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臻嗯了一声,道,“行了,别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了,玉容峰的弟子送了饭食过来,你早餐也没吃,午膳用一点吧!”
虽然时隔三年,但是月满对青横山的伙食依旧记忆犹新,当年她的伙食都是她娘亲手给她做的,她吃的自然是好,但有的时候她娘实在是没时间,她也偶尔和他们一块吃大锅饭,那味道,她表示用清汤寡水形容都抬举了。
果不其然,一打开食盒月满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这是,其他的少年也过来了。本来还兴高采烈在探讨什么,一看到食盒里的饭菜,均也是一脸的嫌弃。
“小少主,要不咱们去山下吃吧?”
入央苦着脸,他才不想吃猪食,反正青横山变态的很,上山不能御剑,下山却能,他们御剑去一趟茶舍的吃个饭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这么轻松的事,为什么要在这里虐待自己啊!
月满看着已经失去了本来颜色的菜,微微沉吟,“那老家伙估计等不住了,等下可能会派人过来找我们,现在我们去吃饭正好,避开也好!”
她就是要让那个老家伙下不来台,哼哼哼!
入臻闻言,就要将手里的饭食往院子里一丢,被月满的眼神制止住。
“你要是敢丢在在这里,我就把你丢下山!”
这是她娘给她收拾的地方,怎么能被这些东西给糟蹋了。
本就做了亏心事的入臻呵呵的讨好道,“少主说的对,我丢出去,丢出去!”
月满转身拿着剑带头出了门,入臻和入蔺对视一眼,然后扶额,月满果真就是缺根筋,主君身上的香味是与生俱来的,她居然没有发现,还这么欢天喜地的去吃饭,若是被主君知道了,恐怕又要呕一口老血了。
“喂,你们走不走,不要耽误我吃饭!”
转身发现后面的少年叽叽咕咕,她插着腰怒吼了一嗓子。那些少年赶紧跑了上来,“少主请,少主请!”
月满白了他们一眼,然后如流星般划过了青横山的山脉。
如她所说,安朗昨日生了许久的气,但月满性子如此,他也不能跟一个后辈计较,第二日还是在正堂等着她。可是茶都喝了几壶,还是没见人过来,他压抑着火气,让安桥亲自跑一趟。
安桥还没出门,天空中就划过了几道剑芒,她只好又回来了。
安朗见她这么快回来,往外面看了一眼,道,“怎么?来了?”
安桥摇了摇头,看了看他,道,“他们下山了!”
“你说什么?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安朗气的将手里的茶杯甩到地上,末了还是不解气,一掌拍到了茶几上,那刚换不久的茶几又报废了。
安桥见他大动肝火,赶紧上前安抚他,“爹!你别动气,小心身体!”
拍了拍背,这些年她太清楚安朗的身体了,原来以为,有她替他调息,会好一点。但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能真正的让他好起来。看上去灵气丰厚,但是更容易被反噬,前些日子还没到月圆之夜,他不过运功不当,险些爆体而亡。
安朗闭上眼睛,压下心里的泛滥出来的恐惧。
从设法拿到月满珠,他就忍受着噬心之痛,而这三年,发作的更加的频繁,他被折磨的几乎就要疯了。鬓间白发多了许多,看上去比三年前要沧桑。而现在,因为这份戾气,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可怕。
“既然他们如此无理,那也就不要怪我们怠慢了她!以后,你们见到她也不必太客气。”他就不信,他会被一个丫头片子捏在手心里。
安桥闻言,皱了皱眉,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心里充满了不安,道,“可是,若是被掌门知道了,恐有微词!”
尽管她也很讨厌这个姑娘,但是事关两派之间的纷争,青横这几年被镜中花死死的压过一头,是各个门派相继讨好的仙门大家。玉容峰本来就是青横山最具争议的一处峰脉,这些年来内忧外患一大堆,若是此时还得罪了镜中花,若是没有生事也罢,可若是生出了事端,恐怕会给玉容峰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安朗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捏紧手,看了一眼安桥,道,“掌门那边我自有说法,你们去做便是!”
云桥闻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劝,只能点了点头,和李云峥一道走了出去。
这些年,安朗的性子古怪,听不得半句忤逆的话,若是弟子们稍有不从,他便会大发雷霆实以重罚。她偶尔还能说一两句,但若是说得多了,他也不会顾念太多,直接呵斥她。所以,这些年玉容峰的弟子再不敢说半个不字,都是一昧的顺从。这也导致了玉容峰更多的隐患。
安桥皱着眉,李云峥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安桥,你可能想的太多了,镜中花再怎么炙手可热,也比不过千年仙门,我们若是太示弱,反而抬举了他们,让别的仙门更有了讨好之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云峥,玉容峰不是别的峰脉,我们根基不稳,稍有行差踏错都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就算要做那个压镜中花的人,也不能是我们。”
否则,白祝星她们,就极有可能以这件事唯为由,将安朗拉下来,到时候,他们拼了命挣来的这些东西,又会烟消云散。
李云峥闻言,脸上划过漫不经心,安桥一看,便知道他不以为然,她微微垂眸,这些年,他们时常这样说不到一块。他很骄傲,容不得别人践踏任何一点尊严,但她又何尝不是,可她也知道什么是大局,什么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气不过月满言行举止傲慢,但是,如果你和我爹一意孤行要与她硬碰硬,那就该知道什么是后果,白祝星和夏曦和都在等着!”
说罢,她拿着剑快速的走了,显然是生了气。李云峥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脸上也满是怒气,他才不信,不过是一个镜中花的少主而已,况且,还是他们狂傲在先,他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置身,能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