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洪今天没来？”
宋灵窈等到下午下班了，熟悉的面孔也没出现。
正好沈棠来接宋禹衡，她叫住了两人。
沈棠说：“他最近工作忙。”
宋灵窈跟袁洪已经很了解了，知道他在连锁超市当店长。
她刚回国的时候，发现国内也有连锁超市还很激动。华国各方面都在变好，赶超世界顶级大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后来知道每回跟着宋禹衡来给外婆治病的男人，就是连锁超市的负责人时，沈棠在她心中的形象就从很好看的男人变成了好看且聪明的男人。
哦，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好看且聪明的男人。
她在国外也接触过同性恋人，老实讲，沈棠和宋禹衡是她见过最配的一对。虽然她本来就没见过几对。
“那我去店里找他吧。”等袁洪下班，还能一起去吃个晚饭。
宋灵窈愉快决定了下班后的行程。
等她翩然离开，沈棠和宋禹衡都笑了。
前几天，宋先生专门来了趟四合院，目的就是询问袁洪的情况。
“窈窈她说话也没个准，我就想找你们问问。”
袁洪，宋先生也知道。袁家认亲的事，动静不小，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宋灵窈跟相亲对象见了两回，后面就不再出去了。宋先生一问，她就说有了感兴趣的男生。
对小女儿，宋先生一向拿她没办法。
本以为她是三分热度，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宋灵窈热情不减，每天笑意甜蜜，宋先生就不得不多了解了解袁洪的事了。
沈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宋先生不妨自己去见见。便是我说他好，您也不一定能放心。”
宋先生说：“贸然要求他见面，有些失礼。”
沈棠说：“他不会介意。”
至于后来，宋先生有没有去找袁洪，他们也未从得知。
四九城六月的傍晚，带着一点点舒适的凉意。
沈棠和宋禹衡步行回家。
宋禹衡说：“你看好小洪和宋灵窈？”
沈棠道：“小洪很喜欢宋灵窈。”
宋禹衡应和了声。
迟疑片刻，他问：“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沈棠知道他说的意思。
“只要小洪没有那个心思，他最好别做越线的事。”沈棠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冷。
宋禹衡也没想到那人竟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好在，小洪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他也能歇了心思。
“小洪不知道吧？”
沈棠道：“他不会知道。”
袁洪心思直白，不会想到别的地方。
沈棠温柔拂去挡住了宋禹衡视线的柳枝。
谈到这事儿，语气也有些无奈。
“竟都凑到了一起。”
他们三个从燕北来到四九城，先后认识了不少人，最终竟都有了这样一段际遇。
宋禹衡笑了下，“这也算缘分。”
话题重新变得轻松，两人步伐也渐渐缓慢下来。
街边的长椅上坐着消食的人。
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握着彼此的手，凑在一起谈笑。
宋禹衡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沈棠察觉他落后了，也跟着停了脚步。
现在的日子很好，他都能想到四十年后的情形。
像这对老夫妻一样，容颜老去，爱意不变。
回到四合院，坐在海棠树下背书的建强迎了过来。
他明天就高考了，学校两天前就放了假，沈棠把他接过来做考前辅导。
“小叔，师父。”
建强已经有跟宋禹衡差不多的身高了，身形甚至更强壮一些。面容与沈卫国像了八成，多了些温润的气质。双眸清澈，眼神坚定。
“饿了吗？我去做饭。”
沈棠已经不会像摸小孩子一样摸他的头了。
建强摇头。
“不是很饿。”
他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在公馆的时候，桂花婶子一直给备着各种点心吃食。沈棠不会做这些，午饭就留了些，给他做加餐。
建强若是饿了，就自己热了吃。
沈棠进了厨房，宋禹衡洗漱后带着建强去书房，最后梳理一遍高中三年的语文知识。
建强在四合院住了三天，考前的紧张被两人平常的态度拂去，也变得平静下来。
进考场前，他冲警戒线外来送考的众人挥挥手，从容迈进考场。
两天一闪而逝。
结束考试出来的建强，冲着宋禹衡和沈棠挥了挥手，眼中有疲惫也有轻松。
被榨干了精力，建强回去后就睡了，一直到次日晌午才转醒。
沈棠送宋禹衡上班回来，见建强坐在树下发呆也没叫他，去厨房把留的早餐给热了。
饭香弥漫，勾动了建强的饥饿感。
“小叔，”建强在饭桌上说起高考后的打算，“我想先回趟家。”
他想念家里人，高考之后的安排也要跟家里人说说。
沈棠点头，问：“自己回去可以吗？你贺叔在夏城接你。”
以往都有人陪着，但现在就连袁洪也抽不开身回去了。
“可以。”建强说，“我会注意。”
从四九城到燕北的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很多遍。途经的每一个站点他都熟记于心。
“我月底就回来，去元济馆帮忙。”
沈棠明白他的意思。
建强身处周家，很清楚周明翰对宋禹衡的态度。往难听了说，周老爷子若是病故，以周明翰的偏心，宋禹衡可能一点好处都落不下。
宋禹衡可以不在乎，但该属于他的不能没有。
在这一点上，叔侄二人的想法一致。
建强去元济馆便再不能回西园，往后凤霞也会是如此。
沈棠对建强的决定也算满意。
“倒也不急于现在，毕竟周老爷子还在。”
建强无声点了点头。
叔侄的谈话，两人都未曾对宋禹衡提起。
高考后，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宋禹衡最是苦夏。
从前还能吃棒冰，喝凉水，现在沈棠都不许了。
“酸梅汁，要喝吗？”
宋禹衡问：“可以加冰吗？”
沈棠偏头看他。
宋禹衡无奈点头：“来一杯吧。”
虽然没加冰，但昨晚吊在水井里过了一夜，还是凉的。
宋禹衡一连要了两杯，再续杯就被驳回了申请。
沈棠把剩下的一些，重新放进水井里凉着。
回去时，宋禹衡摊开躺在凉席上。因为不能吹风扇，他热得受不了，只穿着背心和短裤。
沈棠拿了蒲扇给他扇风。
宋禹衡扯了他一下，让出一点位置来。
两个人抵着头，在凉席上睡午觉。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时，宋禹衡睡得迷迷糊糊，不满的哼了两声，伸手推沈棠，“哥，去接电话。”
沈棠缓了缓神，才过去接通了电话。
“四哥。”电话那头是郁时易，“田继业的人出现了。”
沈棠清醒了些，说：“知道了，辛苦你们安排一下。”
郁时易说：“放心，我保证万无一失。”
挂了电话，沈棠又回了凉榻。
宋禹衡换了个姿势，半边身子上都是凉席压出的印子。
沈棠伸手揉了揉深深浅浅的红痕，抓着宋禹衡的手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