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程上再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大叔把车开进一个旧小区,里面的建筑都是那种老旧的板楼。
车停在一栋楼下的单元门前,大叔也跟着停下来。
我们一起下车后,大叔朝着楼上指了一下,“你们先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会有人安排送你们上火车。”
那位戴着眼镜的朋友冲着大叔挥了挥手,“谢谢卓大哥,不打扰了,我还是尽快赶回贵州,跟安大爷那边交代一声。”
大叔点了点头,“也好,路上小心。”
眼镜朋友冲我们抱了抱拳,就离开了。
目送他走远,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把钥匙:“老侄子,你就住这儿吧,在402,至于明天,你就先回家去。”
我刚想说话,大叔抢先说道:“我知道你有疑问,但是你别乱想,等我从山里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他就想转身离开。
我心里冷笑一声,又想一句打发我就完事了?
我抓住大叔的手腕,他无奈地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侄子,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细说吗?光头现在还在找你,这地方不太安全,你还是先回去。”
我目光坚定,盯住大叔看了几秒,然后冷冷说道:“大叔,跟我上楼,我有话问你!”
听了这话,大叔抬头看了看我一会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之前的从容和镇定消失了,取代的是纠结与无奈,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这个变化让我不寒而栗,预感大事不妙。
这么多年来,大叔一向是个乐观随和的人,如此反常,我猜事情肯定不小。
大叔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文墨。
他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奇怪,仿佛是求助或寻找支持。
但文墨依旧站在车旁没有动,静静注视着我们,表情平静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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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二叔的回答
我们上了四楼,打开房门,里面很整洁但满是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大叔关上门走进屋子看了一圈,然后在客厅落座,直接无视沙发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他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些笔记翻阅着。
虽然表现得漫不经心,但我能感觉到他试图逃避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看我一眼。
走到他面前,大叔这才抬起头来:“大侄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有些不快地问道:“二叔,经过这些事情,我们都不要再绕弯子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卓成阳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完我这个问题,大叔安静地看了我一会才开口说:“其实这事儿原本无意瞒你,只是觉得对现下无关紧要,徒增烦恼罢了,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说。”
我揉了揉脑袋,“二叔您就直说吧。”
“其实是这样的,卓成阳就是你,你也就是卓成阳。”
听到这里,我虽有心理准备,但依然觉得心头莫名的异样。
我叹了口气坐在对面,“其实我已经想到这一点,但为何谭家的两个老太太说当时卓成阳已死?”
大叔摇了摇头,“她们年纪大了,记忆难免有所偏差。”
但我总觉事情不简单,“可是,她俩十分肯定,说当时卓成阳已经死了啊。”
大叔笑了笑,“你现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还要我说什么证明呢!”
我一时语塞,发现这件困扰已久的事情就这样轻易被一带而过?总感觉事情不像二叔说得那么轻松。
不过我不知道下一步该问什么。
于是继续问:“如果我没死,那她们为什么会有那样错觉?”
大叔叹了口气:“那时候你的病已经很重,几近奄奄一息,所有人都觉得你支撑不到了,她们可能是因此认定你会死去。
再说二十年过去了,谁知道会不会记混。
你觉得死没死,不是自己最清楚嘛,讨论这事简直多余!”
说完,他站起来走向门口,“侄子,我现在真没时间和你逗乐。
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摸摸脉搏就知道了。”
我挑不出他的逻辑有问题,但仍觉得不对劲,脑中一直在思考问题所在。
突然我又站起来,“大叔!”
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我,“侄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说道:“刚才你说她们可能是记错了,但咱们家里地下室的卓成阳牌位该如何解释?”
大叔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愕,虽然瞬间即逝,但被我看清了。
皱了下眉头后,他又点了点头,“不错,你是早发现这牌位了。
我差点忘了。”
“说起牌位”
,大叔接着解释,“是你爷爷的意
叔叔打开门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其实这事怪我,是我把你卷入了这麻烦里。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期。
你别总是纠结生死,好好活着,别枉费你爷爷当年救你的恩情。”
说罢,他关上门离开了。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重重地靠在背上,思绪万千。
突然,叔叔再次推开门走了进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几天我不在家,要是你觉得不适,可以吃一点这里面的东西。”
我好奇地打开盒子,发现纸包里的药物散发出熟悉的香气——乌兹那木!我不禁脱口而出,“这是乌兹那木!”
叔叔未回答,已径自离开。
我迅速把盒子收好,猛然拉开门追出去。
下意识的行为推动我向前,或许因为心中不甘。
楼下,叔叔正打开车门。
“叔叔,请问你对我说的话,究竟是真话吗?这其中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我急切地质问道,激动得几乎眩晕。
这时,一只手突然扶住了险些跌倒的我,睁开眼才发现是老友阿明。
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轻声道,“别再追问了,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很快一切都会有答案。”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我不自觉苦笑起来,缓缓坐倒在墙边。
回到家后,身体疲惫不堪。
我看着桌上放着的药粉陷入沉思。
不久之后,天近黄昏,我终于清醒过来,看着夕阳西下的美丽景色,回忆起了童年时代的温暖片段。
尽管生活不易,但现在我才明白健康的重要性和内心的宁静。
我决定尽快回家,在收拾物品时却发现自己口袋里空空如也。
原来钱和手机早已被光头的人带走!
心情愈发沉郁之际,我的肚子突然咕噜作响。
想起自己一天未进食,无奈地笑了。
整理好衣裳后,我在外面的小馆子解决了晚餐问题。
沿着街走时,偶然瞥见路边一家仍在营业的电器修理铺子,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变卖一些不需要的家电来筹措路费。
于是我搬出了那个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微波炉去到修理店门口,与中年老板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以一百五十元成交。
带着仅有的现金,我又开始担心未来的归乡之途,最终想到了一个人能够帮助自己解决困难的办法。
第七十一章 筹措路费
拿着一百五十块钱买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充饥,剩下这点零钱实在无法支撑买车票。
为了能顺利回家,还是要想办法再凑点钱。
思索良久,我终于决定求助于那个可能会帮我解围的人。
第二天一早,洗完澡后,我意识到即将返回家乡,可不能让父母看到我的狼狈模样。
不过在洗澡后的镜子前,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枚发丘印!我当时竟把它遗忘在了行李里,而在最初到成都的酒店住下时,因为洗澡也曾把它取下来放进过行李箱。
我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直接冲向了之前居住的酒店。
匆忙赶到酒店前台,找了一个年轻女服务员询问道:“你好,前几天我是住在这儿的。
后来因为有点急事,没来得及退房,能帮我查查行李还在吗?”
令我意外的是,她不假思索地说,“您是苏宇先生吧?”
“对,就是我!”
我点头回应。
“您可以简单描述一下行李里的物品以做确认。”
她解释道。
这个并不难,很快就证实了身份并且成功拿到了自己的行李。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除了缺了些钱和手机之外,所有物品都在里面,尤其当看到行李侧袋里那个小小的发丘印,我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赶紧重新将它挂在脖子上。
感激地说着谢谢,“太感谢你了,真是多亏了你们的细致照顾。”
“不用谢,其实这还是有一位男士叮嘱我们要这么做的。”
“还有另外的人吗?”
我愣住了,并继续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真抱歉,他并未透露具体信息。”
女服务员摇摇头。
好奇心被勾起了,于是我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吗?”
她眨了眨眼回答,“他的体型和年龄跟您差不多,头发略长一些,不太喜欢说话,显得挺酷也挺帅的。”
听完她的描述,我心里大致有了猜想,可能是萧逸暗 ** 手帮助我。
我以为我行事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注意到动向了。
虽然找到了行李,但更大的问题仍未解决——我还是没有路费。
于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打车前往送仙桥寻找李涛开的铺子,打算寻求援助。