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棠倒是答得很认真：“说话可以，笑不行。走路可以，肢体接触不行。至于吃饭，得经过我同意或者我在场。”
宋未雨愣愣看着他。
确定他没开玩笑后，她觉得可笑。
“……傅总，您这样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是情人，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干涉得太多了！”
宋未雨昂着头，一副贫贱不能移的激愤。
傅海棠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尝了口，悠哉道：“答应的话，我可以把你哥送到上海，找靠谱的人手把手教他做生意。”
宋未雨的愤怒一下被这句话兜头盖住，整个人也软了几分，“我哥？你怎么会认识我哥？”
“我想要个女人，总得找人先调查调查她吧。”
“哦……那你刚才为什么还问我名字？私家侦探忘了调查我的名字？”宋未雨歪过头，直接凑到傅海棠眼前，直勾勾看他。
“当我情人第二条：少说话，少问问题，你闲着没事可以想想怎么哄我开心，而不是质问我。”
傅海棠伸手弹了下她饱满紧致的脸颊，“学乖点。”
这一下好像给皮球弹撒气了，宋未雨又瘪回去：“我哥不会同意的。”
“除非他想看着他亲妈等死，我找了京西医院的院长，亲自给他妈动手术。”
宋未雨眯着眼睛，小狐狸一样研究着面前的资本家：“条件是什么？你才不会这么好心帮他。说吧……”
“条件就是，他马上去上海，没挣到人生第一个五百万之前，不准回京城。这五百万，是我救他母亲命的钱，挣到以后全数还债，他自己不准留下一分钱。他往后挣的钱，才属于他。”
宋未雨研究着这场买卖，有傅海棠的人带着韩观山学做生意，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也不用担心他会走上歧途。
可傅海棠一直就不是个热心的人，怎么就突然当起了救世主。
他的目的太明确，一是为了让韩观山离开她身边，二是为了帮她。
可如果仅仅是当个情人，万恶的资本家有必要帮扶情人的家人么？
宋未雨看着男人熟悉的脸和陌生的态度，决定试验最后一回。
两人端着粥回到客厅，坐在餐桌边慢慢喝粥。
她咬着有嚼劲的虾米，跟傅海棠聊一些关于芭蕾的专业知识，还美滋滋分享了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她说她要做舞团的首席，要站在世界最高处的舞台，要让所有聚光灯都照在她身上。
聊跳舞和聊金融的宋未雨，眼中溢出的情感是大不一样的。
此时的她笑得眉眼弯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好像已经踏上了她心目中的人生舞台。
傅海棠看她滔滔不绝的小模样，没忍住勾了勾唇，又低头尝着碗里快见底的粥。
耳边一直有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很放松，偶尔还点点头回应她。
宋未雨看出他的松懈和愉悦，目的达到，大眼睛一眯，很顺嘴地喊：“老公~”
人在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一定会下意识用本能去回应对方。
可宋未雨没等来傅海棠条件反射的“嗯？”
反而迎来了男人戏谑的目光：“你挺开放啊，想的也挺美。老公是你叫的么？就瞎喊？”
宋未雨羞愤地把勺子扔回碗里，想解释，可完全没法解释。
被羞辱一顿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真的确定了这个傅海棠……是新的。
不是爱了她30年的旧款。
可她不喜欢这个新款。
“我是听有些学姐这样叫金主的，我还以为傅总也喜欢听呢。”
“是喜欢，但不喜欢从你嘴里喊出来，明白么？当情人得有当情人的觉悟，你这样叫别人会误以为咱俩真的在交往。”
男人眼神很是讽刺，跟看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宋未雨长舒一口气，按下想骂人的心思，勾起一个标准微笑：“不好意思啊傅总，第一次给别人当情人，不太熟练业务，您看我叫您什么合适？”
傅海棠从她微笑里看出来几分隐隐的危险，跟捆了嘴巴还呲牙的小猛兽一样。
“叫……叫傅总的确太官方，不如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