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蟹自己推着轮椅出了门。
丁蟹气得直咬牙。
“我就知道,这个老二从小就不听话!”
丁利蟹看了看楼下,劝道:
“爸爸,二哥一直跟着大哥混,对社团很了解的!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你说什么!”丁蟹双手抱胸,巍然不惧道:
“雷天佐又怎么样!正好会会他!哼!”
“唉呀!”丁利蟹一跺脚,推着丁蟹往外走。
“爸爸,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下面十几台车,最少上百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
一听上百人,丁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那你快把门打开,叫上你大哥一起走啊!”
丁利蟹一边拍门,一边紧张地看向楼下。
“大哥!下面来了好多人呐!你快点出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拍了几下,房门依旧紧闭。
丁利蟹等不了了!
转身就往外跑。
“喂!老四!你这个没良心的,好的不学,跟你二哥一样?不管你爸爸和大哥了?”
丁利蟹回头看了一眼,无奈道:
“爸爸,我都跟你说了雷天佐很巴闭的!我们四个不是对手啊!你自己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至于大哥......”
“大哥没事的!他是忠青社话事人嘛!又跟着九龙城寨的佛爷混!雷天佐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唉,反正话我已经说完了,医院还有病人等着我,我走先!”
说罢,丁利蟹头也不回地跑了。
丁蟹惊呆了。
说好的一家人呢?
大难临头,兄弟三个各跑各的?
丁蟹气得一跺脚,大喊道:
“等等我!我也走!”
......
卧室内,方婷被扔到床上,双手双脚被绑,不断向后退。
丁孝蟹一脸冷笑,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贱女人,其实我对你没兴趣的,但你自己都承认,你喜欢雷天佐......”
“哼哼哼,既然你想做他的女人,那我就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丁孝蟹说着,开始脱外套。
方婷大骂道:
“你去死啊!你们全家都该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
丁孝蟹发出变态的笑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好玩!你越骂,我就越兴奋呐!”
“扑街,滚呐!你滚呐......”
方婷声嘶力竭,满脸是泪。
丁孝蟹却像一只逮到老鼠的猫,玩够了才肯吃掉......
他不慌不忙地脱着衣服,甚至跳起了舞。
“诶?你哭啦?昨天在汇丰银行,你不是挺泼辣的吗?你那套水红色的套裙怎么没穿?还有你的高跟鞋呢?哈哈哈......”
丁孝蟹张狂地笑着。
忽然,他一把抓住方婷的头发,恶狠狠道:
“贱女人,我被铜锣湾的人围起来打,被他们逼着脱光光!你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你还叫我孝蟹哥哥呢!”
“呸!”方婷一口唾沫吐在丁孝蟹脸上。
虽然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
丁孝蟹抹去脸上的口水,又闻了闻。
露出邪恶的笑容。
“难怪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原来靓女的口水,真的不臭啊......”
“好!方婷,昨天我脱光光,你侧过脸不看,怎么,你不喜欢呐?”
“那我就偏要你看!不光要你看,我还要你吃!”
丁孝蟹猛地一扯腰间!
哗!
仅存的短裤被他扯下去!
“啊!”方婷一声尖叫,慌忙闭眼,把脸扭向一边。
“哈哈哈......”
丁孝蟹癫狂地大笑起来。
“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喜欢!”
两行清泪,自方婷紧闭的眼角滑落。
一股深深的绝望袭上心头。
“别了,玲姐、芳芳、小敏、大哥......”
“别了,雷天佐......”
方婷在心中,默念了两句话。
毅然决然地将舌头卡在牙齿中间......
她宁死,不从!
“嗯!”喉头发出一声闷响。
方婷腮帮使劲,想要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忽然!
“嘭”的一声!
房门被踹开!
方婷猛然睁眼,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口!
日思夜想的冤家,你总算来了!
方婷嚎啕大哭。
“雷天佐,雷天佐......”
站在门口,佐少满脸寒霜。
眼神中满是不屑。
“操,螃蟹就是螃蟹,造型还真他妈别致......”
可不是!
此时的丁孝蟹,啥也没穿。
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系着一条大红色领带。
这个造型,嗷嗷色情!
看到突然出现的雷天佐,丁孝蟹也懵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佐少根本不屑于不搭理他。
走到床边,把嚎啕大哭的方婷拉进怀里。
伸手,解着方婷背后的绳子......
佐少不理丁孝蟹,不代表放过他。
一个熟悉的飞机头,出现在门口。
丁孝蟹不由得两腿发软。
昨天,就是这个飞机头,一边啃甘蔗,一边用甘蔗抽自己!
专抽下三路!
“扑通”一声!
丁孝蟹跪了!
他清楚地看到,飞机身后,那清一色的棕色皮衣、黑色西裤。
穿得这么整齐,当然是铜锣湾的古惑仔!
“飞机哥,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挨打了......”
丁孝蟹都快哭了。
出来混了十几年,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人,不多!
但这个飞机,绝对算一个!
你要问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
飞机这个人,把“打人”这件事,做得跟“吃甘蔗”一样理所当然。
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打手!
毫无感情的打手!
那种感觉,叫气质。
飞机笑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笑了。
唯独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
他一挥手,立刻上来几个古惑仔。
抓头发的抓头发,反胳膊的反胳膊,将丁孝蟹死死拿住。
丁孝蟹慌了。
其实昨天裸泳渡江,他就已经怂了。
他没想到在佛光街这种地方,又不是雷天佐的地盘。
雷天佐却能来得这么及时!
丁孝蟹哀求道:
“别这样,别这样!”
“飞机哥,你放过我吧!”
“雷天佐,佐少,你不能动我!我老大是佛爷,和老福的佛爷!你要是动我,佛爷不会放过你的!我是忠青社的话事人,你动我,忠青社也会找你报仇的......”
雷天佐仿佛没有听到,专心解着绳子。
飞机看了老板一眼,扭头一记窝心脚!
脚尖直戳丁孝蟹的心窝!
“唔!”
就这一脚,丁孝蟹差点背过气去。
下意识地干呕起来。
飞机摆手道:“拖出去,别弄脏了地板!”
“是!老大!”古惑仔们齐声应和。
雷天佐一边解绳子,一边冲飞机问道:
“我听说,鲤鱼门有一项刑罚,叫做生腌?”
飞机一愣,点头道:
“有的,少爷!”
“岸礁上装有铁笼子,把人锁在里面,涨潮的时候必须双手攀住笼顶,否则会被淹死。”
“退潮之后,又被太阳晒得皮开肉绽。加上海水里有盐分,伤口撒盐,生不如死!”
“有意思!”雷天佐笑起来。
“那就把他送去鲤鱼门,告诉串爆,不准弄死!我要的是生不如死!”
“是!少爷!”飞机转身欲走。
雷天佐又把他叫住。
“等等!螃蟹不止这一只!他还有一个爹,两个弟弟!那三只螃蟹不敢下楼,怕撞到我们,坐电梯跑到天台上躲着了......”
飞机点点头。
“生腌螃蟹,四只?”
雷天佐颔首,想起一位故人。
“坤哥曾经说过,一家人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
“还有一只小螃蟹在差馆,改天让师爷苏保释出来,送他们团圆......”
“是!少爷!”
飞机离开,并且识趣地关上门。
雷天佐也终于解开了绳子。
“好了,脚上的你自己解吧......”
说罢,佐少转身要走。
身后,一副软香温玉环住自己。
方婷呜咽道: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从来都不理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跟玲姐在一起,你还要告诉我?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雷天佐叹了口气。
“我不可能娶你的,没必要耽误你。”
“我不!”方婷双手搂得更紧了。
“我就要被你耽误!”
“雷天佐你这个大坏蛋!你为什么不早来几分钟?呜呜呜......”
方婷伤心地哭起来。
“丁蟹他们,逼着我跟丁孝蟹拜堂,我现在...我...我已经嫁过人了!呜呜呜......”
雷天佐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入洞房了......”
“你!”方婷气得跳起来,一把将雷天佐推倒在床,猛地扑上去!
“你赔我!”
“赔你什么?”
“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