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瞧着那来送花瓶的小太监有些眼熟,但又认不出是谁来,最后问了杏儿一句,“杏儿,那小太监怎么有些眼熟?”
“娘娘,您忘了,他经常来给我们这边传消息,应该和尔福公公是有些关系的。”杏儿答道。
“他叫什么来着?”
“顺儿。”
谢姝点点头,她知道他为什么这般眼熟了,想来是那天送晏修之走的那位太监。
她原是坐在园子里晒太阳的,现在被人一打扰,心便乱了,也没什么心情看书了。
“娘娘,现在年关将近,宫宴的事是不是要早些开始筹划才好?”杏儿带着人将花瓶放好之后,又拿了一个刚加了炭火的錾金手炉。
她又伸手将搁置在一旁早已没有什么暖意的手炉,差人拿走,将那个加了炭火的手炉递给谢姝。
“......这可是您第一次筹备这些,想来要比上次万婕妤和傅婕妤两人办得要更好才是,这样才不会让人传什么闲话。”
“传什么闲话?”谢姝接过手炉,这大冬天的手上没有个暖源,一下便冰凉了,“她们办得好那是她们的功劳,本宫若是办得不好是本宫的过错,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娘娘使这样想的,其他人未必是这样想的。”杏儿解释道,“娘娘在宫里品级最高,又协理后宫之事,您是在高处,一举一动都被许多人盯着呢,若是出了什么错,那些个小人可不就要将您拉下来......”
谢姝回道,“她们盯着就盯着好了,是人便都会犯错,本宫倒不怕她们。”
杏儿只是微微笑着,瞧着她,觉得她家娘娘好像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好,娘娘不怕,奴婢也不怕。”
谢姝闻言也看了一眼她,她觉得杏儿好像和从前有些不同了,之前对她也算是尽心尽责,只是是对她的身份,现在好像确实不一样了,要论起这变化的源头,好像要从她宫里死去许多人的那天说起......
“杏儿,派人去传万婕妤和傅婕妤,说是要商讨宫宴的事......”谢姝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办过这种事,还是好好的去问一问比较好,这时候她就开始后悔谢安让她学管家之类的事时,她是一向都不上心的。
若是......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要袖手旁观地当条咸鱼。
自将那封信送出去已经有五天了,不过凉州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应该是还没送到吧。
她自从知道谢安去凉州当刺史,晏修之去永州当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时,她还特意去翻了大晋的地理志,若是论起距离来,凉州更偏远,接近西北,地势险峻,是兵家必争之地。
谢姝想了想那位只听过名号的镇远侯,想来他的的封地也是在那边的,她不知道谢安要去那里,或者高禇让他去那里是有什么用意,因为这里面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
而晏修之去永州,还只当了一个闲职,这便是最明显的一个信号。
高禇想要在真正削藩之前,先让那些人放松警惕,但是在朝廷中央的变革已经早早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