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沫话音刚落,几个人都有些呆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肖愃然,他怕惊扰了孙沫,口也是也小心翼翼地。
“哥,这是从何处得来的?她们两个很好,几乎不分彼此。在我住院的时候,洙洙还带元俪来过。洙洙做什么都不避她。害得元俪捂了好几次眼睛。我叔叔送给洙洙的房子,也是洙洙委托元俪代她付了款。那款项不是个小数目,她们之间也无任何协定,元俪若然有了心思,洙洙定然血本无归。可是洙洙就这样随意给了元俪。元俪也真的替她办了事。她们之间的友谊真的很难得。”
“而且,哥,你也看到了,元俪现在还在住院。她的罪,哥从何处定?”
孙沫似笑非笑地望着肖愃然,“愃然呐,你的意思是你哥不分青红皂白,乱定人罪了?”
“不是,哥。哥既然定了她的罪,自然有哥的道理。可是,你还没说。”肖愃然嗫嚅。
“是,我当然得让你们都明白。”
孙沫说着,拿出孙洙的手机,放出了那段录音。
“元俪,我恨你。是你,用文字诠释了美好,也成全了邪恶。有人玷污了诗,我疑了你的心。”
孙沫关了录音,又把眼光扫向在场的其他三人,“怎么样?各位。这是洙洙在这个世上记录的最后声音。她没有表达爱,却表达了对元俪的恨。听得出吗?各位,洙洙的口吻是如此悲愤,绝望,甚至癫狂……”
“孙沫,你也说了,孙洙她是在激愤的状态下,已经不属正常的状态。”郦原首先发声,“孙沫,你是没见过她们在一起的样子。真的是亲密无间。元俪醉时认识人不多,可是第一次见面她都很依恋她。她偎着她,叫她神仙姐姐……”
“打住,不要给我打感情的牌,我不吃这套!你们说洙洙当时不正常,我倒是觉得再正常不过。这是她最后的领悟!她把报纸撕得粉碎,就是要跟元俪诀别。桥路不通联,各自珍重。说这话都太文雅了,应该说,元俪呀,你好自为之吧!什么时候你遭遇了不测,也是罪有应得……”
“孙沫,这肯定是个误会。”郦原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要不是念在孙沫刚刚痛失亲妹,他就要打回去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诅咒元俪。
“误会?什么误会?”孙沫看到地上有一份报纸,就捡了起来,然后翻到了元俪载有元俪文章的那一页。他一眼扫过,“我看明明是证据确凿呀。”
“元俪不过是把他感觉到的美好写了出来而已。”
“郦原,你怎么敢让她写这样的文章?美好?小京华是单纯的美好吗?”
郦原一时无话。
孙沫见郦原沉默,更是气恼。“洙洙在后半句提到了诗。这篇文章就用了大量的诗。在现场发现的碎报纸,一定是周令拿过去的。看来周令很喜欢诗。你说说,郦原,为什么他的目标不是元俪,而是洙洙呢。要是……”
“孙沫!”郦原打断他的话,“孙沫,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你对妹妹的感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赶得上。本来作为罪人,我没有资格指谪什么。但元俪过于特殊。假如,假如周令的目标是元俪,她可能在婚礼的现场就命丧黄泉了。根本不会给任何人救她的机会。那周令险恶用心,他未必没对元俪动过心思。可是他承担的风险太大,他放弃了。”
“孙沫,”郦原轻咳了一声。他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也有些感冒,“其实,方言为孙洙的安全也是煞费苦心。我和他,给孙洙的房间加装了安保。方言想让元俪多陪陪孙洙,我没有同意。我当即表示,我不愿元俪牵涉进去。她太脆弱。在一个陌生嘈杂的环境中,你只需摘掉她的口罩,她就会在不断的触碰中窒息。”
“大家都有爱着的人,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我想大家也理解,当我听到元俪再次被方明烨设计被带进小京华,我就知道她绝不会只是灌醉她这么简单!我很慌张,我怕她等不到我的救赎。”
“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元俪她被人换上了睡衣,昏迷不醒,独自面对着对她有一定企图的男人。那个人,自以为自己为她患上重病,他有权利让她偿还。虽然他当时受了挑唆,但他能执行到这一步,安知心中没有执念?”
“在开门的那一刻,我就想杀人。我不管了,谁毁了我的女孩,我就毁了他!……所以我特别感激萧殊遇,事情有了他的参与,便有了质的不同。他不仅孙元俪的救赎,也是我的救赎。所以即便他现在夺走了我的爱,我也无怨。……遇到萧殊遇,是元俪的造化。而孙洙的遭遇,只好是造化弄人……”
郦原说得很多,在场的人都在听,连孙沫也没有生气,郦原抢过他的话。郦原说完了,同大家一起,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孙沫。
觉察到他们的目光,孙沫轻轻哼了一声。
“你们别做梦了!指望就这样能打消我的念头?不管怎么,就凭,元俪得到了救赎,而洙洙没有,我就可以定她的原罪!在收拾了罪魁,我就会找她。你们呢,就等着我的招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