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听到马桂芳的话,不敢再说什么,立马闭了嘴。
“就算这别针是黄净的,那又有什么大不了,这能证明什么?”
黄洁见黄净害怕地将头靠到她肩上,忙替她辩解。
“这别针是在我被关的那间屋子前发现的。”
沈冰清不疾不徐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
黄洁反问。
“这证明黄净在当天晚上去过那间屋子。”
沈冰清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黄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双手不自觉更加颤抖起来,黄洁见状,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上下嘴唇一合,说在哪儿发现就在哪儿发现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洁虽然平时不太聪明,但此刻头脑却异常清晰,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
“我能证明,这个绢花别针确实就遗落在那间屋子门前。”
一直没出声的陈其豫突然说道。
沈冰清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她刚刚让秦明钧将他一并喊来,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那是黄净路过时,不小心遗落了。”
黄洁还要狡辩。
“那间屋子位置偏僻,我倒是想问问黄净临演出前,去那里做什么?”
方安安忍不住问道,她此刻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黄净不但偷偷剪了她的裙子,更是差点害死了沈冰清。
沈冰清是因为她才误打误撞进了那间屋子,若真的遭遇什么不测,她就成罪人了。
“演出前紧张,我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黄净面不改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你胡说!你明明就是没安好心,把冰清锁在那间屋子里了!”
方安安着急的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证据呢?谁看见了?”
黄洁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她认准了她们没有直接证据,打死也不承认。
沈冰清扑哧一笑,她知道她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那这么说来,黄净将安安裙子剪毁,纯粹就是为了阻止安安去演出了?”
她突然问道。
黄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然了,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安安的连衣裙不是你拿给她的吗?我亲眼看见,你递进帘子里去的。”
马桂芳当时正进到后台,催她们赶紧准备准备。
一进来就看见黄净将连衣裙递给安安,她当时也没多想。
现在仔细一想,方才知道,原来这背后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冰清看向黄净。
“若你剪毁安安的衣服,当真只是为了阻止她上台,又为什么事后要将一件完好的衣服拿给她?
这只能说明,你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引我去那间屋子,然后将我反锁在里面。
若你还是不承认,我们现在就去找当晚的守卫对质。
他进来拿物料的时候,可亲眼看到你,将储藏室和那间办公室的门牌给调换了!”
沈冰清言辞犀利,前面说的都是事实,关于守卫那段,是她临时现编的。
“对!我们现在就去找当晚守卫!”
方安安说着就要往出走。
“不!不要!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黄净已经方寸大乱,她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何丽琴。
何丽琴刚在排练,见到秦明钧急匆匆跑来,说要马桂芳和方安安立即来调查处,她就猜到是为了什么事,连忙跟着一起过来。
此刻见黄净一脸求救的看向自己,她连忙往人群后挪去,避开她的目光。
“黄净同志,若是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调查处的同志一定会帮助你。”
沈冰清察觉到她看向何丽琴的目光,劝说道。
黄净低下头不再说话。
黄洁见事情已经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梗着脖子说道:“黄净是冤枉的,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是傅震勋污蔑陷害她!”
调查处的同志并不傻:“那将当晚的守卫喊来。”
黄净一听要喊守卫,立马站起身,一把拽住那位要出去喊人的调查处同志。
“不准去!”
黄净心虚至极,若一旦叫来守卫,几方一对质,一切全都漏馅了。
黄洁见黄净如此,也知道事情要暴露,连忙哭着喊着说道:“同志,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我妹妹年纪小,什么也不懂,都是被人给利用了!”
黄洁已经听黄净说了,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何丽琴出头。
她当时就骂过她,小心惹祸上身,没想到真被她给说中了。
“都是她指使的!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黄洁指向人群后的何丽琴。
“你指我做什么?我跟黄净虽然走的近,但她做的那些事我可是一概不知。”
何丽琴脸不红心不跳,坦然的说道。
黄净抬头看了一眼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供出何丽琴,可她万万没想到,何丽琴竟然一出事,就忙不迭地撇开自己,将一切全都归咎到她一个人身上。
此刻她只觉得一腔热忱喂了狗,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丽琴,你当真不知道?是你说的,沈冰清欺负你娘了,不要教训她一顿,你难道忘记了?”
黄净反问道。
“你发什么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丽琴丝毫不松口,反而表现的极为镇定,反正这一切都是黄净的一面之辞,她只要全都否认就不会有事。
最终黄净一个人被调查处带走。
被文工团开除是逃不掉了,至于其他的处罚,要等后面接过出来才知道。
黄洁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瘫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愣是被人给拖了回去。
“走吧。”
“走吧。”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傅震勋和陈其豫同时走到沈冰清,几乎同声说道。
沈冰清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总觉得两人之间暗戳戳的憋着一股劲。
“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傅震勋说道。
“不用客气,我这也不是为了你。”
陈其豫一副“有你什么事”的模样,看也不看傅震勋。
“我就是替我爱人,来跟你说声谢谢。”
他特意将爱人说的重重的。
二人之间气氛诡异,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直觉告诉沈冰清得赶紧离开,这么想想着,她就连忙撒开腿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