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愣在当场。
傅震勋怎么会被带走?被谁带走了?
她顿时惊慌起来,一脸焦急的望向秦明钧。
只见秦明钧神色紧张,他们刚刚在训练场上训练,突然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不由分说的就将傅震勋带走了。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赶忙来找沈冰清,一来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内情,二来也是想通知一下她。
此刻见到沈冰清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猜想她肯定什么也不知道。
忙说道:“嫂子,你别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我这就去探探情况。”
“我跟你一起。”
沈冰清叫住拔腿就要跑的秦明钧,扣紧军大衣就要跟上来。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忙转身跑回房间,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手绢,揣进了军大衣的口袋里,而后奔了出来,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很快来到了调查处。
调查处门口站着守卫,本想要上前拦住他们,见到是秦明钧,便放他们进来了。
他们在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找到了傅震勋。
他脊背挺直的坐在长凳上,坐在他对面是黄洁和黄净。
“我们收到你们的举报,你们举报傅营长诬告陷害,有证据吗?”
调查部门的人问道。
“我和我妹妹曾经得罪过他爱人沈冰清,这件事驻地的人都知道。
傅震勋同志为替他爱人出口气,就打击报复我们,污蔑是我妹妹将他爱人反锁在储藏室。”
黄洁握住她妹妹的手,梗着脖子,强装镇定的说道。
虽然她一直很怵傅震勋,但这次为了黄净她豁出去了。
李福不是不管她们吗,自有人会帮助她。
教她这么说的,还是黄净的一个朋友。
她这个朋友长的斯斯文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很靠谱。
不光靠谱,人还很仗义,他一听说黄净出事,就赶忙来找她,为她出谋划策。
他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始终一口咬定就是傅震勋诬告陷害黄净,并且让黄净死活不要承认事情是她做的,调查机关就不能拿黄净怎么样。
“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傅震勋不怒自威,深深的望了一眼黄洁姐妹俩。
黄净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黄洁受高人指点,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
“我说的是事实,我妹妹被扣在这里两天了,调查处同志也没查出来什么。
我妹妹除了将连衣裙剪掉外,其余的什么也没做过。
傅震勋同志你并没有证据,无非看我妹妹年轻好欺负,先把她关在这里,给她施加压力,让她最后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
傅震勋听到这番话眯了眯眼,他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确实只能证明黄净剪掉了方安安的连衣裙。
他在事发后,曾去文工团后台调查过,在黄净的储物柜里,发现了被剪掉的衣袖和裙摆。
至于沈冰清被反锁在储藏室一事,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黄净做的。
但他知道,这事必定是黄净所为,而且还不止她一个人。
所以他才希望,借助调查机关施压,让她将一切都交代出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黄洁现在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有备而来。
他怀疑是李福在背后指点她,但李福虽然为人心机深沉,还断不至于做颠倒是非的事情。
沈冰清听到这里,捏了捏军大衣的口袋,看来她猜的没错,傅震勋果然还是先她一步行动了。
她和方安安本来已经商量好接下来的对策,没想到被傅震勋提前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多望了他几眼。
接着她附到秦明钧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
秦明钧听罢,立马转头就向外跑去。
“嫂子,你这话可就冤枉人了,不光冤枉了我家老傅,更是冤枉了人调查处的同志们。”
交代完秦明钧,她神态自若的走了进去。
调查处的同志听到她说这番话,已经猜到她是傅震勋爱人,便没再阻拦。
傅震勋见她过来,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他小声问道。
沈冰清拍了拍他的胳膊,扬扬下巴,示意一起过去坐。
“冤不冤枉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同志,我请求让黄净回家,她一个女同志,总被你们扣在这里,这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黄洁白了一眼沈冰清,又转过头跟调查处的同志说道。
调查处的同志为难的看了一眼傅震勋,按照流程,他们今天确实不能再将人扣住了。
正打算将人放出去,就在这时,秦明钧领着马桂芳、方安安、陈其豫急匆匆赶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何丽琴,这倒令沈冰清没想到,不过来了更好,省的等会儿还得再去叫她。
沈冰清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马桂芳他们身旁:“嫂子不是一直惦记着没证据吗?眼下证据不就来了。”
“想必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沈冰清从兜里掏出手帕,手帕里包裹着一只绢花别针。
她故意将绢花别针凑到黄净面前。
黄净突然脸色大变,难怪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它什么时候落在了沈冰清手中?
她的眼神不自觉闪烁起来,一双手轻轻颤抖着:“我怎么会认识这是什么?”
她强装镇定。
沈冰清听罢,也不恼,转头从马桂芳手中接过一个行李袋。
打开行李袋,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一件件水红色连衣裙,油纸包外面写着各人的名字,正是那天的演出服。
她先随意打开几个油纸包,将连衣裙抻开,展示给众人看。
而后又找到写着黄净名字的连衣裙,抻开,将手中的绢花别针别了上去。
“这个绢花别针是你连衣裙上的,黄净同志难道忘记了?”
陈其豫一将绢花别针给她,她就和方安安找到了马桂芳,让她将大家的衣服收上来。
“你……你凭什么断定就是我连衣裙上的,这东西镇上有的是!”
黄净依旧嘴硬。
“胡说!这是文工团特意为你们定制的,别针上还印着文工团字样,镇上哪有卖的!”
马桂芳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