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管既然想要合作,那总得表示一下诚意,许总在这看着呢,这点面子都不给?”
又一杯酒推倒江与晚面前。
油腻的男人满眼不善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着,赤裸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江与晚素白的指尖在杯口轻轻滑动,艳若桃李的面颊上,酡红晕染。
她侧眸看向圆桌最里侧,那道清冷得不染尘埃的身影,本就妩丽的眸光,又带了些勾人的醉意。
“许总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
柔柔的嗓音因喝了太多酒,带着些许嘶哑。
作为在座唯一的女性,她娇柔到近乎勾引的嗓音,勾起了所有男人的兴头。
眼看着江与晚仰头,一口吞下那杯灼烈的酒。
许未渊眼底蒙上一层更深的阴霾。
江与晚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贱!
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察觉到那道有意无意投来的冰冷目光,江与晚倒扣酒杯,一滴不剩,挑眉朝许未渊笑了笑。
“怎么样,许总还满意吗?”
她唇角恣意无度的弧度,如久经世事的妖狐,恃美行凶。
“满意。”
许未渊笑着摆弄了一下手上精致的腕表。
下一秒,却站起身。
江与晚心中一慌,娇媚的眼底也带上一抹焦急。
“酒我也喝了,许总是要反悔吗?”
为了拿下这个合作,她已经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提成有十万。
这十万对现在的她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即使再见许未渊,她也能强行忍心心底的愧疚与不安,亲自前来。
许未渊随意扯弄了一下领口。
“我满意了,可其他人未必满意,江主管,继续努力。”
许未渊嘴角扯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分明赤裸裸的嘲讽。
说罢,他起身出门。
偌大的包厢,只剩江与晚,与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合作方。
纵然如此,她依旧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只要许未渊不在,那就好办。
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再抬头时,江与晚依旧是那个行走众人中,游刃有余的妖艳交际花。
江与晚被起哄的男人们,一杯又一杯的酒哄着落了肚。
大脑昏昏沉沉的难受,可好在,最后合作是拿下来了。
酒店角落的卫生间。
江与晚躲在隔间里不知道多长时间。
这种酒局她来得多了,有的是人在门口捡尸,等着把她带回套房。
否则他们这些老板,哪来这么大闲心,挨个灌她酒?
江与晚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人该走净了,这才出了酒店。
清冷的夜色入水,带着凉意的风吹来,让江与晚本就混沌的大脑又疼了几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成交际花的?
好像是…跟许未渊分手那年吧。
她抓着手提包,摇摇晃晃的来到街头拦车,醉意含浊的眼眸,却在某个角落,隐约映过许未渊那张带着冷意的脸。
江与晚扯唇笑笑,捶了一下痛得要命的脑袋。
真是喝多了。
许未渊不是早就走了吗。
夜色已深,江与晚拦了许久,都没有空车为她驻足。
这么晚了,该不会要自己走回家吧?
她拿出手机,翻出“周且明”的微信。
聊天记录停止在晚上八点钟,是周且明发来的消息。
“可爱\/表情\/相信你,你一定能拿下这个合作!”
江与晚没有回复。
想了又想,她还是没把电话拨出去。
她满脑子,都是在周且明副驾驶上发现的那条带着蕾丝边的黑色内裤。
找他干嘛啊?
这大半夜的,耽误人家好事。
江与晚笑着摇摇头,准备继续等车。
再抬头时,车是等到了。
但车里坐的人,却是今晚酒局上,离她最近灌她酒最多的那个合作方。
“江主管怎么还没走啊?是没拦到车吗?我送你回去!”
车里那张肥腻的脸在看到江与晚的一瞬间,明晃晃带着惊喜与掠夺。
江与晚强掩着脸上的厌恶,不动声色退了半步。
“不麻烦王总了,有人来接我,已经在路上了。”
可王总没听她的解释,直接下车拉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副驾驶上塞。
“江主管就别跟我客气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在街上不安全。”
“真的不麻烦您了。”
上了他的车,才真是不安全呢。
她都在卫生间躲这么久了,这个老男人怎么还没走。
参加了这么多酒局,还是第一次失手。
江与晚挣了两下,却因为醉意,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道,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娇柔。
王总这下连演都不演了,连拖带拽的把江与晚往车上塞。
“少在这装了,你一个女人出来拿合作,安的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吗?你挣的不就是这份钱吗?”
言语带刺似的袭来,江与晚扶着倒车镜,强挣着没被她塞上车。
“王总说笑了,我挣的是喝酒的钱,陪睡的钱我可不挣。”
在这个圈子里,美艳的女人就是天生的利器。
什么拿不下的合作,只要派出一个足够美的女人,总有办法拿下来。
江与晚就是公司最大的利器。
这项难倒全公司的合作,最后是被她拿下的。
王总冷笑一声,分明带着不屑。
“陪睡的钱不挣?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要不是因为这事,你能拿下这个合作?”
看着江与晚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形,王总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
“许未渊非得插手这个合作,今天还亲自过来一趟,我还以为他是看上你了呢。”
“许未渊”的名字,让江与晚心里颤了颤,流淌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原来,今晚的酒局,许未渊原本可以不来的。
他来干什么呢?
看她笑话?
看她是怎么在油腻的男人群中笑脸相迎,卑躬屈膝?
“但是没想到他那么早就走了,既然他不要,这份大礼我可就收下了!”
王总又加了几分力,推着江与晚往车上走。
江与晚连着退了几步,到底没能抵过他的力道。
“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了!”
江与晚蹙着眉,作势要喊时。
被王总推着退了两步,却抵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周身萦绕着清冷的熟悉气味。
江与晚心中分寸瞬间乱了大半。
不是他吧?
应该不会是许未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