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云峥蒙圈的时候,安桥镇定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难道要被你们都杀了吗?再说,若不是我们走了,谁还能揭发你们做的好事?”
“真的吗?”
月满闻言,依旧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只是朝着他们笑了笑,表情十分的怪异,安桥不明所以,但也装出十分镇定的样子,目不转睛,毫不露出怯意的盯着她。
诉月在这时经过了种种纠结,然后抬起头,看了安桥一眼,道,“不是真的!”
诉尘是他们中唯一的不知情的人,也是他们中最慌乱的那一个。他倒不是担心月满会动手,只是月满从回来就变得太多了,听了这么多的谣言,加上她在青横山数次与玉和风恶交,他是怕她身边的人气不过玉和风屡次与月满作对,背着她做的。
可是听到月满如此大方的承认,他也开始慌了,隐约觉得那里怪怪的,又听到诉月否定,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诉月,道,“你说清楚,到底在怎么回事?”
“她不是镜中花的人杀得,是。。。”
就在他即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安桥走到他的跟前,蹙着眉头,满脸的义愤填膺和隐晦的警告,她道,“不是她们还是谁啊?师兄,你就不要再因为她帮过你再帮她隐瞒了,这可是逍遥谷和辞安峰作对的事,你可要好好说清楚哦!”
安桥这句话,分明就是将他推了出去,她告诉了所有人,诉月背叛了他们,他不会再被玉容峰容下,还有辞安峰,他们也断断不会容得下他一个背叛师门的人。然后最后一句话,还有一层深意,也是诉月一直跟着他们最重要的原因。这句话,阻断了诉月的所有退路。
诉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闭上眼睛,道,“她不是镜中花的人杀得!”
说完,他就闭口不言,任凭诉尘怎么问都不肯再说。到了现在,诉尘也早已经猜出来是谁动的手,他拉着诉月的衣领,满脸的悲愤。可他在林行知的教导下,早就已经是辞安峰未来的峰主的人选,不能无凭无据就这样对自己本门的弟子下结论,这对辞安峰或者整个青横山来说,都是极大的事。但是他和玉和风的关系,对月满当年的放过之情,还有对林素荇的师徒之情,都让他不能,也不敢去接受这件事。
见他如此纠结痛苦,月满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不用问诉月,问她本人不是更好吗?”
诉尘和玉容峰的弟子闻言,有一瞬间的迷茫,月满挑着眉瞅了眼劫后逢生的诉尘,道,“真是抱歉,让你纠结了这么久!”
这个少年对她似乎很关心,难怪她不再记得他,玉和风那么吃惊,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吃惊自己怎么会忘了他这么一个人。
不过眼下这些事都显得不太重要,反正他们被困在这里,而这个诉尘也像是知道她身份的样子,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会少,慢慢再了解也不迟。
玉和风就在这时扶着手臂慢悠悠的走出来,脸上还挂着看完戏的那种局外人的笑意,“啧啧啧,原本以为你们最多说我死于意外,让自己脱身,没想到还给我按了这么大的一个故事啊,真是谢谢你啊!”
玉容峰的弟子见她出来,各个面色发青,尤其是安桥和李云筝,刚才他们说的那样振振有词,哪怕后来诉月背叛,可他们也是仗着自己与诉尘和诉禾一脉同宗的身份,有恃无恐,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都在这里。
“你还活着,你没死?是她,她救得你?”
安桥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月满实在是太过镇定了,哪怕他有天大的单子,在这个地方,多了一个敌人都是在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刀,怎么可能就这样承认了。分明就是给他们挖了坑,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埋了起来。
月满耸了耸肩,托着自己的剑,满脸的杀意,她抽了安桥一眼,鄙夷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顺手救得。怎么,你有意见啊?这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蠢,从我到了你玉容峰,就总是仗势欺人,以为自己多么的了不起。进了空明之地也是处处挑衅本少主。本少主懒得与你们计较,还真以为自己是棵菜,敢跟我比!好啊,那就比到底啊!以后你要杀的我偏要救,你要救的我偏要杀,看看我们最后到底谁会赢!”
从前她一直不敢与玉和风走的太近,但这个时候有了玉容峰这几个蠢货做东风,他们联合起来与玉容峰为敌,走在一块,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许多。
安桥张了张嘴,他们本来在镜中花面前,就显得弱许多,只不过都仗着月满不会真如何所以屡次挑衅他们,而现在,他们手上有了玉和风这件事,他们再说什么都极有可能激怒诉禾与诉尘,与镜中花相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加上诉尘和诉禾那就是白白挨打,他们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罢了,我们先走吧!”李云筝拉着安桥的手,几个人打算先撤退。
月满也不阻止,反正他们没同意,他们也走不了。
“等一下!”
玉和风扶着手臂,虚弱的挡住他们,此时她一脸的惨白,实在是构成不了任何的危险。
安桥佯装镇定的站在原地,但依旧满脸的警惕。可是玉和风的左边是诉尘,右边是诉禾,他们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他们就有理由发难,只能任由玉和风靠近。
两人靠的很近,玉和风突然笑了笑,然后她松开手,手里的匕首就趁着她不注意捅入了她的右肩胛骨上。
安桥不敢置信的发出痛苦的呻吟,玉和风动了动手臂,“我这个人特别的善良,你伤了我哪里,我就还给你!”
可惜,她这这把匕首不是她手上的那把剑,伤口是很难好起来的,带着血的伤口走到哪里都是靶子,她逃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