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直接从床上踹了下去!
而且还是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之下!
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要揍这个女人一顿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可爱呢?
为什么别的女人所拥有的温柔,体贴,跟娇弱,她一个都没有呢!许沫然颇为愧疚地看着地毯上咬牙切齿的司暮沉,干笑了两声:“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习惯在自己的房间醒过来。一觉醒来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我是真的…
…”
司暮沉白了她一眼,很显然没打算原谅她。
为了这件事,司暮沉一整个早上都在对她摆脸色,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的脸一旦沉下来,还是挺可怕的。
许沫然吃着早餐,同时观察着这个男人的脸色。
她示好一般地给他递上去一片吐司:“这个味道不错,你尝一下?”
“我不吃吐司。”司暮沉没好气的回答道,匆匆地用了餐之后,他就离开了别墅。
许沫然灰心丧气的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跑车,她颇为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卓辉突然出现,关心的询问:“怎么了?许小姐,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我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了,而且挺用力的……他好像,有点生气了。”许沫然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怪她警戒心太强。
卓辉的眼底马上出现了笑意:“昨晚上,先生是跟您一起睡的啊?”
许沫然有点惊愕地看着卓辉,他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卓管家,不是那种睡,我跟他……”
“先生应该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吧。等他晚上回来,您稍微讨好他一下就好了。”卓辉笑意吟吟的说道,完全不在意许沫然的解释。
她从管家意味深长的笑容中看到了鼓励。
卓辉想必也是认定了她跟司暮沉的关系吧?
许沫然今天还是如常要去莫宁的住处学琴,司暮沉给她安排了专门接送她的司机。
她走到别墅门口,正打算上车的时候,却瞥到了站在斜对面的那个男人。
宋呈衍的身体斜靠在车身上,他的脚边是散落着的烟蒂,而他在看到许沫然的那一瞬间,将手中燃着的烟丢了出去,碾灭。
“可以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许沫然自己跟他说过的,他们还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她就没必要表现的过于扭捏。
她点了点头,两个人来到了斜对面的那块空地上,周围的气氛静得有点让人喘不上气。宋呈衍微微苦笑:“前几天关于你的丑闻闹得有点厉害,我就想着去看看你。我去了你住的公寓,没想到你不在那儿。后来跟保安打听,你被一个男人接走了。我就到这边
来碰碰运气……”
他牵强地笑着,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出现任何的波澜:“没想到,你真的住到司暮沉这里来了。你们,同居了?”
“呈衍,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许沫然强调道。
宋呈衍受伤地垂下脑袋:“你愿意重新站上舞台,拿起大提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是为了司暮沉?”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她的答案,让宋呈衍的心口微微一窒:“没想到,他在你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但是,你跟他在一起不可能有未来的!”“我说了,这是我跟他的事情。呈衍,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么我想,没必要谈下去了。”许沫然不耐地皱眉,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宋呈衍
拦住了去路。“司暮沉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你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家人都能不要,他甚至跟父亲决裂!甚至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下手!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我
不相信,就是这样一个连家人都能丢弃的人,会给你一个未来!”宋呈衍的眼底透着明显的不甘心。
他承认司暮沉是很完美,但那个男人不懂得爱一个人,所以司暮沉根本就不适合许沫然!许沫然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接受别人对司暮沉的抨击了:“他是怎样的人,我还是有判断力的!他也许没那么好,但一定没那么糟糕!我不知道他到底抛弃了多少人,但我
可以确定,他不会抛弃我。”
能够说出这样笃定的话语,其实许沫然自己也有点吃惊。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信任司暮沉的?
她笃定的话语,也让宋呈衍难受到了极致,他就连扯动嘴角都觉得费劲:“是吗?那我倒是真的想要拭目以待,他给你的这场泡沫爱情,还能持续多久!”
许沫然没有再说什么,掉头就走了。
那一刻,她的心底难受极了。
她不确定她对司暮沉是不是爱,她也不确定司暮沉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但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跟司暮沉有一天也许也会变成陌路人,她的心头就有点疼。
她好似,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所以,这就是习惯跟依赖吗?
顾家大宅。
刚刚下飞机的顾之遥马不停蹄地从机场赶了回来,直接来到顾思思的房间,父亲顾平升正坐在那儿,满脸的愁容跟无奈。
躺在床上的顾思思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窗帘无力地垂落着,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顾平升看到顾之遥回来了,他便用眼神示意顾之遥跟他出去一下。
顾之遥担忧地看了顾思思一眼,然后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的气氛也是安静无比的。
顾之遥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思思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是抑郁症。”顾平升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顾之遥愣在原地半天,他在努力的消化着抑郁症这三个字。
半响之后,他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患抑郁症?”患上抑郁症的人经常会出现一些消极的举动,整个人变得很悲观,有的时候患者就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情,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