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从东宫出来后,就被一名太监拦住了。
原来是万历皇帝召见他。
高翔随着这名太监面见万历皇帝。
进去后才发现,内阁成员、各部尚书、左都御史等人都在。前面放着一个木箱。就是高翔从蒙古联军大营拿回来的那个木箱。
内阁首辅朱赓年岁已高,几次请辞都被万历皇帝打了回来。后期由于朱赓积劳成疾,病得十分厉害。万历皇帝才为朱赓配了两个人,一个是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李廷机,另一个是叶向高。
万历皇帝见高翔来了,就说道:“这些信件是祥云伯从蒙古联军大营意外获得的。让他给大家讲讲吧。”
高翔就将整个发现的经过向在场的各位进行了讲述。
接下来,万历皇帝又让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东厂厂公陈矩将此次调查核实、人员抓捕情况进行了汇报。
万历皇帝待二人汇报完毕后,怒喝道:“平日里表忠心,做假象。蒙古军队一来,就现了原形。北京城还没破呢。朕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地要投降。这群败类!大家议议吧。怎么处理这帮卖国求荣的小人。”
朱赓由于生病了了,一直处于告假、在家养病状态。内阁次辅李廷机上前说道:“皇上息怒。臣以为,对于这群通敌叛国者,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李廷机说完,叶向高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说道:“启禀皇上。这些人固然十分可恨。所幸天佑大明,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对于这些人,仅仅是写了几封信而已。臣以为,应当效仿当年官渡之战时的曹操,当着这些人的面,将这些信件烧掉。他们定当是感恩皇上,今后必定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力。”
其他各位大臣的意见也不一致,有的倾向于李廷机,有的倾向于叶向高。
万历皇帝看向高翔,问道:“博陵呀。信件是你发现的。你认为这个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在这些大臣发表自己观点的时候,高翔就知道皇上定会问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将自己的观点又认真进行了梳理。
此时见皇上问道,就上前拱手回答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对于这帮人必须严惩。作为朝廷官员理应以国事为重,做出通敌叛国的行径,遭人唾弃。即使是那些商人、泼皮也必须从重处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大明的一份子,必须忠君爱国,否则就是民族败类。”
叶向高自然是不敢反驳李廷机的,但是看着高翔慷慨激昂的表达与自己不同的想法,他就十分生气。
他反驳道:“祥云伯。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大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咱们取得了京城保卫战的胜利。蒙古军队早已退回塞北。得饶人处且饶人。让这些人继续为大明服务有什么不好。咱们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呀。就这么杀了岂不是浪费?曹操当年就是靠烧信收买人心的。”
高翔正色地说道:“叶大人。曹操那个时候是群雄逐鹿。各地军阀混战。当时,大家只是明争暗斗,都是在汉王朝的框架下。曹操因此才制定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说白了,那时国家内部的争斗。而此次却是与其有着本质区别。大家不要忘了。咱们大明朝可是打败蒙元取得的天下。此次巴鲁率领蒙古联军,就是要恢复蒙元对我们的奴役。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因此,我认为必须严惩。”
这番话说得叶向高哑口无言。
万历皇帝对在场的各位官员的态度都了然于胸,他总结道:“国家大事,不是儿戏。这帮乱臣贼子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定然要他们付出代价。陈矩、骆思恭,你二人继续对这帮人员进行审讯,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凡是牵扯到谁,绝不姑息。对于他们全部凌迟处死,家人全部流放。”
万历皇帝对这件事情定下了这个基调,诸位大臣照例直呼,皇上圣明。
骆思恭、陈矩立刻回去按照万历皇帝的吩咐行事。其他各位大人也都退下了。
高翔走在队伍的后边。远远地看见叶向高在前面停住了。
当高翔走到叶向高身边时,叶向高说道:“祥云伯。有时间吗?咱们聊一聊。”
高翔笑着说道:“有时间。叶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个时候,其他人员都已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叶向高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就小声说道:“祥云伯,今日杀伐果断,本人佩服,佩服。”
高翔听出了他说得是反话,就回道:“叶大人。我是对事不对人。请大人不要误会。”
叶向高说道:“理解理解。祥云伯为国为民之心,大家都知道。只是祥云伯今日力主对这些人严惩,是不是有些不计后果了。”
高翔正色道:“在国家利益面前,必须严肃对待。”
叶向高淡淡地说道:“祥云伯。此次通敌名单的这些人,身边都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网。你现在这么做,得罪的可不仅仅是这五百多人,而是成千上万的人呀。你要知道,这批人死了,身边的这些人的利益也都会受到损失。这笔账他们自然要记在你的身上。祥云伯,你还是太年轻了。”
高翔一听,毫不在意地说道:“让他们来就是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是非不分,只考虑个人得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叶向高说道:“我只是提醒祥云伯。毕竟官场十分复杂,这摊水很深呀。”
高翔十分恭敬地说道:“那我先谢谢叶大人的提醒了。高某这段时间会注意的。”
叶向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急走两步,离开了高翔。
高翔出宫之后,与褚三等人汇合,赶回祥云伯府,继续研制无烟煤。
从理论上来说,煤炭能够引起人员中毒,无非是两方面,一方面是燃烧不充分,产生了一氧化碳,导致的中毒;另一方面是煤炭中含有硫等有害物质,通过燃烧挥发,对人造成伤害。
燃烧不充分这点很好解决,只需保持屋内通风,让煤炭充分燃烧即可。
最困难的就是如何去除煤炭中的有害物质。这也是高翔等人一直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