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的夜晚持续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要长很多,月满廊也不想别的地方那样,他们不能乱走,只能就地坐着等太阳升起来。
“那些人出去了没有?”
玉和风对于那些人出去之后会如何描述里面的故事还是很好奇的,但看到入氏少年一脸的满不在意她也有些泄气。
“你们就不怕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去围攻镜中花啊?”
入臻闻言,背着脑袋旧地躺了下来,毫不在意,“他们想去送死我们不介意啊!”
他们还真的以为当年在西廊建仙府是被逼无奈的吗?他们早就想到了会有近日,那个地方,易守难攻,比起乾元,也相差无几。他们若是敢去,不用他们动手,就是蛰伏在里面的妖兽和魔族,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他们有去无回。再说,时到今日,他们这边有两个九州都不敢惹的人,他们害怕什么呢?
玉和风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脑瓜子的确是有点不好使。
诉禾侧头看着闭眼的入晚朝,从他知道他的身份开始,就一直处于慌乱中,现在有了时间冷静下来,只觉得除了震惊还有一丝丝的理所当然。
回想起迟晚眧对月满的种种温柔体贴,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还有他们之后的重逢,迟晚眧也一直在月满的背后为她铺路,将她所在乎的身边人都打点的妥妥当当。若不是入晚朝,他们和月满会有诸多的误会。
那时他也曾经奇怪过,迟晚眧为何对月满如此,可他神秘惯了,他也不好多问。后来他离开,入晚朝出现的恰到好处。
原来,他一直都为为月满做最好的安排。
入晚朝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看着远处的露出一丝丝的锋芒。
“我离开一会!”
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这个人,让上面的月满也感应到了。她飞身下来,满目阴冷。
“啊,是她们啊!”
她们?入臻等人面面相觑,看来这个人,是这里的常客,若是这样,那就不是一个人,只能算是一只纠缠已久的怨鬼了。可月满的表情却不像是熟悉,反而有一种迷茫,是对他们身份的迷茫
不知为何,玉和风在她这熟悉又不熟悉的表情中,突然想到了两个人,她拉了拉诉禾的衣袖,努了努嘴,小声道,“会不会是那两个女的啊?”
诉禾微微皱眉,想了想,道,“或许!”
可如今,月满已经不认识她们了,她们就算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情分。
不一会儿,入晚朝慢慢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金色风炮的中年女子,在她的后面,还有一个衣着褴褛,满身是血的少女。她们与月满有几分相似,只是,除了那双眼睛。
“果真是她们啊!”
看到风衡与月落有如今的下场,在场的人都觉得唏嘘,还有些甚至觉得她们是活该。
月满看了她们一眼,又道,“又是你们?”
风衡站在原地,这是她死后第三次见到月满。第一次是她死后坠下皇城,月满站在她们死去的地方,她们就这样见了一次。那时的月满还是从前的月满,没有心魔,没有原谅。她看到她死了,无悲无喜,转身便走了。
她死后,被痴缠在她身边的枉死的人纠缠,无法摆脱,后来月满建立了月满廊,他们有了归去。可她不放心月落,一直在他们身边,知道月落死了,他们才厚着脸皮去了月满廊,但那是的月满已经有了心魔,一见到她们,心魔就无法控制,她们被入晚朝带走,不得往生。
第三次也就是现在,月满对她们已经全无记忆,只有满心的不耐烦。
“月满廊有月满廊的规矩。制造杀戮之人,是没有资格往生的。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月落躲在风衡的后面,听到月满的话,陷入了一种癫狂,她疯了一样的大叫,“我父亲已经给你陪葬了,你还想如何!”
月满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给我陪葬?哈哈,笑话。一群蝼蚁,也配说什么给我陪葬。”
风衡张了张嘴,死的时候,总以为死了就是解脱,可是死了之后才发现,不是所有人死了就结束了,他们做了什么样的孽,就要要还什么样的债,死了也不例外。就像月满说的,人死了,只是没有空壳而已。
“怎么?你们不服气啊?可以啊。在月满廊的下面,困住了无数向你们这样的人,你可以下去,与他们一决生死,知道能血战到陌上,本座就放了你们。如何?”
这句话,她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可她们没有那个胆子。要知道,下面困住的人,都是被她们还是的人。除了当初为了保住自己而肆意掠杀无辜之人的民众之外,还有当初风衡和月落为了争夺皇位弑杀的人,他们都在下面等着她们。当初入玥不服输,只身下去探路,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被他们吞噬,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若是她们下去,也就只能送死。
“你就这么恨我吗?”风衡落着泪,哭的悲戚至极,“我是你的母亲啊!”
她说完这句,一旁的人看不下去。玉和风冷笑道,“哟,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个时候知道你是她的母亲了?当初你这个母亲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不是忙着替另外一个女儿铺路,忙着怎么杀她去了嘛?”入臻抱着剑,白了她一眼。
一旁的入氏少年也纷纷呛声,将风衡从头到尾做的龌龊事,像是聊天一样的全部说了出来。
风衡的脸青白交加,难堪至极,她支支吾吾许久,最终低下了头。
“我们入氏居然有你这样的祖先,真是丢人现眼!”
入诀还是少年心性,他身上有迟家和入氏两个家族的血统,以往总是以入氏的身份去嫌弃着迟家,如今因为知道了入氏的故往,竟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感。
听到祖先这个词,风衡有几分错愕,她定眼一看,发现在她边上站着的人,包括眼前的月满,似乎都有着“人”的气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