想不到的举动。算他操之过急吗?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一鼓作气。他的左手离开脖子,填进墙壁与细腰之间的空白。凸凹不平的墙体硌得手生疼,长裙的雪纺料子却细腻。夹缝中,左手像块铁石,被她稍稍凹进去的曲线吸引住了,不能自拔。猫身上的乔其纱温热,却好似紧接着就要起火。左手的感受如此,那右手呢?右手缓慢地沉下去,沉下去,沉到碎花深处一小块厚却软的纸板上。软纸板的边沿,碰起来有点奇怪,不过,总体来讲,他右边的手,还算是心满意足。他没被她推开,也没被她臭骂,和他之前预料的没区别。猫心应该在怦怦跳,他甚至能感应到猫身上散发的热气。

他嫌墙壁有点碍事,忽然抱住她,头后伸,凑到她的耳廓边,喉结处的声带不作震动,只是用气流和她的鼓膜讲悄悄话:

“靠近点儿呗。”

她照做了,帆布鞋向前迈了两步。他的帆布鞋也向后退了两布。整个过程中,他和她鼻子以下的部分,始终在黏着,感情好得像连体婴儿。她朱红色的下半部分,借给了他的嘴巴,他可不愿还给她。他双手围成个圆,环绕在她脊背后方,磁铁一样贴住,代替紧贴在她身后的胡同墙。他不知道怎么从她的身上离开。他T恤衫的两个衣角被拽紧,拽得他胸膛上的SLOGAN湿乎乎的。香气又浓重些。谈上情的小半年里,他总是好奇又纳闷,她牛奶一般的气息从何而来。他本以为是防晒霜粉底液口红沐浴露身体乳混合而成。不过,有了这一场经验,他明白他错了,而且错得彻底。奶香只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味,和防晒霜粉底液口红沐浴露身体乳什么的没半点关系。原因明了得不能再明了。她出了很多很多的汗,裙子隐隐地湿了。倘若味道是外加在肌肤上的,早就被汗水兑淡了,没可能随着两颗心距离的接近而愈发浓烈。

左手扶住她身侧髋骨以上曼妙的曲线,另一只手则终可以沿脊柱顺流而上,上上下下的,好像在抚琴弦。而她,则倾些头,让中长发垂到他身上。他的手指在牛皮纸色的纱料上来来去去,虽缓慢,却摩擦出些热。也许,他又想,热度并非摩擦出来的,而是她心头散发出来的。余正夏在笑,是傻笑。可总这么隔靴搔痒,叫他有些等不及了。倘若雪纺的布料不存在,他的指肚下方,会是怎样?会不会也像她肉嘟嘟的脸蛋那般幼嫩?电影院的小包间上映了一场不存在的电影,女主角淋完雾气腾腾的热水澡,关掉了喷头的水,背对着观众,唯一的观众。初春芽般欲要萌发的肩胛骨,带鱼粘液般的柔滑,忽然收紧的线条。他不喜欢她的长裙子。他想让她穿宽敞的白衬衫和棕红色的半身裙,那是她六月下旬在西子湖畔的装束打扮,她用加了滤镜的宿舍合影告诉过他。一件若是分为两件,他便可以进到亚麻和棉布的夹缝中去,探秘脊骨骨节穿成的珠链,直到手指背遭遇宽宽的橡皮筋。实际上,究竟是橡皮筋,是几根在交叉的纤细橡皮绳,还是一条宽松的海带,他并不清楚。总共才谈了半年不到,还是两地分离,还没到他可以知道的时候,他也不想违抗她的意愿去知道。不过,据他的了解,她接受不了后面两种,只能接受最保守、最平常、最普通的款式。那便是宽宽的橡皮筋了。

可是,她已经穿着连衣裙子过来了。时间如若能倒回到她来帝都前,他定会发微信嘱咐在窄小寝室里对着全身镜一套又一套换衣服的她,别忘穿白衬衫和棉布裙子来首都机场,他最爱看她这么穿。但是,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没关系的。他也可以叫他的手继续往上走,通过不够准确却足够用的触觉,来略知一二。想想看,由隔靴挠痒换成隔袜子挠痒,将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进步啊!没等念头付诸实施,甚至也没计划好如何转移走她碍事的注意力,他便向上伸去,却又在距离白毛猫后背结节仅差不到一指节宽的地方停住了。她的双手,照旧拽在他T恤的两个角,将他衣服的布料捻成握得住的两个团,没有更为剧烈的局促不安,也没有别的什么异常反应,好像没猜准他想做的事,以为他只是在单纯地为她做背部按摩。可爱的姑娘。缺个心眼缺根弦的姑娘。或许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异性吧。

余正夏的口腔像口枯井。不是没有过水,甚至还涨过水。然而,涨水以后,过不多久,水面便连着浮动的碧波一同塌陷了。如同沙漠。他姑娘的润唇膏快要用光了,几乎一丝膏体都不剩。眼看两人之间的黏合剂要消失掉了,他急得想起了成语词典上“望梅止渴”的字面含义,又赶紧让自己设想,设想嘴里含着半颗切开了的柠檬,或者绿包装彩虹糖里白色的粉。竟然果真奏了效。她干瘪的下嘴唇,重新获得了湿润。枯井和沙漠又回到了春天。他一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别的神或鬼。可此时,他脑海中积满了对造物主的感谢之情,感谢他创造人类的时候,没一不小心赋予后者读懂同类脑电波的能力。如若不然,拥在他怀里的猫,便会了解到他内心活动的可笑,约会也会失去全部的意义。

口中的果冻归还给她。但他可不是白白归还了她。他有更重要的要做。动用舌尖,敲敲门,敲敲上排白石头的下缘与下排白石头的上缘,按她家门的门铃,问她准不准许他进门。屋子的主人没动静,他就又按几次,想快点招呼主人出来。开门也好,置之不理也好,按掉门铃也好,嗔骂着将他赶跑也好,总得尽快给他个说法。等待,永远是最令人焦灼的,尤其对于坠入爱河时间不长的男生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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