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仔细打量了这个不速之客两眼,只见眼前这人脸色黝黑,身材矮小,但是方鼻阔口,浓眉大眼,看上去像是个忠厚之人。
叶朗笑了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所以笑容有些阴冷,有时候让人感觉他不如不笑。
“还是先请师兄介绍一下自己吧,师兄突然搭话,可以说师弟我现在是一头雾水。”
一边与之闲聊,一边叶朗用神识悄无声息的扫过眼前这个黑矮青年,发现他竟然是练气九层巅峰的修为,而且从他的面相来看,年龄也是不大,可以说是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了。
莫非眼前这人是哪位内门弟子不成?不容小觑,叶朗内心暗暗想到,这神木宗的内门弟子只许那些年轻弟子担任,还得经历那宗门的试炼任务,可以说是相当了得。
“在下魏启阳,不知道师弟如何称呼?”
黑矮青年也不多介绍自己,而是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块弟子令牌,抛给叶朗,上面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内门弟子的身份,这令牌绝无造假可能。
细细确定几遍,叶朗确定他的身份无疑,但是这位内门弟子为什么找上自己,倒是相当值得商榷。
“在下叶朗,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没什么可以帮上魏师兄忙的,魏师兄应该是找错人了。”
叶朗轻轻的将令牌递给魏启阳,起身就想离开,他自己身上此时就一堆破事,还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白狐,是神兵门的头号通缉犯。
此时叶朗实在没心思插手别人的事情,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叶朗不觉得这位前途无量的内门弟子会无缘无故找上自己。
“师弟且慢,既然你和张师兄结伴归宗,那想必是位可靠之人,不妨听我讲一讲宗门的变故,左右对师弟都是百利无一害,更何况师弟就不想帮张师兄吗?。”
魏启阳恳切的对叶朗说道,情真意切,叶朗也是身体微微一顿,又坐了回去。
张清和这件事确实十分蹊跷,如今张清和可以称得上叶朗在神木宗唯一亲近之人,能帮的话叶朗自然是愿意相帮,不如听听这个魏师兄怎么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接引弟子和执法弟子两个人是沆瀣一气,故意挖了坑等张清和跳,就算张清和老老实实和他回去,也逃不了被构陷的命运。
“他们胆大包天到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张师兄下手,那么对付我这个小角色,应该也犯不上用什么手段,我相信你。”
叶朗再次对魏启阳笑了笑,只是笑容依旧带着几分阴冷,看上去有几分不真诚。
“无妨无妨,谨慎点好,如今这世道,谁知道谁才是可信的。”
魏启阳满不在乎的笑笑,挥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屏蔽法罩,确保旁人无法悄无声息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就算是有神识强横者,顶多也就是冲破法罩,这就会被魏启阳发觉。
“叶师弟不知道师承何人?出自哪个家族?”
魏启阳不急着说些什么,而是先询问起来叶朗,叶朗喝了口茶水,顿了一顿,轻笑着说。
“我并无师承,也不出自哪个家族,拜入神木宗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对面的魏启阳却是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也是,现在世家弟子都忙着守家,和我们打生打死哪会在外面。”
暗自嘟囔了两句之后,魏启阳也不再卖关子,而是开始说明宗内发生了什么。
“师弟有所不知,这世家弟子和我们这些外来户这几个月在宗内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短时间内就几近不死不休。”
魏启阳摇了摇头,警惕的望向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谈话,不过当今之计他只能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人,不由得他不冒险。
“哦?师兄莫非说的是那些神木宗内传承已久的世家?他们祖上都出过元婴大修士,可以说是我神木宗的支柱了。”
叶朗虽然在神木宗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还是对神木宗内一些修仙家族有所耳闻,他们都是为神木宗立过大功,被准许在神木宗的微千世界开枝散叶,可以说是宗门的第一大势力。
“支柱?也许吧。我暂且问问叶师弟觉得我神木宗的微千世界大否?灵气浓郁否?”
魏启阳轻笑一声,再次询问叶朗道。
“我们神木宗自然是辽阔无比,化神期修士,神通不可限量。有生命古树在,灵气自然是浓郁无比,可是我南离国有名的修行圣地。”
说出这番话叶朗丝毫不违心,这神木宗的生命古树乃是天地灵物,坐落在神木宗的微千世界里,每日吞吐的天地灵气就是海量,乃是南离国首屈一指的修炼圣地,不知道羡煞多少宗门。
“哈哈哈,师弟可曾知道,这同是神木宗的微千世界中,在那些世家的族地内,就算是那些寻常族人的居住地,灵气浓度都远胜我等内门弟子的院落,甚至连筑基期弟子的洞府都比不上。”
魏启阳讥讽道,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同时展开一块蜃楼石,这是蜃兽内丹炼成,能够记录存储影像,里面放着一段段记录下来的图像,展示着那些神木宗世家的奢靡生活。
眼前的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一个寻常的世家弟子,他甚至不用是神木宗弟子,只要身具灵根就可以享用胜过十位寻常外门弟子的修行资源,有些世家弟子,竟然拿宗门弟子一个月才能配给几枚的丹药拿来养鸡喂狗,甚至填做花肥。
“就算是一头有灵根的猪,在世家也会用灵丹妙药给他堆上练气高阶,还有那些本是隶属宗门的功法,真正的高阶功法不在藏经阁,而是藏在那些世家,他们将其作为传承功法,据为己有,密不外传,据为私产,凭什么?难道他们就是天生的贵种嘛?”
说到这里,魏启阳语气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捶着桌子,听到这番话,叶朗也是内心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