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慢慢的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流泪。她最终是不能回到这里的,不能回到林素荇的怀抱的。
三拜已过,她就再也不能是安格了。就只是月满,入月满,是将来要对她指剑的入月满。
可是她并不像这样,但这些年来,入氏收到了的所有证据,直指青横,他们不会有圆满结束的哪一天。入氏背负的血债,还有污点,只有用青横的血才能洗刷清楚。哪怕她和林素荇有着这样的恩情,也不能让她放下身上的这比债。
而辞安峰离,林素荇在月满离开后,就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她缓缓的回头看向她离开的地方,颤抖着着手放下手里的书,面上早已布满泪痕。
她知道入氏的人生的各个出挑,她也想过她的安格会是怎样的美好,但从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好看,她美得不像是真人,明艳动人,一举一动张扬肆意,再也不想从前安格的那般唯诺和低声下气。可哪怕两个人有着千差万别,她依然知道这就是是她的安格。
她最终回来了,换了一个身份,一个样子,回到了这个地方。可她再也不是她的母亲了,她是她的仇人,灭族的仇人!
她握紧手机暗色的丹药瓶,这么多年她想尽办法都没有她的半分消息。没想到,原来,她一直都有她的消息传来,更没想到,当年销声匿迹的入氏早已扎根在了九州,成了比当年的入氏更加的为人忌惮的镜中花。
那个江湖在江湖上传闻的镜中花主人,成了比当年入卿舟更让人闻风丧胆的任务,终有朝一日他会带着族人的冤魂回来,血洗当年的让入氏不复的所有正道之人。而这里的人,也包括她。
这些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可即使早就做好了无数的准备,也没有比现在更让她觉得难受和无助。
月满也一样,两个人隔了山脉遥遥相望,她慢慢的站起来,此时的面色不好,并不想那么快回到花廊让那几个少年着急,像以前在外面玩乐一样绕了一圈才准备回到花廊。
她心事重重,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没注意到来路。对面走来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手握一把莹白色的长剑,直到两人相距不远,她才谨慎的抬起头,手里的时樾泛出冷色的光,她眸色微冷,看向那人。
那女子看见她的容色,眼中先是闪过惊艳,继而是羡慕与嫉妒,再恢复平静。
“月少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安桥走进,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得体,像极了一个峰脉的少主。
月满掩盖心事,恢复成那个骄傲的镜中花小少主,眸光一如既往的傲视众人,她抱着手臂,手里的时樾被她握在胸前散发着冷冽的光,腰上的长鞭也在月色里飒飒作响,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她望了眼安桥,满脸的倨傲,“花廊外面的风景甚好,出来走走。”
继而眸光微闪,这个住处她也曾收到消息,一直都是安桥的心病,当即心中冷笑,既是心病,那她这个从前的主人,自然是要好好关怀的了。
“也不知道这里是谁住过的地方,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很受疼爱吧!”
安桥闻言,脸上的得体的笑容慢慢剥落,然后变得僵硬,手上的剑也握的很紧,满含了不甘心和痛楚。
月满满意的看着她播下伪装出来的冷静和高傲,心里甚是快意。
瞧见月满的冷傲与不屑,她强装镇定,道,“月少主说笑了,不过一个住处,哪能看得出什么?”
月满轻笑,听到她的话很是吃惊,她道,“怎么瞧不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而且,有些人得知我住在这里,还要过来找我算账呢!”
她挥了挥手上的长鞭,面上竟还有几分委屈。
安桥一听,脸上的平静再也绷不住,她往前一步,道,“是谁?”
难道是她娘,她多年不曾出来,现在为了这么一个地方,忍不住出来了吗?安桥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反正让她不好受。
“谁啊?”月满满意的看她面上的变化,卖起了关子,晃着脑袋想了想,看起来,十分的懵懂,许久,她在安桥等不及的时候,又道,“我初来乍到,并不认的呢。再说了,夜黑风高,瞧也瞧不清楚他是什么样子呢!怎么?这很重要吗?”
安桥见月满如此,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的灵力之高,在她手上的时樾上表现的一览无余,区区黑夜,又怎么能挡得住她的视线,分明就是戏弄她。
想起今日诉雪与她说起的这个人一路过来的言行举止,果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善茬。为了不得罪她,只好继续与她虚与委蛇下去。
她咬着要僵硬的笑了笑,道,“自然不重要,不过月少主是玉容峰的贵客,万不可受了委屈!”
月满眸光闪过冷光,她有如此的自知之明就好,否则,她也不介意让她们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倒是呢!哥哥说了,整个玄门百家,我都不用怕。若是打了起来,他自然给我善后。若是打不赢,他就拿刀过来教我打。我这么金贵的人,自然是不能受任何委屈的了!”
安桥本是客气随口说一句,没想到月满如此正经的回她,她僵着脸笑了笑,“是,少主被镜中花掌门如此疼爱,真是令人艳羡呢!”
“才不是呢,哥哥说过,是因为有我,他才决定成立镜中花的,他才应该被人羡慕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毕竟也不是哪个门派都有像本少主这么聪明伶俐,美丽无双的小少主的!”
安桥这下完全笑不出来了,气息已经凌乱不堪。隐隐在爆发的边缘,但为了自己和玉容峰,好把持这一丝的理智。
月满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然后疑惑的指了指她的脸,“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莫不是病了?啊呀,这可怎么得了,我要是病了,我家人可得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