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晚心中擂鼓般乱颤,恍惚间连王总的威胁都忘了。
可耳边那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却让她心头猛地一沉。
坏了,还真是许未渊。
“没听见她说有人来接吗?”
沉沉的声音伴随着清冷的香气传来,分明带着让人能轻易察觉的不悦。
王总触电般松开江与晚的手,满眼震惊的在那两人身上扫视一遍。
他还以为江与晚那句话,是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他哪想得到,真有人来接江与晚。
而且来接她的…还是许未渊!
“对不起许总,我…我喝多了,刚才脑袋不太清醒,我现在就走!”
王总拖着笨拙的身子,飞快上了车,一溜烟跑得飞快。
直到那辆车跑远,江与晚长舒一口气,看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眉心蹙了蹙。
“许总,是不是该放手了?”
王总走了半天,许未渊却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江与晚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后背紧贴着的胸膛中,那颗沉稳跳动的心脏。
蓦地,手腕上一松,江与晚看着手腕上被扼出的痕迹,这才鼓足勇气转头,以一副艳丽的笑容迎接着许未渊低沉的视线。
“刚才,谢谢许总了。”
分明娇娆的声音,许未渊却从其中听出满满的生疏。
江与晚这是把他,当成其他男人来讨好吗?
许久后,许未渊都未曾开口,只是抬手扯了扯领带。
腕上那只手表在路灯的映照下,晃得江与晚头更晕了。
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她没时间在这和许未渊僵持。
也不敢。
她怕时间再久,就忍不住了……
“我先回家了,今晚的事改天去向许总登门道谢。”
江与晚转头想走,却被那只大手再度扼住。
只是这次许未渊抓住的,是她的腰。
不盈一握的细腰,许未渊只需一只手,便能尽数掌控。
“既然想谢,那就别改天了。”
“现在吧。”
这次江与晚甚至不敢回头,娇媚的笑声中都带着一丝颤抖。
“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听出江与晚的心虚,身后的声音中也带了笑意。
“你自己看看有车吗?”
江与晚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马路,这个借口是彻底用不下去了。
“那就麻烦许总了。”
江与晚叹了一口气,还是跟着许未渊到了他的车边。
她看了一眼这个位置,在记忆中摸索着,江与晚突然反应过来。
半小时前,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许未渊就在这,就在车里坐着,一直看着她。
心中莫名的炽热涌动,江与晚突然有些难耐的激动。
可很快,那个念头又被江与晚打消了。
许未渊一直看着她,才不是因为想她。
是因为恨吧。
最大的上市公司盛跃集团,堂堂总裁多年前被自己这个交际花甩了,那可是天大的耻辱。
许未渊是等着看她笑话的。
江与晚拉开车门,利落的坐进副驾驶。
“他的车你不敢上,我的车你上得倒是快。”
江与晚假装没听懂他话中的嘲讽,自顾自的系着安全带。
“我不上他的车,是因为我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但我相信许总,是个正人君子。”
这话说完时,许未渊刚回到驾驶位坐下,又让江与晚感受到那冷沉的目光。
许未渊跟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低沉磁性的嗓音中,都带着浓浓的笑,重复着问了一句。
“正人君子?”
那分明不怀好意的音色,让江与晚心中没由来一慌,下意识抬头,对上了许未渊讳莫如深的暗眸。
不知为什么,江与晚突然有些心虚,攥着安全带的手都有些发颤。
“正人君子,不是吗?”
许未渊现在好歹也是个上市公司的总裁。
还能看上她这朵游历男人群中的交际花不成?
许未渊沉眸,修长的手指伸来,将江与晚刚系好的安全带解开,伴着他沉沉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安的也是那个心思呢?”
尽管早有设想,可这话从许未渊口中明晃晃说出来,江与晚还是置身梦中般恍惚。
“许总别开玩笑了……”
江与晚笑着打岔,可下一秒,她就被许未渊抓着腰肢,从副驾驶一跃跨到了他的身上。
时至如今,江与晚都没想通,许未渊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跨坐到了许未渊身上,近距离凝视着那张阔别已久,却不敢细看的容颜。
“我没开玩笑。”
清冷的香气,伴着许未渊眼中一如既往难以看懂的暗沉,让江与晚恍惚了片刻。
或许是酒精作用,她目光迷离着,手指不自觉的勾上许未渊的领带,在指间打圈乱转。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许总您可是个人啊。”
残存不多的理智,让江与晚仍旧抗拒此刻的暧昧。
许未渊一手扼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江与晚正视着他,唇角那抹肆意不羁的笑。
“送到嘴边的草,我随口当零食而已,你不会以为我想负责吧?”
分明玩笑般的话,却让江与晚心底猛地一阵刺痛。
是啊,许未渊不会负责的。
许未渊早就恨透她了。
那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在江与晚意识恍惚之际,落下一个温度极冷,却又分明带着炽热的吻。
带着酒气的唇让江与晚沉陷片刻,她颤着手推开许未渊的身体坐直,离开那张令人痴恋的唇。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以她预料,无论生气还是无动于衷,都是许未渊的正常表现。
可下一秒,江与晚蹙了蹙眉。
她在许未渊脸上,看到的是笑。
带着讥讽、嘲弄的笑。
“他不是出轨了吗,还为他守身如玉?”
江与晚嘴角的笑瞬间僵住。
许未渊连这都知道?
她也是两周前才偶然得知的。
据她所知,许未渊回来不过一周,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许总对前女友的事倒是关心。”
江与晚故作镇定绞弄着许未渊的领带,心里却早市方寸大乱。
“我可没把你当前女友。”
“那是什么?”
“鸡”
赤裸裸羞辱的字眼,只让江与晚破防片刻,脸上却还是无可挑剔的笑。
许未渊这么想她也对。
这些年应酬,她不就是这东西吗?
只不过高级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