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窃窃私语,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在吹捧雷天佐。
林怀乐就很尴尬。
原以为雷天佐一个人去警署杀巴闭,绝对是找死行为。
没想到人家以自身为诱饵,钓的却是靓坤那条大鱼!
这波,麻了!
佐少赢麻了。
乐少脸麻了!
不过乐少当了十几年孙子,也不在乎多当一次。
只见他迅速调整表情,站起身笑道:
“各位,现在局面对我们更有利了!之前荃湾跟靓坤,只是一场赌局,不是死仇!”
“现在荃湾派人截胡靓坤,杀了洪兴仔和暹罗人,这下是死仇了......”
林怀乐话还没说完,吹鸡就举手打断。
“阿乐,你这个话讲的不对啊!”
“怎么不对?”
吹鸡伸出两根手指,郑重道:
“你刚才讲,荃湾派人截胡靓坤?你错了!荃湾的人马一个都没动,截胡靓坤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全场又是一惊。
有人道:“吹鸡哥,你讲笑吧?两个人截胡靓坤?暹罗人揸枪的!”
“是啊吹鸡哥,你怎么知道雷天佐只派了两个人呐?这件事做得干净漂亮,我不相信大d没参与啊......”
吹鸡站起身,手指一圈道:
“今天下午大d说要搞个新和联胜,整个字头都震动啊!你们哪家没派人去荃湾监视啊?有没有荃湾打仔出来,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啊?”
“我之所以讲,雷天佐只派了两个人,是因为他一共只有两个小弟啊!”
“一个是鲤鱼门串爆手下的飞机,今天上午十八万过档费收过来的!”
“另一个就是从我手上过档的大头......”
冷佬倒吸一口凉气,问道:
“大头?哪个大头?就是昨天缠着雷天佐用英文背洪门三十六誓那个?”
吹鸡嘿嘿一笑。
“没错啦!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大头啊!”
“q!”双番东骂道:
“有没搞错啊?那种神经病都能截胡靓坤?是不是我没睡醒啊?”
说罢,他看向串爆。
“串爆哥,你过档荃湾的那个飞机,是不是很能打?十八万过档费?都够买一个小字头了!”
串爆脸都绿了,支支吾吾不说话。
他哪里好意思说,今天上午他差点把飞机三刀六洞,枭首示众啊!
丢!
早知道飞机这么大本事,自己就重用他了!
过档费十八万?很贵吗?
他?刚去荃湾,就帮雷天佐赚了五千多万呐!
串爆的心都在滴血!
要是自己早点发掘飞机,这五千多万就是自己的了!
现在的串爆,恨不得捧着十八万跪在飞机面前求他:
飞机,飞机,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看到串爆一脸便秘的表情,吹鸡无情嘲笑道:
“双番东,你就别问串爆了!今天上午,串爆哥请家法,要弄死这个飞机啊!”
“要不是人家佐少慧眼识珠,法场上刀口救人,飞机早就坠机了!”
“哈哈哈......”众人都笑起来。
只有林怀乐不阴不阳道:
“吹鸡哥,你这么帮雷天佐讲话,是不是因为他花了20万,在郊野公园养老院给你买了个终生会员呐?”
这句话,又让全场安静下来。
吹鸡脸色一变,心说林怀乐果然居心不良,连我湾仔都派人监视!
不过他既然站出来说话,心中已然做了决定。
别的他没看出来,但和联胜这帮只知道内讧的傻佬他是看出来了。
绝对玩不过大d父子啊!
心里这么想着,吹鸡干脆摊牌了。
“是啊!我帮佐少讲话,就是因为他送了我20万呐!”
“林怀乐,你不用阴阳怪气,晚辈给长辈送礼,不违反帮规的!我倒是想问问,奀叔那么帮你讲话,你有没有送他20万呐?”
嚯!
憋屈了一辈子的吹鸡,今晚火力全开!
一句话,怼得林怀乐哑口无言,老鬼奀脸色也不好看。
妈的,反正话事人都不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谁来就怼谁!
吹鸡只觉得,混了几十年,全都没有今晚解气!
原来这才是出来混的感觉......
出来混,就是要嚣张啊!
妈的当个破话事人,天天不是被邓伯屌,就是被差人拉,提线木偶一样做傀儡,当个毛!
就在这时,邓伯发话了。
“吹鸡,我们今天开会,是讨论怎么对付荃湾,你张口闭口都在替荃湾讲话,你到底咩意思啊?”
邓伯一讲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吹鸡摊开双手,无所谓道:
“我的意思好简单,你们要打荃湾就自己打,我不参与......”
林怀乐踏前一步,抢道:
“吹鸡哥,你再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利啊!雷天佐跟靓坤结下死仇,他们一定会打起来的!我们可以同靓坤合作......”
吹鸡却懒得理他,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转身,指着林怀乐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讲咩啊?你同靓坤谈合作?你凭咩啊?凭你佐敦一条街啊?”
“你以为你是边个?蒋天生都被靓坤赶下台啊!你还敢同靓坤合作?”
“做咩啊?你知道靓坤不好惹,想让我出头,以话事人的身份去同靓坤谈,将来出了事,全都是我吹鸡的责任是吧?q!”
“你们给我记清楚!炮灰我就不做!黑锅我也不背!这个话事人你们爱选边个选边个!我不做了!”
吼完,吹鸡头也不回地走了。
全场哗然。
不是说好了商量对付荃湾吗?
现在荃湾没对付,话事人先被对付了!
这是在干嘛?
全场茫然无措,看向头桌。
头桌正中间,邓伯气得脸色发青。
他是真没想到,吹鸡长本事了!
原本他骂吹鸡,只是给吹鸡压力,逼迫他在整个社团和荃湾之间做出选择。
邓伯相信,吹鸡这么窝囊的人,肯定会选择社团这棵大树。
可现在,吹鸡居然直接摊牌!
宁可不当话事人,也要支持荃湾?
丢!
真不知道那个雷天佐,到底喂了什么迷魂汤!
邓伯心中惊怒,脸上却不表露出来。
几个深呼吸后,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各位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十二岁进和联胜,咩事没见过啊?不就是一个吹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做,有的是人做!正好今天叔父辈都在,我们现场再选一个临时话事人!”
哗!
众人又是一惊。
好家伙,今晚真是热闹了!
现场选话事人?还是临时的?
百年和联胜,从未见过啊!
玩,还是邓伯会玩!
头桌,林怀乐和大埔黑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