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湾,有骨气酒楼外。
大d怒气冲冲往外走,d嫂快步追上来。
“哎呀你跟儿子生什么气啊?他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大d回头怒道: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大涌道插旗立棍了!这个臭小子,一回来就惹我生气啊!”
大d一脚踢翻垃圾桶。
“我为了什么啊?你为了什么啊?我们夫妻两个,这么多年辛苦打拼,是为了钱吗?靠!”
“就像你刚才说的,别说三千万了,就是三个亿,他拿到海边打水漂我也不心痛啊!”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啊?老婆啊!我十六岁就认识你,这么多年一起过来,我们吃了多少苦啊?”
“港岛这个社会,不是我们龙国人的社会,是鬼佬的社会啊!那些做大官的、做大生意的,哪一个不是背靠鬼佬啊?”
“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啊?摆摊卖鱼、卖水果、卖青菜都要被差佬盘剥啊!不混哈涩会,早就被人踩死了!”
“那个臭小子,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以为一切都来得容易啊?给他铺了路,他非要自己搞!”
“我是哈涩会啊,有案底的!我们家三代都做不了官的!本来想让这个臭小子移民,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们两个老的留在港岛,脏就脏咯,儿子是干净的嘛!孙子是干净的嘛!结果这个臭小子要回来。”
“行!你舍不得儿子,我也舍不得儿子,那就回港岛,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做不了官,那就做点生意咯!”
“问题是,港岛是个什么社会啊?做什么生意不需要社团罩着啊?摆个小摊卖鱼蛋都要交保护费啊!”
“我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条件,荃湾清一色啊!今年我选上话事人,做两年退下来,就进元老会了,将来荃湾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要是想混社团,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我荃湾兵强马壮这么多人,全都给他帮手啊!将来我进了元老会,可以帮他说话的嘛!早晚给他安排个话事人当啊!”
“他要是不想混社团,想做生意?也可以啊!顶着荃湾清一色的名头,哪个老板敢不给他面子啊?”
“我为什么非要选话事人?非要进元老会啊?因为我吃过亏啊!”
“老婆啊,我十二岁进社团,混了十几年还是个四九仔!矮骡子!为什么?还不是没人带啊!我吃过的亏,我不想让儿子再吃一遍呐!”
“我出道的时候,被人叫了多少年吊毛啊?他现在一出道就是佐少!所有人看见他都叫他靓仔,谁敢叫他吊毛啊?”
“结果呢?妈的给他安排得这么好,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结果他给我进教会啊!丢!他就是当和尚、当道士我都能接受啊!偏偏要进鬼佬的教会!我丢他老谋啊!”
大d一通发泄,唾沫星子喷得满天飞。
d嫂也不说话,也不还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眼眶却越来越红,最后,干脆低声啜泣起来。
一看d嫂哭了,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大d,立马慌了手脚。
“喂,你哭什么呀?”
“哎呀,我他妈混了几十年,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哭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错了行了吧。”
d嫂哭得更大声了。
大d急得跳脚,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姑奶奶你别哭了!哎呀宝宝你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d嫂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说道:
“你...你丢他老谋,我...我就是他老谋啊......”
“靠!”大d无语,一副被你打败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大d冲自己老婆鞠躬道:
“对不起雷太,我错了,我不该丢他老谋的!”
“噗嗤......”
看到大d道歉的滑稽样子,d嫂破涕为笑。
“诶!笑了笑了!好啊好啊!”
d嫂笑了,大d也开心地笑起来。
夫妻两个说话也和气了。
d嫂擦去眼泪,低声劝道:
“儿子还年轻嘛,他还不到二十岁,当然没你懂得多咯!你给他一点时间嘛,那个什么教会,说不定可以退的。”
大d叹了口气。
“那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崽啊,谁舍得骂啊?臭小子,那三千万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啊!”
“三千万?”d嫂一脸诧异。
“阿佐自己赚的嘛!又没花你的钱!”
大d无语,瞥了d嫂一眼。
“老婆啊,我们自己家里有赌船的!账本都在你那里,这么多年你见没见过赢三千万的?别说三千万了,赢三百万的有没有啊?”
d嫂一愣,“好像还真没有啊......”
“那不就结了!”大d没好气道:
“靓坤那个扑街,变态是变态,但他不傻呀!三千多万港纸,买马买球赢来的?靠!每年有多少老千跑到我们赌船上豪赌的?有没有一个能赢三千万啊?没有啊!三十万都很少的!”
d嫂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阿佐啊?”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大d叹了口气。
“我混了几十年,就没见过逢赌必赢的人!赌神高进厉不厉害啊?听骰帮厉不厉害啊?实在不行过海咯,澳岛那边有没有人敢说自己逢赌必赢啊?没有啊!靠!偏偏我儿子说他逢赌必赢啊!”
“那...那我的阿佐真的会算命呢?”
“哎哟!”大d左手捂脸,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
“老婆,到底他是小孩子,还是你是小孩子啊?还算命啊?丢,出来混信命啊?信命我早就死了!”
“我不管,我的阿佐不会骗我的!”
d嫂说着,眼眶又红了。
大d立马投降。
“好好好,你的阿佐不会骗你!”
“什么叫你的阿佐啊?不是你的?”
“好好好,我的阿佐也不会骗你!满意了吧?”
哄好老婆,大d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
“拿去。”
“干嘛?”d嫂接过来一看。
“个、十、百、千、万......”
“两百万?你给这么多钱干什么?”
大d戴上墨镜,冲远处的长毛,比了个开车的手势。
“礼物嘛!给那个臭小子的!拿去给他买部车啊!儿子都这么大了,没车怎么泡马子啊?难道跟我当年一样,带着你走路拍拖啊?”
d嫂吃吃笑着,把支票收进坤包,埋怨道:
“买个车而已嘛,给这么多钱......”
大d不忿道:“给他买部奔驰啊!我大d的儿子,不开奔驰,难道开马自哒啊?”
d嫂满脸是笑,调侃地看着大d。
“干嘛不自己给他啊?”
“切~”大d余气未消。
“本来是准备接风宴上给他的,谁知道靓坤那个扑街过来闹事啊......”
“哎呀,不好!”大d突然一惊。
“老婆你快回去啊,靓坤那个扑街不怀好心的!阿佐一个人太年轻,搞不定的!”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啊!”
大d一边推她一边说道:
“我自己走出来的嘛!现在回去多没面子啊!而且靓坤想跟我谈走粉的事,我不想搭理他呀!你快去吧,阿佐一个人搞不定的!”
“老婆你记住啊,荃湾是不能走粉的!我不想我宝贝孙子没p眼啊!实在不行就把靓坤绑起来,扔到铜锣湾就不管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我约了人打麻将,走了走了!”
嘴上说着话,大d跳上奔驰商务车。
长毛冲d嫂点点头,开车离去。
d嫂目送商务车离开,撇嘴道:
“一口一个衰仔,一口一个臭小子,宠起来比谁都宠!呵,男人!”
......
另一边,有骨气酒楼大厅内。
靓坤上下打量着巴闭。
巴闭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坤哥,你看什么?我虽然没穿裤子,但我不接受男人的!我们虽然是好兄弟,但是有些事是不可以勉强的......”
“靠......”靓坤无语,走到巴闭身旁,小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得癌症之类的?为什么雷天佐那个扑街,说你七天之内必死啊?”
“切!”巴闭不屑一顾。
“他说我死我就死啊?我还说他七天之内必死呢!含家产!”
“嘶...”靓坤有些捉摸不定。
“那他为什么敢跟我打赌呢?你这么身强力壮,连性病都没有,谁会杀你呢?”
巴闭笑道:“坤哥,只要你不杀我,港岛就没人能杀我了!我天天待在铜锣湾,就算是乌鸦那个变态也拿我没办法呀!”
“也对啊,”靓坤沉吟道:
“要不是我罩着你,你早就被东星乌鸦弄死了。我听说乌鸦跟着骆驼去了阿母斯特丹,他现在不在港岛。也就是说,想杀你的人,只有雷天佐一个了......”
“扑街!”巴闭低声骂道:
“他还想来杀我啊?我还要杀他呢!飞机上同我抢女,下飞机又打我一顿!现在又害我没裤子穿!也就是在荃湾,要是在铜锣湾,我先收他西皮啊!”
“嗯......”靓坤点点头。
“按理说,只要我把你关在铜锣湾七天,哪里都不让你去,再防止别人下毒,我们就赢定了......”
“可我总是觉得,雷天佐不像个傻子......”
“这样,先不急着答应,我听听赌注是什么。”
说罢,靓坤转身,走到头桌坐下。
“少爷佐,如果巴闭七天之内没死,你就把荃湾地盘放开,让我独家走粉?”
“没错。”
靓坤脑袋一转,盯着雷天佐问道:
“那他要是死了呢?你要什么?”
“铜锣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