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经过反复的实验,取得了一些进展。
高翔则时常勉励大家,不要气馁,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地进行实验,最后终究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
得到高翔的鼓励,这些工匠更加卖力的进行无烟煤的实验。
在高翔看来,研制出无烟煤绝对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情。毕竟明朝后期处于小冰河时期,眼下只有未雨绸缪,方能应对。
锦衣卫和东厂对通敌叛国者进行了严刑拷打。他们的手段很多,根本没有人能挺过去。通通将自己的违法行为,以及违反道德的行为统统招供。
这就牵连到了很多人。锦衣卫和东厂依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又抓捕了一大批人。
后抓捕的这批人经过严刑拷打,又招供了一批人。
惩治通敌叛国者,演变成了惩治贪污腐败运动了。这是包括万历皇帝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但是,这却在高翔的意料之中。这帮通敌叛国者,皆是唯利是图,贪生怕死的小人。如果他道德高尚,一身正气,能够为国家赴汤蹈火,那么他就不会通敌叛国了。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就会与身边的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金钱往来在所难免。违背原则也是时常发生。
在锦衣卫和东厂的酷刑之下,所有的问题全部抖了出来。自然也就牵扯到很多人。
正是人与人有这个关系网,才会导致人与人之间的牵连。当然,也不排除诬告的可能。
骆思恭和陈矩眼见着抓捕的人员越来越多,他们感觉到事情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就有无法收拾的趋势。
毕竟朝廷的正常运转,还是需要各级官员的工作。你把官员都抓起来了,谁来处理日常工作。
特别是这段时间,万历皇帝因为与文官集团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产生了激烈的争斗。
最后虽然万历皇帝听从高翔的建议,对文官集团进行了妥协,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
但是,万历皇帝因此长期不上朝了。只是与内阁及各部商讨一些大事而已。
各部门出现的空缺职位,有些就不能及时补充人员。
此次东厂和锦衣卫抓捕了众多的官员。这让原本就出现空缺情况的官僚系统雪上加霜。
骆思恭与陈矩急忙向万历皇帝进行了汇报,并且把自己的担心也一并说了出来。
万历皇帝听了之后,也觉得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就会失控。他连夜将参加上次会议的人员召集到宫内,商议解决办法。
人员到期后,由骆思恭将目前的事态向大家进行了阐述。
当骆思恭介绍完毕后,大家的表情十分凝重,都默不作声,万历皇帝也给大家思考的时间,因此并没有点名让谁回答。
叶向高首先发言了,他说道:“启禀皇上。上次臣就建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祥云伯却坚持严惩,出现这个局面,臣认为就是因为严惩引起的。臣还是那句话,朝廷培养个人才不容易,更何况对咱们大明并没有构成非常严重的威胁呀。”
在困难面前,有时候妥协是一种解决办法。听了叶向高的话,万历皇帝有些妥协了。
高翔也看出了这个苗头,他说道:“皇上。惩治通敌叛国者,无论是从法律角度,还是道义角度都是正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出现问题的是,因惩治通敌叛国者,又牵连出众多的官员。难点是如果对这些人也都严惩的话,各部、各衙门的日常工作就会受到影响。因此,整个事情要一份为二的解决。
通敌叛国者,依旧按照皇上您上次会议的意见,全部凌迟处死,家人全部流放。这一点基本没有问题。
对于牵连出来的这些人,臣认为,应该根据一个时间点,那就是提高官员俸禄。凡是提高官员俸禄前,出现贪腐问题的,只要如数上缴非法所得,既往不咎,但必须记录在案。如果再犯,加倍严惩。
凡是提高官员俸禄后,出现贪腐问题的,必须严惩。”
左都御史温纯听了,冷笑道:“祥云伯如此处理,是不是有失公允呀。贪腐就是贪腐,必须严惩。从太祖皇帝起,就对贪腐进行了严厉打击,可没有这个前,那个后的。臣认为,只要是贪腐,就必须严惩。”
温纯的这番话看似是非常公道。可是在目前的复杂局势面前,却是毫无益处的。他这是将高翔的解决之道全盘否定。
高翔听了之后,解释道:“之所以按照这个时间点来分开处理。是因为提高官员俸禄前,官员的俸禄非常低。臣全程参与了全国官员的俸禄提高工作。对各级别官员的俸禄与日常花销进行了反复测算。如果在不贪腐、无额外收入的基础上,仅凭这点微薄的俸禄,根本就养活不了一家老小的。臣认为,贪腐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刑部尚书肖大亨上前说道:“臣觉得执行法律就应该一个标准。一视同仁。”
吏部尚书李戴、兵部尚书田乐、户部尚书杨俊民则同意高翔的建议。毕竟如果全部严惩的话,国家运转就会出现问题。
双方争论得十分激烈,万历皇帝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大家发表意见。
内阁次辅李廷机一直没有说话,他双目闭着,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由于内阁首辅朱赓一直病着,在家中修养。因此,诸位大臣之中他的职位最高。
万历皇帝说道:“好了。大家的想法,朕都已经知道了。廷机呀。你是内阁次辅。你说说吧。这事怎么办,比较好。”
李廷机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周之后,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各位大人的话都有几分道理。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按一条标准执行,将所有涉及贪腐等违法行为的官员严惩,没有错。法律既然制定了。那大家就要尊重执行。只有维持法律的尊严,大家才能守规矩。
但是,这么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我们的官僚体系将会受到重创。国家运转就会出现问题。
因此,臣同意祥云伯的观点,以提高官员俸禄这个时间点为标准,对之后的要严惩,对之前的,可以收缴赃款,不予处理。”
万历皇帝听了之后,说道:“大家说得都很好。但是我们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解决问题。咱们就按祥云伯的观点来做吧。通敌叛国者必须严惩,锦衣卫和东厂将这批人交给刑部处理。至于受到牵连的那些人,就以提高俸禄这个时间点分成两部分,对提高俸禄后,仍然大肆贪腐的,要严惩。今后,就按这个标准来做,凡是贪腐的,就严惩。”
骆思恭和陈矩按照万历皇帝的意思,下去办理此事。其他大臣也都纷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