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脸上一阵慌乱,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事情发展和自己预估的不一样,自己是太夫人身边心腹,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本来就是自己撒的一个谎,现在都冤枉自己谋害太夫人了,现在要怎么收场?
“各位好汉,请大家帮忙把路中央这马车移一移,好让我家小姐及早去请大夫,耽误了时间,太夫人要有个好歹,我家小姐可怎样活啊?”含露说完又一阵哀哀凄凄的哭起来。
“这婆子不让路,我们帮帮忙吧,赶快让着小姐去请大夫。”
“是啊是啊,这后边都堵起来。”
“是啊是啊,搭把手的事。”
“冯常你带两个侍卫去帮忙。”云泠婳吩咐冯常。
崔妈妈见事态不妙,立马跪在到马车面前,“郡主,您出来见一见老奴。”
冯常带着侍卫才走出了一步,就被崔妈妈挡住了路。
“这老刁奴,郡主奴婢出去宰了她。”含雾怒骂,暗恨这不长眼的玩意,虽然郡主不想暴露身份,但不代表郡主就真的拿着老东西没有办法。每拎出来一条大齐律例,这老刁奴都是死罪。
这老刁奴这是在英国公府作威作福惯了,把这大街当英国公府了。也是崔妈妈这一声郡主,把云泠婳推到风口浪尖了,但只要云泠婳要计较,足以要了这老刁奴一家老小的命。
“冯常去移车,这里交给含雾处理。”
含露机灵,立即道:“你这老刁奴又开始攀咬了,污蔑我加小姐,败坏小姐名声不说。你现在又要乱攀咬什么。”含露故意降身份模糊化,并未说崔妈妈污蔑自己小姐,恶意攀扯皇亲国戚,也未下定论自家小姐是不是郡主。
含雾下车,在崔妈妈面前站定。轻声说到“崔妈妈,想清楚你面打了郡主脸,实际上是打了谁的脸?”“要尽忠总得有命在吧?你说你这一出要闹到京兆尹去,你那襁褓中的小孙儿还能有命?”
崔妈妈心下骇然,自己打小伺候太夫人,欺负曦和郡主习惯了,从来不把曦和郡主当主子。可太夫人再厌恶三小姐,三小姐到底还是皇家郡主。
自己今日这一出说小了是奴大欺主,说大了就是肆意挑战皇家威严,奴仆侵犯皇权,足以诛九族。自己这些年在太夫人身边,高高在上惯了,没少欺负曦和郡主,但现在郡主身边都是圣上的人,自己今日闹这一出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想到这,崔妈妈惊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丫头不是青萝,青萝那丫头笨,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冷屁,但今日出来这两个,明显眼生,这口才、这气度,一定是皇宫里出来的。今日这一出要是报到圣上面前,自己一家子可还有活路?崔妈妈越想脊背越凉,感觉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了。
“老奴请姑娘救老奴一家。”崔妈妈跪在含雾面前。
毕竟在崔妈妈眼中,曦和郡主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空有郡主的身份,却在国公府过得连狗都不如,国公府随意都能对曦和郡主呼来喝去,一点点小恩小惠都能让曦和郡主摇尾乞怜。尤其自己常年服侍在太夫人身边,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透露一点点太夫人的信息,郡主就对自己百依百顺。
崔妈妈打心眼里是看不上曦和郡主的,从内心深处认为今日这一出都是这两个丫鬟的手笔。从皇宫里出来的有几个简单的,能让圣上安排给曦和郡主这脑子缺弦的小傻子出谋划策的,定然不是简单角色。
“嬷嬷还是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含雾不愿多说,起身上了马车。路也通了,不愿再多做耽搁,含露再三谢过一众路人,回了马车上。
冯常架着马车绕开了崔妈妈继续上路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路上要赶来了。
云泠婳只是想低调,不想暴露身份,即便最终身份暴露了,英国公府一个奴才,敢拦当朝曦和郡主的车架,罪不在云泠婳,错不在云泠婳,无甚可忧心的。
至于剩下处理崔妈妈的事,就不是云泠婳关心的了,毕竟英国公府艺高人胆大,有人惹祸,总有人平祸不是?
马车出了福景路,上了正阳街,朝城门口驶去。走了一小段,马车停下来,感觉到周边都是马车的喧嚣。
“郡主,谢家大小姐在城门口施粥,聚集不少难民,把路堵了。”
“呵,这天真是。”云泠婳嘲讽。
“是啊,郡主,天太冷了。这贫苦百姓太不容易了。”含露不解云泠婳之意,只是顺着感叹天气。
“这谢家,如今不在朝堂上蹦跶了,换成到这刷存在感了,的确是一个走捷径的好办法。”云泠婳感叹,“这大冷的天能为贫苦百姓提供一口热粥也是好事。”
见此状,云泠婳确定谢家和英国公府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某种关联,不可能在这档口生事,还配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