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侠客书屋 >  掳爱成婚 >   黛蔺走了

滕母站在楼上,脸色开始发青,双脚发抖一下子站不住,紧紧扶住栏杆颤声道:“睿哲,原来你早知道了。难怪你刚才在房里说反话,责怪黛蔺不懂事。其实,你是在骂妈……”

原来儿子早就知道了,知道妈妈在利用他的信任。难怪他刚才说那番责骂黛蔺的话时,表情是那样痛苦,问她,是不是黛蔺退让一步,她就可以接受黛蔺?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他和黛蔺已经在退让,渴望她的接受,可她这个母亲还在挑拨离间,说黛蔺的坏话。

他说,你们两个我都心疼,可偏偏,你们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黛蔺始终不懂退让……

面对母亲的心计,他只能责骂黛蔺,骂自己的女人,告诉她这个母亲,所有发生的一切,母亲您都没有错,错的是我跟黛蔺,黛蔺没有顺您的心,就是儿子没有顺您的心,您在我百般信任您的时候,早已与父亲挖好了陷阱等我跳。

而你们,就是这样来为儿子着想的。这就是母亲您的爱。

“在被父亲‘捉奸在床’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您。”滕睿哲讥诮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眸子里绝望流转,带着冷笑,“直到刚才您指责黛蔺对您怀恨在心,所以推倒您,我才敢相信,我最敬爱的母亲,并非孩子气,而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当我在公寓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你们把我和邹小涵关在同一个房间,我就知道,我和黛蔺完了。妈,您做得很棒,您让儿子知道,阴谋之下最大的赢家,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儿子对你们而言,只是家族利益的联姻产物,顺从,则谈父子情,忤逆则不惜一切毁掉!”他面色阴霾,冰冷的目光从滕父铁青的老脸,移到滕母惨白的脸蛋上,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锐利骇人:“所以请告诉我,昨晚您让我去您房间,除了打泼药碗,还对我做了什么?!妈?”

滕母的双手又是轻微一颤,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儿子从此不肯再要她这个母亲,拖着受伤的脚往楼下走来:“睿哲,你相信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不必跟他说这么多!”见滕母这么慌乱,沉默良久的滕父双眉一皱,脸色霎时沉了!那浑厚的嗓音高亢而清晰,比滕睿哲标准的男中音还要高几分,带着几分领导者的霸气,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冷厉盯着儿子:“与邹家的婚礼订在三天后,这是你对邹家的交代,也是对邹家小姐履行之前的承诺,不管你给我滕家是活人还是尸体,我都会抬你过去迎娶,完成这场大婚!你最好准备好!”

“老滕……”滕母站在楼梯上,左右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嘴唇嚅嗫着。丈夫这样逼迫儿子,她心疼,但丈夫的决定又是对的,她也支持。

滕睿哲鹰眸阴鸷,钢牙暗咬,冷冷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这个位子,只、属、于、黛、蔺,我不会娶邹小涵。”

“这个位子不会属于她。”滕父闻言灰眉一蹙,负手走到儿子面前,一脸严厉,精锐的老眸闪烁犀利之光,“在锦城市,我想要你这逆子垮台,简直易如反掌。同样,我若要一个人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你最好慎言慎行,她的生死只掌握在你手中!你只要摇一下头,她就会掉脑袋!”

滕睿哲眸中一惊,俊脸霎时惨白,血色褪尽:“父亲,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

“滕总,我们寻遍了每一个苏小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古检察官那边也传来消息,锁定不了苏小姐的行踪。苏小姐应该是一直被人跟踪,并且被隔离,对方抢在我们之前带走了她,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她在哪失踪的?”他以手撑额坐在桌前,声线嘶哑,一身低落。

“江边,对方用车带走了她,留下了她的行李袋。并且,行李袋上有血迹。”

他眉头一拧,缓缓睁开双眸,抬起那张布满短渣的俊脸,“继续查,有消息通知我。”

“是!”

——

滕父书房,父子一坐一立,冷眸相对,中间的书桌上,电脑视频里正在播放黛蔺昏迷的脸。

那是一张异常憔悴、苍白的小脸,双眼轻轻闭着,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睁开,却又没有力气睁开。

并且,她洁白的额头和小脸上全是血,红得触目惊心,正往脖子上淌。

滕睿哲看得心里一紧,裤兜里的虎拳悄然握紧,“让我听听她的声音。”他暗哑出声,神色沉静,喉结却在不断滑动。

“让她说话。”滕父坐在书桌后,威严的老脸永远是那样不苟言笑,冷峻无情,按键冷声吩咐对方,再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是你逼你父亲非得做到这一步。如果从一开始你安分的与邹家小姐完婚,不去招惹苏黛蔺给我滕家丢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只见电脑屏幕里,对方正在拽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发出虚弱的呼痛声。

那一声呼喊虽然细弱蚊蝇,几不可闻,但清清楚楚是一声‘睿哲’,听得滕睿哲脸色大变,所有的担忧都在那一刻涌现在极力镇定的俊脸上,一双大手撑于桌沿,抓紧,撕心裂肺看着屏幕中受困的黛蔺。

“黛蔺!”

——

黛蔺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但知道,自己在江边被人抓了。

当对方拽起她的长发,让她发出痛苦的叫声,她迷迷糊糊听到了睿哲的声音。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黛蔺’,带着男人所有的恐慌与担忧,钻入她的心间,在她心头久久回荡,似一根救命稻草浮露在耳边,不让她疼,不让她流血。然而当她睁开模糊的双眼,却看不到他在眼前,看不到他来救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似绝望的天堂。

她重新闭上眼睛,眼角滑出的不知是血,还是泪,蠕动的干枯嘴唇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此刻她是被困的囚徒,可她依然不想看到黑暗和寂静,不想,明明身体痛着累着,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因为只要一闭上双眼,邹小涵那淫荡的模样就浮现出来了,无孔不入钻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好想,就这么睡去,带着疼痛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当她迷迷糊糊睡去,以为即将在密室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睿哲的声音却出现了,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黛蔺’,让她心潮翻涌,心酸不已。

曾经她以为睿哲会是自己的最终归宿,可他不是;以为自己还可以好好活着,还很年轻,可不是,她有命活得了今天,却躲不过明天。

睿哲,是我害了你吗?

我是不是早该在狱中死去,那么,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恩怨,害了萧梓,害了你。

“快给她止血,别让她死掉!”旁边的人在低声吼,粗鲁的把她抱坐了起来,给她擦血止血,可她振作不起来,闭着双眼,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想睡去。

——

如果看不到希望,我一定要睡在向日葵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她没有睡在缀满阳光的向日葵上,也没有去天堂,而是睡在冷冰冰的铁床上。

这里是哪里?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看着冷冰冰的铁灰色牢房,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是梦吗?还是时光倒流,她还没有出狱?

她闭上眼,听着外面脚镣铐被拖在地上的声音,狱警的声音,两排卷翘的睫毛开始剧烈的颤动。

不是梦,也不是天堂,而是她真的回到了监狱,住在独立牢房里。

“饭菜和报纸!”铁门外,执勤号长用勺子敲敲门,从那小门洞里,粗暴的将白菜米饭用勺打了进来,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粗声吆喝,“别挑食,多吃一点,枪决的日子快了,吃饱了才能做饱死鬼!”

大铁门隔着,看不到里面的人,号长直接把门内的人当做枪决犯,推着餐车离开,继续给下一间死刑犯牢房分配饭菜。

黛蔺看着地上肮脏的饭菜,目光却落在那份被溅湿的报纸上面。

报纸头条,占据了整页报纸版面,‘滕睿哲邹小涵大婚’几个大字一字不漏撞入她的眼帘,让她,不觉失笑,静静看着。

监狱、报纸、大婚,看来果真是她失血过多,睡过去没有醒来,做起了梦。

她已经出狱了,不可能再回到监狱里面来;

而睿哲,不可能娶邹小涵,就算与邹小涵上床了,也不可能娶,因为他说过,他的妻子只有她,只有她苏黛蔺,只有她……

她微微笑着,唇边泛起苦涩,睁开那双亮晶晶的泪眸。

这几天发生的事,转变实在太快,就像一场虚无飘渺的梦,以幸福开头,以背叛结尾,没有过程。可她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邹小涵是真的得逞了,把她的男人弄脏了,把她的睿哲哥哥得到手了,他们正在结婚。

结婚么?她垂眸盯着那份报纸,从床上爬了下来,拖着她脚上的脚链子,蹲在小门洞旁边。

小门洞里透进了几抹光亮,是阳光,照射在报纸上,把邹小涵穿婚纱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她捡起报纸,只看了一眼,便放回了地上。

然后坐在小门洞旁,看着门洞外来来去去的脚,发着呆。

而门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十几辆豪华婚车正在游城,邹小涵洁白的婚纱拖了好几米远,白纱正在风中飘飞,像圣洁的仙子一样。

他们一路往滕宅而去,头车是宾利,后面全部是保时捷,整整齐齐排在别墅区的那条大马路上,囍炮炸开的喜花飘荡在整个豪宅区,似下起了金的、红的雪花,强大的保镖阵容排满别墅区的每一个角落,护送一对新人进滕宅。

而此刻的滕宅,换上了新的大红喜字,鲜红的地毯从大厅门口铺到宅院门口,手挽花篮的小花童双双站在红地毯两旁,乖巧的为新娘子牵婚纱裙摆,送新娘子进厅。

现在,他们只是刚从教堂接受牧师祝福,游城回来,待会,一对新人要换上另一套礼服,去酒店参加喜宴,喜迎宾客。

滕睿哲走进厅,大手扯掉西装上的新郎礼花,薄唇紧抿没有说任何话,冷冷瞧了一旁的父亲一眼,大步流星走进父亲的书房。

不大一会,同样西装笔挺、老当益壮的滕父就出现在书房门口,示意滕母回避,带上门。

“现在婚是结了,但人,我还不能还给你。”他步履稳健走进来,魁梧的身形并不因衰老而变得身单力薄,缓缓走到儿子身后,老眸威严,冷冷凝望窗外,“她的命,我这次不会要;让你们彻底断绝关系,互相忘记,也不可能;所以,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绝对不能怀上你的孩子,不能用她低贱的身份生我滕家的嫡孙,而你,也不能对外公开她地下情人的身份,辱我滕家名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可以允许你继续见她,但你必须给我生一个血统纯正的孙子,给邹家一个嫡外孙!”

滕睿哲身躯微震,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允,利眸微眯,沉声冷笑:“与邹小涵结婚,也是我最大的让步;在没见到平平安安的她之前,一切条件免谈!”

“人在我手上,你没有那个权利讲‘免谈’!”滕父浑厚的嗓音开始拔高,含着一丝愠怒,“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不要跟我讲条件!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不除掉那个小狐狸精,是看你对她还有感情,不想与你反目成仇。她一介孤女,不知所踪没有人会管,而我留下她的命,是因你给我滕家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我不会再去计较你在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只要你对妻子好,给我滕家邹家生一个嫡孙,我可以看在昔日苏市长的份上,保她顺利完成学业,平平安安在锦城市待下去!”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滕睿哲微微侧首,俊脸阴霾。

“我不需要让你相信,因为你没得选择!”滕父斩钉截铁冷道。

——

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雪花洁如琥泊,柔如美玉,在窗外轻轻飘飞。

男人静静凝立窗边,剑眉深蹙,听着一旁助理的报告。

“滕总,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位大客户结束了与我们酒店的合作,没有说原因,就是结束了;策划兴建的假日酒店那边,政府收回了地皮,转手给了其他的开发商……并且,约好今天与我们公司签约的外资企业——美奥公司总裁现在还没有来,秘书多次打电话过去,对方都回复,总裁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

“是什么病?”男人淡淡问道,转身走回来。

“好像是头疼,签约需要推后,对方已经拒接电话。”

“是吗?”男人在皮椅上坐下,长指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美奥是享誉国际的跨国大公司,其总裁史蒂夫在华尔街很有名气,是名副其实的金融铁鹰,他与人合作,可以客气以对,不摆架子,也可以随时翻脸,不讲情面。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头疼吗?还是,正与代表滕氏家族企业的滕韦驰签约?”

“滕总,那现在怎么办?”

“三亚和深圳那边的开发怎么样?”男人抬起俊脸,啪的一声把文件关上了,脸上阴晴不定,“不要告诉我,老头子的势力延伸到了那里!”

“滕总,滕书记这次可能在动真格的。他门生满天下,在纪委、市委都有关系和势力,只怕一时,不会让我们公司消停。”

“所以,私下与我交好的那些政府官员,乌纱帽都难保了?”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神色越发沉静,示意助理出去工作,“出去吧,若有古敖的电话,立即给我接进来。”

“滕总。”助理闻言脚步一顿,回转身,脸上有些担忧:“因之前得罪过不少人,在婚宴上给了高老爷难堪,古检察官现在麻烦缠身,被高家死缠着不放。加上滕书记这次坚决不允许古检察官插手此事,古检察官这次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

“现在给我拨通古敖的电话。”滕睿哲剑眉一皱,后躺在皮椅上,俊脸严峻。

不大一会,古敖的电话就被拨通了,助理将电话按了免提,方便他接听,然后敬业的退出去了。

很快,电话里传来古敖的声音:“当年我父亲早逝,我是靠父亲昔日友人的帮助,才在检察院里保住了一颗脑袋。但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叔伯们便不敢再帮我,彻底与我划清界限,两清,所以你可以说我现在穷途末路,也可以说我一切无所谓。但不管怎样,我的存在,总会让一些官大势大的人忌惮!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赔的,他们则会一不小心就丢掉乌纱帽,并且掉脑袋!”

“你现在情况怎样?姓高的买通政府里的高官在办你?”滕睿哲直切主题。

“姓高的与萧家结为亲家,已经蛇鼠一窝了,正在联手对付我。所以现在,我可能帮不了你找黛蔺,古妤则要看好古俊那小子,不准离开半步,不然那小子会被敌人绑架,丢掉小命。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你身边的滕韦驰,在这件事里,他一定有参与!”

“这个我知道。”滕睿哲淡淡挑眉,结束通话,拨通另一个号码,“让黑道介入,守住锦城市的每一个码头,检查每一艘货船。上次在视频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是一片白,但有一个人在抓黛蔺头发的时候,脖子上的军号链子露出了一角,形似整编用的军号链,所以我怀疑他们是驻守在江边的部队或退伍兵,必要的时候,你们出动那些从美国步兵团退役下来的兄弟们,让他们助一臂之力!”

“ok,我们会搜索每一个军营,找出这种军号链,但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知道的,在军营里找人难度会有一点大,更何况你家老头子是军人出身,权力密不透风,伸展到每一个角落,目前应该没有人可以把他扳倒。”对方笑着调侃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滕睿哲则站起身,穿上大衣,往办公室门外走。

“滕总,史蒂夫夫人过来了,代表她丈夫前来解约,正在会议室。”门外的女秘书连忙站起来向他禀报,抱着文件跟在他后面。

签约大会?

他脚步一顿,这才记起这场备受瞩目的合作大会是轰动整个锦城市金融界的,记者挤满了公司门口,公司各个董事、高层则一大早在会议室等着了,准备与美奥公司合作。

现在,史蒂夫老头跑去跟滕氏家族企业签约,却让夫人代替过来解约,在媒体面前撒谎,史蒂夫生病住院,无法来签约,所以解约!?

他启唇一笑,俊脸阴冷,大步朝会议室方向走去。

此刻公司的几个董事、高管衬衣笔挺坐在会议室里,等得耐心尽失,纷纷往门外走,史蒂夫夫人则走在外面,故意向媒体记者群走去,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史蒂夫生病住院,签约大会取消,我们不再合作,不好意思。”

“噢,原来史蒂夫生病了,所以迟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露面。”滕睿哲龙行虎步朝这边走来,薄唇边噙着温文有礼的笑,黑眸却异常冰冷,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扬声说道:“我现在有时间,过去看看史蒂夫,顺便让秘书把合约带过去。细节问题,之前我与史蒂夫已经谈妥,现在只需签名即可,夫人我们一起过去,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还是不去了,其实史蒂夫已经出院,现在在家休养。”史蒂夫夫人又连忙改口道,带上墨镜急急忙忙往人群里钻,让保镖护着,想上车离去。

滕睿哲冷冷看着,又面对媒体记者沉声笑道:“看来史蒂夫总裁很有诚意与我公司签约,特意让夫人前来告诉我们,自己生病了。但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史蒂夫总裁一会住院一会出院呢?呵,签约日期我会安排推后,但绝不同意解约,一切静候史蒂夫总裁康复的佳音!”

史蒂夫夫人见媒体开始编写史蒂夫的违约、不守道德,不得不又转身走回来,走到滕睿哲身边,小声为难道:“美奥其实也想与贵公司合作,但相较之下,滕氏企业更具诱惑力。滕氏承诺我们,只要我们放弃这边的合约,与他们签约,他们可以把度假村那边的地皮让给我们,让我们开发假日酒店。”

“也就是说,他们在针对我,而你们,违约在先?”滕睿哲轻轻一笑,锐眸抬起,扫了蜂拥的记者群一眼,寒声对史蒂夫夫人道:“既然这次是过来解释解约的理由,那就请夫人把刚才的话对媒体说一遍!滕氏企业的代表滕韦驰,利用其大伯在政府的权力,强制把属于本公司的假日酒店地皮收回地方政府,然后以此为甜头,利用政府权力打压美奥与我公司的合作关系!”

“美奥确实在与滕氏签约,但滕氏不就是滕总裁你的另一个公司吗?换个角度看,其实我们美奥是在与滕总你合作。而行使地方政府权力的这个大伯,不正是滕总你的父亲?”史蒂夫夫人吊着双眉,大为不解。

“我公司不缺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你们违约的理由!”滕睿哲垂眸睥睨这个老女人,要笑不笑动了动薄薄的嘴角,“说吧!是谁诱惑你们?是谁行使地方政府权力公报私仇?请一一为记者们解释清楚!我,只要这个理由!”

史蒂夫夫人见骑虎难下,不得不转头面向记者,用道歉的方式解释道:“对,滕氏企业向我们美奥伸出了橄榄枝,承诺将风池岛那边的度假村地皮转让给我们,所以我们决定改为与滕氏企业合作。”

“风池岛度假村的地皮原本属于谁?”滕睿哲俊脸纹丝不动,微微侧首,犀利目光看过来,“夫人,请继续说!”

“原本属于贵公司,后来被政府收回去,重新回到滕氏家族企业手上……”

滕睿哲听着,俊脸露出一个较为满意的冷笑,鹰眸幽沉,面向媒体再次出声:“度假村假日酒店,我公司在建中,但有人利用政府私权,强制将地皮收回,再转手给美奥。这个滥用政府私权打压我司与美奥合作的人,想必大家知道是谁?呵,至今坐镇滕氏家族企业的人,不是本少,本少有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本少在北京的二伯,而是本少的父亲!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滕书记!”

他没有再说下去,话到这里点到为止,大步往外面走,让助理给他把车开过来。

此刻他的表情是冰冷无表情的,眉峰紧蹙,坐上车就快速离去,看着车窗外面的白雪皑皑。

几天过去了,竟然找不到黛蔺的一丝踪迹,黛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出尔反尔的父亲,在他看到血淋淋的视频,做出第一步妥协娶了邹小涵后,再次要求让黛蔺绝育,不准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担忧了,于是老头子在第一个诡计成功后,开始变贪心了,不仅让他娶一个有身份的妻子,还要求生一个血统正统的孩子!

而这个可以赋予老头子无限权力的筹码,就是黛蔺!

只要一日不让老头子心愿达成,老头子就一日不让黛蔺出现在他面前,用尽手段凌虐黛蔺!

目前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老头子会直接除掉黛蔺,让他们天人两隔,从此不再相见。因为正如老头子所说,走到这一地步是逼出来的,被逼出来之后,就不计较后果了,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他们抓住了他的软肋,会一步步的牵制住他,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联姻产物!

“昨晚新婚夜,你竟然让小涵一个人在新房里独坐了一晚?”滕父打来电话,态度又是一成不变的威严与肃冷,“我现在就给你把话说清楚——我的孙子早出世,苏黛蔺就可以早一点出来!你若多拖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血会流的更多!而且,就算你把她找出来了,我以后同样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你若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样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留后患!我们现在不是父子,而是在做交易,用你的儿子,来交换你这个逆子所谓的爱情,然后,我保那小妖精周全,不再管你们爱死爱活!”

“先让我看到黛蔺,我再让你有孙子!”他将车速放慢,缓缓行驶在冰封的大马路上,沉眸看着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这是在做交易吗?看起来还真的是!

就算他的儿子在邹小涵肚子里出世了,孩子能幸福吗?

如果一个孩子真能划清他与滕家的恩怨,那么,孩子身体里流的就不是他的血了?那是他的骨肉,生生世世都是父子,血缘关系永远断不了,像死结一样缠着,紧紧的,解不开。

可黛蔺,你现在又在哪里?

“看来你是要执意与我对着干,一步都不肯退让!那好,后面你等着瞧,我看你是不见到她的尸体不知道后悔!这个小妖精早就不该搅和在这里!”滕父咬牙撂下狠话,彻底被激怒了,咔的挂了电话!

滕睿哲眉头一抬,冷冷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把扯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然后脚踩油门,将车飞快冲出去,车轮子轧出一大片乌黑的雪水。

——

茫茫大雪,滕宅一片雪白。

滕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穿着素雅的睡袍,一步都没有走出过这里。

她心里不安,一直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雪,手中的热水凉了也不曾知道,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摔下去,一大杯水全部溅在她的睡袍上,她才幡然回神,急急忙忙在袍子上拍了拍,踩着拖鞋坐到沙发上。

室内并不是静寂无声,而是放着一盘录音带,非常清晰,母亲与儿子正像一对老朋友谈笑着。

“儿子,洗好了?有没有烫着?”

“你说呢?烫着了还能站在这里?”

“你还别说,妈以前的初恋情人也是有一次被我烫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跟你现在一样,结果脱开裤子的时候,那条腿差点被毁了。哎,都怪妈太毛躁了……想不想知道妈的初恋情人是谁?”她在神秘的笑。

“是谁?”儿子温柔的笑,嗓音磁性又柔和,带着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

那晚,她在用儿子的手机给小涵发短信之前,已经在房里放了录音器,就是为了录儿子独一无二的声音,为明天的计划做足准备。

当时儿子在洗浴间冲洗完,走出来给她重新铺床,让打泼药碗的她再躺回去,给她盖好被子,“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与老妈晚安,再执起她那只被碗底烫着了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看看腕表,抓起桌上的手机转身离去。

他出去找黛蔺了,却不知道他的母亲顺利完成了任务,把他们的对话和笑声剪切,制成了一卷别有用心的录音带。

第二天,她这个母亲没有去单身公寓,却给儿子下了药,骗他去公寓,说好马上就回来。

然后剩下的事,全部交给自己派去的人,让他们把药物发作的儿子关在公寓房间里,再把小涵接了过来,将两人的衣物故意洒满楼梯,在长桌上摆上浪漫西餐,在睿哲的大衣上挂上小涵的头发,等着黛蔺过来……

而那卷录音带,变成了享受鱼水之欢的笑声,被小涵运用得恰到好处,成功的刺激了黛蔺。

之后,睿哲并不知道黛蔺看到了一切,也不知道是母亲给他下的药,药醒之后回到滕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发青。

而她,知道黛蔺在哪里,于是不断给黛蔺打电话,打不通就继续打,并且制造出一场‘黛蔺与她吵架,推倒她之后,愤而出走’的戏码,这样,才能暂时瞒天过海,让睿哲起初以为是黛蔺在闹脾气,离间两人,让黛蔺快速离去。

谁知,成功娶进邹家小姐后,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与想象中的在背道而驰,黛蔺会变成冤魂来找她索命,会让她歉疚一辈子……

因为,老滕似乎不想让黛蔺就这么悄悄离去,而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老滕已经派了人……

想到此,她双手发凉,颤抖着把录音机关掉,拿出小磁盘,抖抖索索掰断,掰碎……

——

滕睿哲冒着这不寻常的大风雪回到了滕宅,只见整个宅院都白了,邹小涵穿着一身大红的洋装站在门口迎他,头上还盘着新娘发髻,气质素雅,想给他拿大衣。

他走过来,垂眸静静瞧着这个娇柔的女人,大手缓缓扶向她的削肩,似是要抚她,然后在邹小涵欣喜扬起眼角的那刻,一把推开她,让她不要挡道,高大身躯径直而去!

他上了楼,佣人告诉他,老爷还没有回来,夫人身子不舒服,躺在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把门打开!”他站在滕母房间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抬手把门把手扭了扭,吩咐佣人拿钥匙!

——

大雪纷飞,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就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黛蔺头上被罩了黑色死刑犯罩袋,脚上铐着沉重的链子,瘦瘦的柔躯根本裹不住那宽大的囚服,形销骨立站在那里,即将接受终极刑罚。

今天是枪决的日子,狱警刚才念的死囚犯名字并不是她,但即将受刑的死囚犯之一确实是她。

因为,她在做死囚犯的替身,遮住脸,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然后,她会代替死囚犯死去,死囚犯则可以换个新身份活着。

此刻,她想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却没有力气。

只能在瑟瑟寒风中,感受雪花在身体上扑打,化成冰冷的雪水,渗进她的脖子里。

原来这就是命中注定,三年前她没有死在监狱里,今天,她依然还是要以监狱为冢,死在对睿哲的期盼中。

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

已经结婚了呵。她低着头,感到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化成了冰冷的水,却来不及害怕,便,听到枪声在响……

下一刻,疼痛穿刺全身,身子直直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模糊的眼帘里,只有那片刺白的雪,冷冰冰的铁网,以及铁窗外那几棵柚子树……铁网外面是什么呢?是家吗?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回不去。

她的头软软耷拉在雪地上,渴望的望着远方,鲜红的血,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囚衣上,缓缓,盛开了一地。

——

滕睿哲正在开锁的手,突然松开了,钥匙串啪嗒一声摔到地上,发出一道脆响。

他抬起头,锐眸怔怔望着前面,俊脸刷的惨白。

满身风雪的滕父站在楼梯口,魁梧的身板不动如山,示意佣人全部退下,一双老眸无情盯着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她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她现在的尸体就躺在雪地里,没有闭上眼睛。”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没有动。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滕父锐利的老眸里同样浸着血色,凶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身怒火:“原本你有机会让她活命,但你不要,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现在后悔吗?你的生命和翅膀都是我赐予你的,若想反扑,就等翅膀长硬了再来与你老子反!我这次拆散你与这个小妖精,只是让你知道,你滕睿哲其实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以前对你容忍,是因你是我儿子,曾经与父同心,可以放手让你磨练!但现在,我滕家留下的只是你一具空壳,你的心,早已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与我滕家为敌!值得吗?这已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还不长教训!”一手掌将旁边的花瓶扫落!

“老滕,不要说了!”滕母在房里听得大惊,歉疚的泪水不断涌入眼眶,哭着从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仰头哀求:“你不该这么逼他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我们对不起黛蔺……老滕,可能我们真的错了,错了……”

邹小涵站在楼梯下面,听着滕母这声‘错了’,上楼的脚步一顿,扶在雕花扶手上的右手悄然握紧,用力,指骨节开始泛白,缓缓垂下头。

错了?什么错了?

迎娶她进门错了?还是逼走苏黛蔺错了?

楼上,滕睿哲在缓缓转身,刀削斧凿的俊脸上一片死灰,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了父亲身边,抬起眸,那是一双同样阴狠的鹰眸,“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没有停步,擦身而过。

“睿哲!”滕母慌了,连忙跑过去抓儿子的手。但滕父冷声呵住了她,负手凝立,对这边厉声而出:“你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你若是动得了我,早在几天前就不会束手就范!我奉劝你,少做无谓的反击,那样只会让你衰败得更快!你报复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去竞选新市长,让自己手握大权,在权势上与我齐平!这样你才有能力扳倒我!否则,我会让你走到穷途末路!”

滕睿哲在下楼梯,冷冷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邹小涵,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笑:“你觉得自己嫁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邹小涵站在一楼,微微低着头,没有出声。

滕睿哲眸光一冷,没有再理她,大步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家门。

不大一会,门外传来他开车离去的声音,车子开的很快,撞开了院门,直奔某一个方向。

“滕总,所有江边哨所或武装部队都找不到黛蔺,但在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今天有三个女死刑犯在监狱里枪决,我们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鸣枪了,因为对方将死刑犯之一掉包,让黛蔺做了替身,名字并不是‘苏黛蔺’,枪决的时候也是戴着头罩,无法排查……”

“好了,不要说了。”滕睿哲哑声打断对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突然颤抖起来,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已经忘了在这积满厚雪的山道上需要减速,只是不断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飞满车窗,“尸体在哪?”

“三个女囚犯是合伙作案,案底很多,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家属来认领,监狱将尸体直接就地火化。火势很大,狱警守卫也异常森严,他们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我们冒险去抢的时候,并分不清楚哪个是黛蔺,扯下黑色头罩才知道抢错了,被压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蔺的尸体……”

“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滕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话的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痛吼,将车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监狱门口。

他喘息着,饱满宽额上的青筋剧烈暴跳,缓缓抬头,仰望那冷森森的铁门。

又是这里,原来他们把你抓来了这里。可黛蔺,怎么又会是这里。

站在铁网旁边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想着回家。想着,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却始终回不去。你爱的男人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再次绝望。

——

素白的雪地,红色的血似杜鹃花在一片片绽放,淌了一地,焚烧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一层薄薄的白雪。

通电电网,将天地隔成两个世界,铁网外面是四棵柚子树,枝丫上披满积雪,而树下,一朵小黄花在风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随风摇曳。

他站在铁网旁,肩膀上、头发上落满雪花,一直看着那朵小黄花。

“犯人已经就地火化,骨灰准备移交公墓处,请问滕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

“认领。”

——

七个月后。

天气开始进入炎夏,灼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似火炉里的烈火,带来一股燥热,深绿色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欢快跳舞,视觉上带来一股清凉。

锦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各大百货商场在争先恐后做活动、降价促销;女人们,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办公白领,皆拎着小包在这里打发周末时间,主妇们蜂拥着抢淘降价名牌,挤来挤去,差一点把大商场的路给堵死;白领们则坐在楼上悠闲喝咖啡,聊美容,聊八卦,聊男人。

“你们说,滕氏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到底是谁?滕韦驰?还是滕睿哲?”

“应该是滕韦驰吧,毕竟滕氏家族企业都是他们一家人在坐镇打理,就算股份不是最大的,资历也是最深的;睿哲少爷则有自己的公司,不吃祖宗老本……不过最近半年,这本是一家的两公司竞争激烈,消息经常上报纸网络新闻头条,听说滕老爷一直在压制儿子,提拔侄子;谁是儿子,谁是侄子,你们应该清楚哦?”

“去,少说这些废话,说为什么这样?我记得一直有消息报导滕老爷滥用职权,打压儿子的公司,紧接着就没下文了,不知道是不是记者被封了口。我就想不明白滕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一直与儿子为敌,难道,睿哲少爷不是他亲生的?”

“豪门长辈们的思想你怎么能懂呢?有些时候,老爷与少爷,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只要稍微不服从命令,就要家法伺候,这就是大家族!估计这次是因为睿哲少爷把邹家的婚事给退了,滕老爷这才逼着娶,用势力压迫滕少就范……”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可怕。因为我记得滕少与邹家退婚那段时间,把他的正牌女友带出场了,好像是一个小他很多的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然后估计是滕老爷不同意,恼羞成怒,硬逼着滕少娶邹小姐,不娶就整垮他的公司,逼他走投无路……”

“嘘,小声一点,邹小姐,也就是滕太太朝这边走过来了,小心被她听到。”

“哦,那我们不说了。”八卦女翻翻眼皮,若无其事把桌上的杂志拿起来看,身子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用眼角看着邹小涵从她们身边走过。

邹小涵穿了一身素色洋装,长发还是那么黑溜溜的一把,没有再戴发卡,自自然然披散在肩头,背影看起来非常纤柔。滕母则陪在旁边,脸蛋保养得白白净净的,看不到一丝鱼尾纹,让保镖拿着精品袋跟在后面,说去看看童装。

邹小涵非常秀静,露出一个轻淡的笑,挽着婆婆的手,往三楼走去。

“啧啧,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八卦女们把脑袋从沙发里伸了出来,直勾勾盯着那对虽然戴了太阳镜,但依然被认出来的婆媳俩,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养尊处优就是不一样,皮肤就跟天天泡牛奶浴似的,压一压,q弹,吹弹可破。不过邹小涵这身洋装穿的不好看,太宽松了,一点都不显身材。”

“哪里不好看了,挺休闲的,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嫁给了滕少,心里不平衡,哈哈。”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

这里的路人在闹着,那处,邹小涵与滕母在坐滚梯,眼睛看着上面。

滚梯上面,有个年轻女子扎着马尾,侧脸小小巧巧的,手上拎着一个衣袋,侧着身子在发短信,看不到脸,但看起来青春飞扬,活力四射,正在滚梯上下楼。

邹小涵与滕母抬眸看去,同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手包差点掉下去!

因为,女孩的侧脸看起来跟黛蔺好像,尤其是那个马尾,那光洁的额头。

婆媳俩同时被吓得不轻,连忙又扭头去看女孩,看到女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学生制服,下身百褶裙,没至膝盖的黑色中筒袜,球鞋,非常青春纯美,正俏皮的跳下滚梯,开始讲电话:“颖儿,衣服我已经给你买好了,绝对休闲宽松,米白色的。”

不是黛蔺的声音,是另一道陌生的嗓音,从来没有听过的。

邹小涵与滕母对视一眼,这才回过头,同时抒出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过来。

黛蔺死了,这是滕父滕母,邹小涵,以及滕睿哲,谁都不愿提及的事。尤其是滕母,半年多过下来,每天晚上都梦见黛蔺穿着一身土黄色囚服、全身是血、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过来找她,流着泪对她说:“伯母,黛蔺想嫁给睿哲哥哥,等了睿哲哥哥好多年,请您成全,请您成全。”

每到这个时候,滕母就会惊出一身汗,躺在被窝里再也睡不着。

因为她的初衷并不是要害死黛蔺,而是想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让她趁年轻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过平凡生活。但是没想到老滕会那么狠心,为了逼迫睿哲收心,真的让黛蔺死在了监狱里。

原本她以为,老滕怎么说也会拿黛蔺逼睿哲慢慢就范,让睿哲与小涵组成家庭,有了孩子后,就放了黛蔺,没想到,老滕想彻底除掉障碍,让睿哲永远忘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天人两隔。

因为,时间会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渐渐淡去。没有人会管一个孤女的死活。

“小涵,妈突然有点头疼,小孩衣服今天就不看了,我让佣嫂陪你。”她在手包里翻了翻,慌乱摸出两片止疼片无水吞服下去,又往回走,有些胸闷气短,“这人老了,容易累,哎。”

“妈,那我们去那边坐坐,稍后回去。”邹小涵轻柔挽住她的臂弯,转身跟她一起下楼,并帮她抚背顺气,心里明白婆婆在担忧什么。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系统已是无敌路,何须再受修炼苦火箭王朝狼天笑隐婚秘爱:夫人今天离婚了吗洪荒混沌天尊我是缝合怪落河三千星轻轻圈住你红莲焚天无限求生:在逃生游戏里当杠精大佬故风长延他是风刮来的废材妖妃:鬼帝宠妻狂至尊神武嫡嫁千金华夏神武闯异界帝君你还我辣条邻家青梅不太甜异界最强吃货陆鸣的小说神鬼冥后混沌古皇我的药很毒,但能药到病除我能听见法宝说话终极墓园系统这个中锋有点猛仙帝归来吧我成了反派祖宗一剑浊世兽兵临城爹自强,我摆烂,大帝见我都肝颤神域仙主北地有大猫蛋糕店的美术生一剑逆星辰极武神灵气复苏时代的肉盾冥王的坑货女仆无上微尘对话千古,我长生的秘密被曝光了恋上你的花容重生之影帝想和我组CP鸿蒙天帝经篮球王国小说主角叫陆鸣相公两亿岁:夫人,有妖气云飞扬林雨初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掀起变革的魔法师最后的斗龙族器战神兵
侠客书屋搜藏榜:我有一本法书我不想逆天啊洪荒:开局建立斧头帮炼体十万年玄幻:穿越反派,女主人设全崩了星与海之狼鱼劫恋重生之法兰西皇帝在全职法师中造灵种洪荒混沌天尊云顶:召唤羁绊职业大军我在荒古捡属性繁星天晓纷争之主人,哪有不修仙的月牙寨狼兵傲世邪妃团宠妈咪,傅先生追妻请低调我的武魂盖欧卡大周最风流我是缝合怪万界之抽奖就能变强徒弟,你下山娶妻去吧!我!誓死不当教主栖梧雨打造仙界浴场,我给仙女都搓哭了精灵之御龙大师摊牌了我是路明非碧海幽瞳单机穿越者的悠闲都市他的小祖宗是只喵红炎龙君石塔门封神降临:横扫玄幻世界吃亏的我成为了强者安平录氪金女仙玄猿废品天王宠妻入瓮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农门商后疯了吧?我刚先天他就仙帝了!我以贫弱之躯,屠杀异族众神窃运成神遮天开始的人生模拟器落河三千星黑萌妖君宠妃无度神灵诀第三十三个明天捡属性武道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人在玄幻写日记,我真不是曹贼啊杀穿越者:获双穿门回前世星球养儿防老,孩子越大我越强!金牌打手诸天万界异界签到:我于世间已无敌!武道长生,从大头目开始全民转职:亡灵法师最弱?十万大军碾压神明身边人都是满级大佬,这仙能修?悟空神话再临被逐出宗门后,美人师尊跪求我原谅开局满级天赋,从普通法师开始我在新手村悄悄惊艳全世界只是想抱大腿,怎么就全沦陷了?山海阙歌:机甲战神觉醒欺我弟子?真以为我是个废柴峰主?天禁渊灵天庭开发商天女散花传灵风传奇之小刚冒险记仙神修猫与她的三世恋曲全洪荒都是穿越者!诸界神王外来星际世界鸿蒙王水浒:和八戒寻找三国来客邪武镇魂天行者假扮天骄的我,预支修炼成果叶凌:苍穹武诀之星界逆途玄幻:开局重瞳,悟性逆天凡尘与仙途绑定天命之女,众女成尊我成帝!跨界之征刚继承宗主之位,签到仙帝修为我才一岁,逆袭系统就上线了?替天道卖命的那些年无敌荒帝:退婚当天,一剑斩九妻逆世灵霄:诸域神话斗破修仙,我的斗气宗门开局降服魔女,我以魔道成神我只会杀猪,你让我当仵作?黑神话:天命所归,悟空成祖我,世界树,带领玩家闯异界魂穿武道世界,我带女儿修仙星辰守护者传奇异世之虫族无敌一百零八个魔头我重生到了原始部落香火证道,开局被偷吃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