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芷晓笃定的回她,“都没有。你以为我就不会想这些事了吗?”
“我也去问了父亲,他说谢国公谢文山在还未封爵时,又被称作玉面才子,是当时仕林的魁首,因有从龙之功,又接连当了元启六年以及元启十二年两次任科举的考官,这大半个朝廷的官员都能说是他的门生,后被先皇赐了爵位。他辞官的时间好像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姝儿,你要明白,这朝野之上是无人敢跟他有什么龃龉的。”
谢姝听了这话,倒是对她的这位父亲有了新的认知。
可能也是一个惊才绝世的人物吧,只是可惜她也没有缘分见上他一面了。
“那就是新仇了。”谢姝说道。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着什么仇不仇的时候了,先想办法把谢安就出来才好。”
“傅姐姐,你别慌,谢安也是我哥哥,我现在也是在想解决之策,只是怕忙中出错,到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把我们自己搭了进去。”谢姝见她脸上的急色,连忙安慰她道。
她原本一直以为,不被书写到里面去,可能就是件好事,只是她也没想过,那三缄其口的背后应该会有些什么。
这间偏殿置了许多的冰块,只是仍然没有解什么暑热,想来应该是现在她的心总是静不下来的缘故了。
屋外的蝉鸣声依旧,扰了谢姝大半个夏日了,现在更是觉得恼人。她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但心里其实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
若说起新旧两党,现在的新党应该是以江生海为首的,他的官位品阶不是最高的,但是却是天子御前的人物。
旧党之中,在夺权之时站在燕、楚两边的已经被肃清得差不多了,现在余下的旧党也有其他王爷的党羽,只是新皇一登基,他们便收手收脚,没有被人捉到错处,有被外放的,也有依然还身处要职的。
若是论起谢安的位置,那应该是旧党,因为与老谢国公牵扯甚多的官员都是从前朝便留下来了的,谢安与他们的关系是怎么也无法说清楚的,所以高褚是不会重用他的,这一点连谢姝都明白,谢安不可能不明白。
傅芷晓望着窗外的绿荫,囔囔自语,“他说过,他这一生是不会踏入官场的,他说过的......”
谢姝去牵她的手,想安慰安慰傅芷晓,,没想到却是傅芷晓回过头安慰她,“姝儿,别怕,谢安得罪了许多人,但是也还是有人会帮他的,毕竟也是谢国公的儿子,皇上也不会轻易处置他。”
谢姝点点头,思绪转了半天,最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凉州司马这个位置一向是掌握在皇家子孙手里的,我想问问,在哥哥之前是谁挂了这个名号,或者说是前两任?”
宫里新换上的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之上,袅袅地升起一阵青烟,那混杂这些许淡雅的荷花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室内沉默了许久。
蝉鸣声此时也随着这静默停歇了一阵,但是只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