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提了一个小小的油灯,映射出他那精瘦尖利的面容,他看着女人那干净的面容和手中攥着的小小钱袋,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照明费?”
女人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之前兴奋的神色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一脸的苍白,“我们家的照明早就断了,哪里还有什么照明费!
而且,而且......照明费也不该你收......”
她的声音变得柔弱,目光却带着格外的倔强,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笑了笑,舔舐着嘴唇,走进屋子,那油灯将昏暗的房间照得更加明亮。
他瞥见了坐在床上的余鱼,脸上露出轻蔑的笑,自顾自地倚靠在房门边,那副表情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这个屋子的主人。
“瑞舞啊,我看你是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男人嘿嘿笑了笑,说道,“你的精神病弟弟非要参加什么绪争游戏,当法师老爷,结果被真正的法师老爷们给打废了,虽然上边的人已经不在意他了,但是保不齐还有什么仇家惦记着他的小命呢。
这些不是你担心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专门去帮你交照明费呢。
哎呀,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而且那边说了,哪怕没有照明,也要交一笔照明法阵的维护费的,我就是过来收的。
......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跑腿费了,你直接把钱给我就好,我免费帮你一次好吧。
当然,如果你嫁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能帮忙包了你们的照明......”
“不可能!”
一谈到这个,瑞舞的语气变得格外坚决,抱着手中的钱袋抗拒地看着男人,“而且我们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维护费,我之前都查过了!
我们这里属于余光区,连法阵都没有,更别说维护费了。
祥宜,你别想骗我!”
“......”
那个被称做祥宜的男人笑着的面色沉静了下来,自己也变得沉默。
显然,瑞舞揭穿他的话语让这个男人脆弱的面子受到了损伤。
他也不装了。
“瑞舞,不要给脸不要脸,这钱,你是不给也得给,不然......哼哼,就不要怪我自己动手了。”
“......不给!这是给我弟弟买鸡腿的!”
瑞舞的身子已经退到了墙边,虽然极度害怕,却还是死死地捏住钱袋。
“嘿,你这麻瓜妮子。”
祥宜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朝着瑞舞走近,“既然你这么抗拒,那么我也不扭捏了,今天这钱我要定了!
不止如此,我今天还要在你的精神病弟弟面前办了你,一天天的都是余光区的,装什么贞洁烈妇啊?”
他的脸上再度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笑容,缓缓靠近,目光之中是强烈的欲望。
油灯被他放在地上,昏黄的光,照着扭曲的脸。
密闭的房间,贪婪的地痞,柔弱的姐姐和她精神病的弟弟,这就是摆在余鱼面前的局面。
祥宜已经走到了房间的中心位置,表情之间再也没有了一点掩饰,而他面前的瑞舞柔弱纤细,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只能往角落里缩,眼睛之中带着点点红色。
她的余光瞟向余鱼,即使在这个时候,她仍旧担心着自己这唯一的弟弟。
余鱼仍旧吃着曲奇,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瑞舞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只要瑞鱼没事就好,自己一定可以处理好面前的局面的!
弟弟已经好起来了,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咔嚓。
余鱼咬碎了最后一块曲奇,品尝着那并不算美妙的味道,拿起了手中的盘子。
一直看着他的瑞舞,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床上走了下来。
瑞鱼......要干什么?
啪!
余鱼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瑞舞的疑问,盘子碎裂的声音响起,格外清脆。
碎片落了一地,落在地上,像是纷乱的协奏。
祥宜的步伐停下了,他的后脑勺上缓缓流下鲜血,剧烈的疼痛从后边传来,那是盘子和脑袋碰撞的痛苦。
他不由得大怒,扭头想要斥责。
然而仅仅是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直接被扑倒,胸膛扎进面前的碎瓷片之中,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小子!”
“我劝你最好别动。”
祥宜刚刚发出怒骂,他身后的余鱼发出冷冷的声音:“如果你想要保住自己的脖间大动脉的话。”
祥宜刚一停顿,就感受到了脖间那冰冷而尖利的触感,那是一块较大的碎片,就这样抵着自己,而在他的身后,是坐在他腰上的余鱼。
余鱼的手微微用力,点点鲜血从祥宜的脖间流出。
这一下让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一下清醒,他扭头看着余鱼,恰好对上了余鱼那如同野兽般冷漠而暴戾的眼神。
仿佛在余鱼的面前,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待宰的畜生。
而自己珍贵的生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划拉而已。
“错了,错了,弟弟,错了错了,有什么话好好讲就是了,何必闹得如此不痛快啊哈哈?”祥宜讪笑着,没敢再说重话。
而余鱼只是冷哼一声,坐在祥宜腰间的屁股狠狠往下坐了一下。
“啊啊啊啊!!”
地上的碎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血肉之中,殷红的鲜血深入地板之中。
而祥宜依旧不敢动,因为那掌握着他生命的“利器”还抵在他的脖子上,只得发出凛冽的惨叫声。
余鱼抬起一只脚,踩住了祥宜的头,随后看向瑞舞:“姐,这个人,怎么处理?”
“啊?啊?我不知道......”
瑞舞已经被吓傻了,自己那个精神病的弟弟突然之间变得陌生,甚至可怕起来。
而以往的弟弟,虽然精神也不正常,每天沉默自闭,总是说着不现实而模糊的话,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可怕......
“不知道?那我处理了。”
余鱼点点头,冷血地回应,虽然他只参与绪争游戏的时间不久,但是这段时间的杀戮早就让他变得果断。
手稳重而精准地划过祥宜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洒在地板上,溅射到了瑞舞的脚边。
而那凄烈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余鱼反手把手中的碎瓷片扎进了祥宜的脖子里边,踢了他两脚,才缓缓站起。
然后他就看见了在角落里边瑟瑟发抖的瑞舞,和她脚边的血液。
他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对不起啊,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