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宁芯子里有着的是21世纪的新思想,自然对古代的这一套礼仪规矩皇权至上不怎么感冒,听小太监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五皇子不想跪那就不跪好了,反正除了公公又没有别人知道,何必要去找禁军这么麻烦呢。”
当薄宁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薄殷耳中时,他瞬间抬头,看着她那精致的侧颜,动容极了。
见圣旨如亲见皇帝是从古至今的规矩,是皇权的象征,她身为薄朝嫡公主,维护皇权是她的职责,可她为了他却可以轻轻松松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不是能证明,他在她心中比所谓的皇权更重要?
若是薄宁知道了他内心自我感动的心路历程定会哭笑不得,她一个现代人谈什么皇权啊,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无所谓而已啊。
她是觉得无所谓,但那小太监就不这么觉得了,他很不可思议的看着薄宁“七公主,您……您这是什么话。”
薄宁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就一个小事儿至于磨磨蹭蹭这么麻烦嘛“本宫用你来教?将圣旨放下就走吧,不要让我告诉母后有个奴才顶撞我。”
小太监先是觉得就算自己在皇后娘娘那也有理,但又转念想到平日里七公主的刁蛮皇后的纵容,又不是那么自信了,只得憋下一口气将圣旨放下离开了。
他一定要禀告陛下!小太监心中这样想着。
“是派你去雍州的圣旨吗?”薄宁示意桌上搁着的圣旨。
“应当是。”
薄帝恐怕还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沾沾自喜吧,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薄殷想到这里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他打开圣旨,里面的内容与他想的大体不差“上面写着让我明日一早就启程。”
“这么快?”薄宁惊诧道。
“雍州的局势刻不容缓。”他又迫不及待的想除去我。
最后那句话是他在心中说的。
薄殷温柔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重新规整好“等我回来后,告诉你一个秘密。”
薄宁压下好奇心,乖巧的点头,忍不住担忧道“你此去雍州,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担心。”
虽然她知道原书剧情中薄殷此去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书中并没有提他是否受伤啊,她这么长时间是真心实意的将薄殷当作自己的兄长、亲人了,不由就开始操起心来。
甚至在知道他马上就要去雍州后,她昨晚还连夜为他绣了一个香囊,里面装着据说很灵的平安符,天知道她一个在现代几乎没碰过针线的人是如何笨手笨脚的绣出了这么一个香囊。
她想到她绣的那个香囊的样子,有些畏缩的不想拿出来。
纠结了半天,还是眼一闭心一横的从袖袋里掏出了那个香囊“我警告你不许嫌弃我绣的难看啊,这可是我绣了一夜的,里面装着平安符呢。”
薄殷讶异的看着被塞到怀里的那个香囊,实话实说……确实是有点丑。
但一想到这是她为了他绣了整整一夜的,他心中就满满的都是心疼,以及被人放在心上的暖意。
他紧紧攥住那个香囊“我怎么会嫌弃呢,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的第一个香囊,还是你亲手绣给我的,我必将珍视它如同我的生命一般。”
“那倒不必,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代表我希望你平安的心意罢了。”
此时已入深秋,院内薄宁之前蹲在下面啃西瓜的那棵大树叶子都已经掉完了,天气也吹来席席凉风,可薄殷丝毫没有觉得萧瑟,反而觉得无比温情。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心爱的女子也在意着他更美好呢?
那就是心爱的女子也爱着他吧。
薄殷眼神黯了黯,可他心爱的女子对他的在意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兄长。
若等他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后,向她坦白他根本不是她亲兄长,对她的爱一直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她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