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分之后，照例还是最大的那个雅间，杨主厨拿着新品菜单给他们推荐，楚暮暮兴趣缺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也就杨主厨问起来的时候会礼貌地回几句。
这还是杨主厨头次看到尹大少爷在别人身上吃瘪，而且还是很明显一副想要巴结讨好别人，但却被无视的样子。
明显是在追女生。
只是这个女生看起来对他不仅算不上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
杨主厨在自己老板面前也想卖个好，便为尹文昱说了下话，“这道菜是尹先生依照楚小姐的喜好特地让我开发的新品，他念叨了好久想要带楚小姐一起过来尝一下，今天终于是逮着机会了。”
楚暮暮倒也没有扫兴，假笑道：“那就这道菜吧。”
等菜全都上齐之后就只剩下了楚暮暮和尹文昱两个人，楚暮暮对尹文昱说的任何话都爱搭不理的，这也让他发现他根本跳不过那件事。
尹文昱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离你太远而已，你就那么想要摆脱我吗？”
楚暮暮见他总算是没有逃避了，嗤笑道：“所以你就单方面剥夺我出国的机会？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事关我的前途？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妨碍我走自己的路？”
楚暮暮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却也让尹文昱臊得慌。
他道歉道：“对不起暮暮，我只是太生气了，情绪上头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我也想着如果你想出国留学的话，可以等大学毕业之后去读研究生，我还可以帮你推荐h大，我也可以把工作重心放在国外的业务上。”
楚暮暮冷笑道：“尹先生，你就不要在这里自说自话了，你从头到尾考虑的只有你自己。你真的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你只是想要控制，你只是想要一切都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尹文昱惊慌中带着一丝委屈，连忙否认道：“不，不是的，我要是想要控制你，我早就，早就……”
楚暮暮打断了他，“你早就用更恶劣的手段让我不得不和你在一起是吗？”
“我可以像现在这样来去自如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
“我该庆幸你对付的只有沈亦祺而不是我？”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尹文昱哑口无言，他嗫嚅着，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真正的爱是什么？这样矫情的课题，尹文昱怕是永远都弄不懂。
楚暮暮冷静地给尹文昱下了判决，“也许你是真的喜欢着我，但你最爱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
“你今天可以搅黄我出国的名额，明天就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不仅一文不值，还是最为可怕的压迫。”
尹文昱紧紧握住楚暮暮的肩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只要你一试图远离我，我就生气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你告诉我，我到底还要怎样做你才能接受我？”
“你有哪一点值得让我喜欢吗？”
尹文昱嘴唇颤抖，“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暮暮，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也没有人比我能给你更多。”
楚暮暮：“我不需要，我也不稀罕。我想要什么，会靠我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如果靠自己的努力得不到，那就算了，我不强求。也许你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香饽饽，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索命的恶鬼，破坏了我想要的一切。”
楚暮暮的语气依旧冷静，哪怕说着这样剜心的残忍的话，她的语气都没有任何的起伏，尹文昱宁愿她是在歇斯底里地对他发泄情绪，也好过这样冷静地当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而楚暮暮的态度也让他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她对他，真的是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又能做什么挽回这一切？
尹文昱再也不复他在所有人面前的运筹帷幄、冷静自持，他想他需要道歉，这次是他做错了，哪怕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哪怕是他的父母道过歉。
“这次是我做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擅自主张，我也不应该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以后一定会尊重你的所有意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去国外就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剥夺我陪在你身边的资格好吗？”
楚暮暮听完都要笑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承诺和狗叫没什么两样，哪怕尹文昱现在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原谅罢了。
若是以后继续脱离他的掌控，他照样会想尽一切方法作威作福。
楚暮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我想要跟沈亦祺复合可以吗？”
尹文昱脸更红了，他知道楚暮暮这是在毫不客气地打他的脸。“你知道的，除了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