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尘看到玉和风还活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她出手打伤安桥的时候,居然选择了视而不见,他背过身,对玉容峰的人一脸的淡漠。至于月满,则是满心的庆幸,先不管他们这些人还能不能出去,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希望月满不再背上任何一点血债。当初月满被构陷杀了诉言,已经让林素荇陷入了多年的流言当中,即便是避世不出,也沾染了许多流言的风霜。所以,现在的月满即便是被人流传的多么的骄纵任性,他都希望她的手上不再有这些牵扯不清的事。
安桥捂着自己的肩膀,她看了眼不敢上前替她出头的李云峥,死已经死了,知道自己不可能讨回来。只能隐忍下,可是只要她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自己吞下这口气,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月满瞅了眼一脸不甘心的安桥,学着入晚朝整人的模样,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她跟前,道“看你这模样,是不想自己走了?”
时樾一直都是暴脾气,每当月满有点暴躁情绪的时候,它总是特别的激动,此时已经十分不安分的在她手里抖动,灵光四摄,下一刻就要从那束缚着它的剑鞘中挣脱出来一样。
那群面露恐惧的玉容弟子早就生了去意,谁也没想要帮安桥报仇,李云峥看了眼手上的安桥,有丝丝的纠结。也不知道是在纠结要不要报仇,还是纠结要不要带着这一个活靶子。
玉和风靠着诉禾,冷嗤一声,“怎么?不想带她走啊?我可告诉你,我们这里可是不能乱丢垃圾的!”
月满点了点头,呵呵一笑,满是讽刺,“人家好歹也是你未婚妻,你这样做,这要是万一我们走了狗屎运从这里出去,我们可是不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你以后可就惨了!”
李云峥爱惜自己的面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产生,当即上前扶着安桥,“我们走!”
月满哼了一声,有的时候,人要是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她现在伤势不重,李云峥就已经有了舍弃之意,若是等到她拖了他们的后退,就会发现更加悲惨的在等着她。
对她这样的人,她可从来就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玉容峰的这些人,让她经历了什么,诉禾经历了什么,林素荇经历了什么,她都会一笔一笔的跟他们算清楚,然后让他们分文不差的全部还回来。
玉容等人离开后,诉月没有跟上去。他跳出来帮月满的时候,就已经是背叛了他们,他们绝对不会留着他。可是,在这个地方,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想找到她那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求助般的看着诉尘。从前诉尘去辞安峰之前,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两个人立场不同,关系渐渐的疏远,远不如诉禾与他亲近。但现在非常时期,他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希望他能帮帮他。
诉尘见状,叹了一口气,“你留下来吧!只是。。。”
看现在的情况,月满已经和玉和风讲明了身份。他们是要一起走的,他自然也要与他们在一块。诉月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玉容弟子,可是月满以前与玉容积怨深厚,诉月也是屡屡让月满心生不满,能不能容得下他很难说。但他总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加上他被安桥威胁还是说出一半实情,也是有心悔过,他不得不动恻隐之心。
诉月闻言,庆幸的赶紧道,“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只要,只要我找到她,我就不会跟着你们的!”
“这。。。不好吧!”玉和风嘟着嘴,有些不满意。诉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清楚不过了,虽然看月满现在不记得了,可能不会计较什么,但是,她一看到他心里就有阴影。总还记得他们挑拨离间,背后重伤的恶行。
诉月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毕竟他也理亏,她有拒绝的理由。
他转头看着月满,“月少主,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但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纠缠你们很久的,我只是,只是想找到她,只要找到她,我马上就会离开。”
““她”到底是谁啊?”
这个“她”他们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听了许多次了,但是他们一直没有亮起身份,自然是很好奇的了。
“是...是那个御兽的人!”
诉月挣扎了一下,两条路都是死路,他没有的选择了。
他是一个孤儿,在记忆中,他是在柏庐城一家勾栏院里长大的,没有爹没有娘。在那个院子里,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孩子,都是被家人卖了抵债的。从小他们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还总是挨打。后来,他实在忍不住,趁着夜色,与两个小孩,一块逃了。夜里他们闹出了动静,被人听到了,他那时瘦小,躲在被人堆放垃圾的桶里躲了过去,另外两个,听说是被打死了。他吓得半死,一路跑出了城门,受了惊吓,体质又差,倒在路上被人就走了,醒来的时候,人就在青横山。听说是门中外出办事的长老把他带回来的。
来青横山的这些年,他拼了命的讨好每一个人,就是想找到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个人。
他隐约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身边有个老嬷嬷,那个老嬷嬷在死前,给了他一只小小的笛子,她告诉他,这是他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日后,能找到用笛子御兽的人,或许,能知道他的身份。
月满伸出手,不客气的把他手上的弟子抢了过来,“迟月!”
听到他说御兽,月满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如今看到这个笛子,就基本猜到了他的身份。
诉月闻言,抿了抿唇,脸上还有些挣扎,“迟家四十多年前就已经灭了,我。。。我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