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威斯敏斯特。
凌晨两点的白金汉宫。
庄严且静谧。
四下悄无声息。
只有巡逻的守夜人、明哨、暗桩在守护着这座古老城堡的安全。
自1837年,维多利亚女皇登基。
这里,就成为了不列颠君主的主要寝宫和办公地。
现任君主,伊丽莎白·亚历山德拉·玛丽·温莎,沿袭传统。
与丈夫菲利普亲王住在这里。
夜已深。
温莎女皇早已就寝。
忽然。
女皇的房间里,亮起微弱的光线。
值守的英国皇家卫队,立刻警觉!
火速致电宫中女官,询问女皇是否需要帮助。
白金汉宫内,女官迅速走出值班室。
穿过门廊、小客厅、起居室,来到女皇卧室的门口,轻声敲门道:
“陛下,您还好吗?”
两扇珠光白漆的木门后面,传来女皇的声音。
“我没事。”
得到女皇简短的回答,女官低下头,缓缓离去......
卧室内。
温莎女皇穿着淡绿色丝绸睡衣,坐在梳妆台前,神色憔悴。
作为日不过帝国年轻的君主,三十岁的她只能在这间卧室里,流露出自己的软弱。
梳妆台上,摆着几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男人,正左拥右抱,与身材火辣的女郎共舞。
这些照片,由一个小报记者拍摄。
据他所说,拍摄时,他得到了菲利普亲王的同意。
虽然那时,菲利普亲王已经喝了三十几杯鸡尾酒,讲话都是大舌头......
就在那个小报记者,游走于伦敦各大报馆之间,准备用这些照片换取丰厚报酬之时。
军情五处找上了门。
这个神秘的情报部门,座右铭只有一个:
扞卫统治。
丰厚的报酬?
也许,仁慈的耶稣会满足他的要求。
而军情五处的任务,是送他去见耶稣......
确定底片已经被销毁之后。
这几张照片,送到了女皇的手里。
菲利普亲王毫不在意。
对他来说,这场婚姻不过是一份工作。
上班时间,扮演恩爱夫妻。
下班时间,当然是想干嘛干嘛!
加班?
不存在的!
今晚,他又堂而皇之地离开白金汉宫。
理由相当充分:
我下班了,你管我今晚睡在哪儿!
女皇叹了口气,将那些照片放进一只带锁的皮盒子。
抬头,看到梳妆镜中的自己。
年方三十,眼角已有皱纹......
十七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哥——一个落魄的希腊王子。
说是王子,不过是好面子罢了。
别说他了,就算他爹安德烈亚斯王子,也只是希腊国王的第四个儿子。
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王位。
菲利普只有一岁的时候,希腊就在同土耳其的战争中惨败。
整个王室都被推翻!
他连王国都没了,还算什么王子?
他们全家,是在英国军舰的帮助下,才得以流亡巴黎。
他爹安德烈亚斯花天酒地,把他母亲送进精神病院,四个姐姐先后嫁人。
等于说,所谓的菲利普王子,过得比平民还惨!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那副皮相了。
17年前,温莎女皇只有13岁,第一次见到英俊潇洒的表哥,情愫暗生。
她以为那是爱情。
不曾想,在菲利普眼里,都是生意。
媒体在军情五处的暗示下,疯狂宣传菲利普亲王为了爱情,放弃了希腊王位的继承权,选择入赘不列颠王室。
狗屁!
他原本也没有继承权!
不信你让他回希腊试试?
看看希腊认不认他这个王子?
这些丑事,女皇心里一清二楚。
她原以为,风流韵事都是菲利普婚前的一时糊涂。
却不曾想,糊涂的从来只有自己。
即使在她怀孕时候,菲利普都没有停止沾花惹草。
为了皇室的脸面,伊丽莎白一再忍让,并让军情五处压制各类花边新闻。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菲利普亲王的软饭硬吃,早已是伦敦贵族圈子里,不能说的秘密。
伊丽莎白心力交瘁。
她知道,菲利普的肆无忌惮,是因为吃准了自己不愿让皇室的名誉受损......
卧室里的灯,熄灭了。
一滴泪,自温莎女皇的眼角滑落。
她并不知道。
此时此刻,远在地球的另一边。
一个叫做雷天佐的男人,早已洞悉她的一切。
并为她安排了一场,刺激的旅途......
港岛,观塘。
黑色奔驰引领的车队,即将穿过九龙城。
电话那头,泰晤士报特派港岛记者钱大卫,再一次震惊于佐少的实力。
他知道,这位老板,身上有太多秘密。
为佐少服务,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有小心思。
钱大卫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支吾道:
“老板,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雷天佐眼皮一抬。
“讲。”
“是!”钱大卫顿了顿。
“是关于方婷的!今天早上,方婷应该来办公室,帮我校对下一期的稿件,但是......”
“直到现在,她都没来啊!我给她打过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我还在想,她...她是不是在陪老板你啊......”
“方婷?”雷天佐眉头一皱。
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方婷的电话里,直接挑明了和罗慧玲的关系......
这个丫头,不是做傻事了吧?
心念一动,弦功运转,雷天佐瞬间查明了状况。
“靠!我他妈给忘了!还有丁蟹那个疯子!”
......
佛光街。
一辆银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路边。
三个男人走下来。
年纪最大的那个,皱着眉头,双手叉腰道:
“老大,你慧玲妈妈就住在这里?”
丁孝蟹点头道:
“她们原本住在慈云山廉租楼,最近傍上了雷天佐,罗慧玲和方婷就搬到了这里。”
“什么?”
丁蟹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慧玲住在这里也就罢了,她还把方进新的女儿也带过来?”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一点廉耻都没有!她跟雷天佐在一起,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让方婷知道呢?唉呀!”
丁孝蟹劝道:
“爸爸,都十年了!那个罗慧玲根本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你何必还来找她呢?我们回去吧!”
丁蟹一瞪眼,吼道:
“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人,最重要就是有情有义!慧玲可以对不起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啊!”
“那个雷天佐是什么好人吗?比她小十岁啊!不可能给她幸福的!你不用多说了!今天我们一家人都来了,一定要把你们慧玲妈妈接回去!”
说罢,他指着汽车说道:
“你们两个,快把老二抬下来!”
丁利蟹为难道:
“爸爸,二哥伤还没好,真的要把他带上去啊?”
“当然要了!”丁蟹怒道: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做人一定要孝顺!今天是来接你们妈妈,你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能缺席呢?”
“到时候慧玲看到,你们三个这么乖,老二即使受伤,也坚持过来接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快快快!抬老二下车!”
......
公寓内,方婷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正趴在桌上写信。
一边写一边哭。
忽然,门铃响了。
方婷一阵慌乱,还以为是罗慧玲回来了。
她正要跑回房间,忽然意识到不对!
玲姐自己有钥匙,怎么会按门铃呢?
不是玲姐,难道是......
佐少?
是了!
这个时间,其他人都在上班。
只有佐少会来!
想到这儿,方婷心头狂跳。
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想都没想,就把门打开了。
然而,门开的一瞬间,方婷惊呆了。
外面站着的,不是雷天佐。
而是十年前,当着她的面,打死她爸爸的凶手!
丁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