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眨了眨眼,看着他赤金色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许久,她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来过了?”
入晚朝笑了笑,然后点头,“是,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不曾离开过!
她垂头然后哦了一声,声音低沉,似乎有些哀伤,就在入晚朝十分不安的时候,月满又道,“我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人呢!”
以前的记忆已经没有了,也不记得她是不是有过什么经历,可若是那段经历刻骨铭心想必她也不会忘记,但她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那就必定不是让她难忘的回忆。
入晚朝闻言,伸手抱着她,两个人贴在一起,靠的很近,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心跳,他道,“没关系,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
她不会喜欢人也无妨,他来就行了。从前是,现在也是,只要她在,他就无悔。
月满的手捏着他的衣襟,然后低声的笑了笑,“那好,嫁给你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管家!”有他在,入氏也就有了着落,她也不用想着如何为入氏打算了。
入晚朝身体一紧,继而浑身颤抖,抱着她的手死死的收紧,“好。”
他守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就算这样死了,也甘愿。
月满被他抱得有些疼,龇着牙硬是吞下了痛呼,反手抱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她只是在这段时间意识到自己出了一些问题。21世纪的记忆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在镜中花的时候,她依稀记得在玉容峰发生的事,但有很多是也渐渐的模糊不堪,她来到青横山的第一天,看到诉尘,脑海中闪过许多她忘记了的事,也想起了许多的人。她问过丁丁,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丁丁说的并不完整,只说她的记忆在消退。
这对她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她三年前因为用月满珠解开封印,触发了她的另一道封印,那沉睡的半边灵魂差点就醒了过来,让心魔死灰复燃,所以她时常被心魔钻了空子,在半夜梦到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后来入晚朝没有法子,只能用时光巨轴将她的半边灵魂束缚住,虽然让她平静下来,这也导致了有些事不能被她的记忆留住,如今,过了三年,心魔已经稳住,让她出现在青横山也不过是试探一番,看她自己能否压制自己的心魔。
还好,她并没有让他太心疼。
入晚朝并不能大刺刺的出现在青横山种,所以他给自己幻化了一个新的身份,混到入臻中,他们不过来了两日,还有许多人没见过他们,突然多了一个人,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躁动。
不过,两个人关系的改变在镜中花里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们一直都知道,月满迟早是要和入晚朝成亲的,这个心里准备也一直都做好了,但真的迎来了这一日,又有诸多的不习惯。
从前的月满骄纵任性他们早就习惯了,也乐于被她虐待,但现在的月满对他们十分的温和,整天笑眯眯的,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让一众单身狗很有意见。
“这不过才一日,我怎么觉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看了眼一旁拿着树枝专心逗蚂蚁和一旁专心喂饭的入晚朝,他们没眼看,纷纷皱着眉撇开头。按照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入晚朝只怕会更加丧心病狂的将月满捧到心口上,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会变成比现在更加可怕的存在。
他们望着天想了想将来苦逼的日子,就觉得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一旁的温文的入煋捏了捏手里的长剑,秀气的脸上充满了悲伤!
“煋哥,你要是看不上鬼阁的少主,要不给我吧,我去当上门女婿。”然后摆脱这个恩爱狗!
入煋看了他一眼,“那我多谢你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他跟着月满出来了,还不知道要被苕心纠缠成什么样子呢,如今有人愿意帮她摆脱麻烦,他当然乐的轻松。
入蔺本想调侃他一番,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配合,悻悻缩回脑袋,继续闹心的看着两个恩爱狗。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吃完,不是说好了要去云舟镇的吗?”
讲真!他现在连蚂蚁都看着有点不爽了!
入煋难得自毁形象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主君没听见吗?等下别过来我这里躲!”
对于这些总是自找死路的弟弟入臻和入煋其实时很无语的,若是只有月满在,他们逗一逗倒也没什么,最多被她折腾一下,但也是爱的惩罚嘛!但是只要入晚朝在,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敬谢不敏的,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在月满面前当一个三米开外的好兄长的!这些小的,屡次犯事屡次被罚,罚完哭唧唧,然后又死性不改,总想继续逗弄月满。有的时候还会连累他们被罚,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入蔺撇了撇嘴,然后侧头看了眼两个眼里只有彼此的有情人,道,“现在我们就是木桩子,他们哪还看得见我们啊!”
少年们闻言,纷纷回头,然后又齐刷刷的别开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以前总以为入晚朝在月满面前已经十分没有形象了,现在才知道他们低估了他的狗腿能力。
“满满,好吃吗?”
这个饭菜是他早上特意从茶舍买回来的,回到镜中花后,她还时常念叨这个饭菜,这次过来青横,也是点名要吃的。
月满戳了戳手里的棍子,漫不经心的嚼了嚼,道,“还行吧,就是有点吃腻了!”
这两日被青横上的伙食逼得他们每日都要下山,后来迟晚眧来了,她便没有在下去过,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他已经买完回来就等着她起来吃。不过茶舍的口味她这几日吃了个遍,有点想换了。
入晚朝闻言,放下手里的碗筷,“明日给你买别的吃!”
“我要吃西街的糕饼。”本来说好今日去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想去了。
外面的少年闻言,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果然,下一刻入晚朝道,“去买西街的糕饼,每样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